作者：天凰羽
话一说完，两名少男吃紧地都看向他。
“喂，利欧……”格雷催促地唤了一声。
“我知道。”利欧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大概是三秒后，他才有了新的动作……以盘腿的姿态，双手放在大`腿上，向方杰弯下了腰，“之前的各种无礼，请您原谅。另外，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嗯，说来听听。”这是方杰所下暗示的效果……为了尽快达成目的，他突显出大度地没有去多加追究。
“十分感谢。”利欧将头往下低得更低，道谢后才抬起头，“是有关戴利欧拉的。”
今天的他没有戴那种羊角恶魔面盔。有着一头铁灰色的头发与一对死鱼眼……有关眼睛这里，‘他小的时候可看不出来会长这样’，方杰在心底稍稍地吐糟。
利欧面无表情地继续道：“之前不断使用月之滴，进行了三年的仪式，实际上……封印戴利欧拉的冰已经到了快被融化的程度。最多再使用月之滴两个晚上就可以解封；而就算不再举行仪式，放着不管也最多一年的时间，戴利欧拉仍旧会破封而出。”
在这里停顿下来，是他想要观察方杰的反应。
此时，露西的反应才算是比较正常……半张开着嘴，满脸的惊诧。
方杰依旧是平平淡淡。
利欧对方杰的了解不多，就使得他不知道那代表着什么，甚至一时愣住没往下说。
格雷补充道：“我们商量了后……”
“是打架了吧……你们叫那是商量啊。”方杰取笑了他们一句。
两名少男的脸上又都出现窘色。
“咳，”格雷避过方杰的话不应答，“总之是，我们决定继续月之滴仪式，以解封戴利欧拉。阿杰也不用去带乌鲁来……我们俩虽然比不过乌鲁，一起使用绝对冰结的话，还是能够封印戴利欧拉的！”
“……等一下，你擅自说什么？”甫听到而呆了一下的利欧，马上对格雷进行了反驳，“我说了，是我来使用绝对冰结吧。”
“两个人一起使用的话，完成了也不会死……还是说，你就那么想死吗？赎罪也不是这样的方式吧。”格雷以‘真是受不了你’的表情道。
话到这里，信息就传递完成了……方杰知道了，他们是来恳请他同意他们去做这件事的……毕竟，利欧输了后，必须是无条件终止解封的。
格雷的话之后，利欧暂时沉默下来……从正面射过来的方杰的目光，太有穿透力，利欧认为自己的想法肯定是暴露无疑。所以，他再度偏开了脸。
“那个，”突然插`入两人对话的是露西，“格雷，”她看着这名公会同伴，“你难道不知道……就算是你们两人一起使用绝对冰结，也还是会死啊。”
这样的说法显然让格雷一呆。
他连忙看向方杰，“可是，你与乌鲁那时候不是……都活下来了吗？”
尔后是方杰让他欺骗利欧，说是‘两人都付出了一半的生命力’什么的。
既然是‘欺骗’，付出一半生命力这部分显然就不存在……等于真的是无伤封印……不就同时等于，合两人之力就能完成‘绝对冰结’吗？
格雷不明白哪里不对。
“我的身体比较特殊，你们也看到了。”方杰指了指自己的脸，“我可以把平常用不到的魔力储存起来……乌鲁使用绝对冰结的时候，我将储存的魔力一次性地冲入到了她的魔法中……那个魔力量，等于是十个圣十大魔导相加的全部魔力。”
这部分说的是基本真少量假。
格雷这才明白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是他当时太过年幼，什么都不懂。
现在，他看了眼利欧，又是对方杰说：“那……”
起了个头，就停下了。
他低下了头，利欧也没吭声。
“两个笨蛋呢。”方杰笑骂了出来，“不过就是些魔力，没有了再去储存就行……要是让乌鲁知道，我因为吝啬于魔力，让她的弟子死掉了……可是会跟我闹一辈子别扭的。”
那两个人还是低着头，与刚才的氛围却是不同了。
“格雷、利欧，你们也都长0.6大了，别还像是小孩子那样，老让乌鲁替你们操心。”方杰语重心长地告诫了两句，向他们摆了摆手，“好了，去忙吧……明天晚上我会过去帮忙的。”
走出房间时如释重负的两人，脸上是开始步向成熟的表情。
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的露西，回来后，蹲跪下来趴在方杰的腿上。
她圆溜溜的大眼睛仰望着方杰。
“怎么了。”方杰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发。
“爸爸果然是大人呢。”她笑着道。
这个，被方杰失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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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乌鲁蒂亚的课题
机会难得，有着辽阔的旷野环境，还有着同年龄段的对手……在利欧与格雷忙于月之滴的仪式的期间里，方杰组织剩下的人彼此交阵。
雪莉的是‘人偶魔法’。可以操纵树木化为树人、石头变成石巨人等等，凡是人类以外的都可以操纵……甚至是星灵。
将她安排做露西的对手。
悠卡的波动魔法号称可以消除一切魔法，就算纳兹的火焰也一样。
托比的魔法是：从变得尖锐的指甲释放出触电一般的麻痹效果……是必须擦伤对手才能有效，作用范围十分有限。
可是，如果纳兹先被悠卡消除火焰，机动力降低时，托比的魔法就很有效。
方杰让他们做纳兹的对手，提醒他们务必要学会配合。
不管是最大限度地发挥自己的优势赢得胜利的一方，还是需要克服弱点的一方。反复地交25战、更换不同的对手，让他们思考战术、让他们看到不同的战术取得的成果……
然后，到了将要解封戴利欧拉的晚上。
魔导士们都聚集到了巨冰所在的地下空间。地上……确切说是遗迹的顶部，由乌鲁蒂亚变身的萨鲁迪找来的、疑似异教徒的人员，负责进行聚集月之滴的仪式。
当仪式开始后，集束的月光从顶部笔直地照耀在巨冰之上。
三年的‘成果’在今日显现，永不融化的冰由被照耀的位置，开始了液`体化。
魔导士们排列的阵势是，利欧与方杰在前，其他人统一在后……中间隔着一大段距离。
乌鲁蒂亚几乎是贴着墙壁，站在最靠后不起眼的位置。
‘爸，老实说，如果不是假扮成了这个样子，我还真想跟戴利欧拉交手试试看呢。妈妈说，纯正面交锋，她当年被打残了一条腿……’她以念话向方杰搭话。
‘想为你妈妈报仇啊。嗯，回去告诉她的话，她肯定会很高兴的。’方杰回道。
‘呜，才，才不是呢。’一时停顿的乌鲁蒂亚被方杰打了个措手不及，着急地辩解道：‘就只是想要看看，自己能在戴利欧拉这里做到什么地步罢了……您可不能回去跟老太婆乱说。’
‘不用害羞啦。’
‘不是害羞，也没有害羞！’
被大声地喊了回来，看样子是‘拼命’了。
难得把大女儿逗到这种地步，心想‘总算是回报了你拿我年龄乱开玩笑的份’，方杰这次可是心满意足。
就这样放过她吧。
要是真让她闹起小脾气，回去还得他来安慰。
方杰真是懂得见好就收。
‘你跟当年的乌鲁比的话……魔力量是你这边要高。所以，支撑的时间要更久吧。’
使得乌鲁提高魔力总量的方法，方杰对乌鲁蒂亚也用过了一次……每个人都只能用一次，这点比较遗憾。要不然，他还真能把乌鲁蒂亚‘打造’为大陆第一魔力量持有者。
‘支撑吗……’乌鲁蒂亚咀嚼着这部分。
她自己知道自己事。要说攻击的手段，有包括冰之造型魔法、失落魔法时间之弧，以及从方杰这里学到的风与水系统组合魔法……种类还算繁多。
但，她缺少决定性的制胜手段。
只要一使用出来，不管面对谁都绝对能赢的魔法……她没有。
乌鲁蒂亚有一会没有回应。
月光之柱依旧在削减着巨冰。
当覆盖恶魔头部的巨冰融化之时，震撼空间的咆哮充斥于地下，使得地面跟着震动。
方杰无视于展露凶狂的恶魔……比起恶魔，他关心着女儿。
‘乌鲁蒂亚，’主动向她发起念话，他的声音中反映着他温柔的表情，‘能与你妈妈把你生下来，我感到很开心……你是我的骄`傲哟。’
将心情传递给她。
乌鲁蒂亚想了起来，‘没错，我并不需要那样，因为……我是爸爸的助手。’
她已经把自己定位在这样的身份上。
爸爸会消灭、能消灭一切的敌人，她只要在爸爸需要的时候提供他各种各样的帮助就行。
无论是权力地位，财力人力，她都会弄到手以做不时之需。
戴利欧拉终于完全解封。
庞大有三十米以上的身躯，獠牙毕露、凶光骇人，空气与大地都在动摇。
举起拳头，不由分说就要砸击众人的戴利欧拉。
双手交叉，即将使用绝对冰结的利欧。
双方在下一瞬全都停滞了。
不是方杰使用了时间能力，而是没有必要交战。
开始碎裂的、戴利欧拉的躯体，说明它在被巨冰封印的十年间，早已经死了。
连父亲也说，要是与戴利欧拉交战，只能不停消耗魔力、补充620魔力，将之消磨死。
母亲的魔法也能做到这种程度呢。
见证了这一刻的乌鲁蒂亚，仿佛找到了新的方向，以及……明白了一些被忽略的东西。
‘妈妈也有妈妈的独到之处呢。’
只重视爸爸时间魔法的特殊性的我，也犯着利欧那样眼界狭窄的毛病吧。
然后她记了起来……方杰确实说过，他的魔法不是万能的。
‘看样子，作为爸爸的助手，还必须能够弥补他的魔法无法做到的方面呢。’
可惜的是，就算再多自夸，自己也不可能都做到。
‘有谁能帮我一起做就好了……可是除了我，还有谁能像我一样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