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凰羽
悠卡松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就请跟我们来吧。”他这次可是大方了许多。
如此发出的邀请，并没有马上得到回应……方杰没有动，其他人就都没有起步。
方杰在看着格雷，“你有话就说吧。”
“你真的有把握吗？”格雷道：“那个不死的恶魔……真的能被打倒吗？”
这让方杰失笑，“看你说的，好像我会输一样！”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格雷的思绪显然有点混乱。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你们吧。”方杰道：“如果零帝能比我强，我们就无法阻止他解封戴利欧拉。0.6那样的话，与其让他在战损之后，以不完全状态面对戴利欧拉，还不如是完全状态加上我们帮忙……大不了，我传送回去找来乌鲁，对戴利欧拉重新封印一次。”
格雷一直绷紧的肩膀，放松了下来。他心想，这的确是能想到的最万全的策略了。
方杰走到他的身边，“十年了呢……看得出，你还没有走出戴利欧拉的阴影。”
他又看了雪莉、悠卡、托比，“这三个孩子也是……我现在反而是比较希望，能把它彻底打倒。不是忘记过去，但是必须要走入未来。”
他拍了拍格雷的肩膀，当先往悠卡示意的方向走出。
或许一直是张少年的脸，心性到底比起年轻人们要成熟。
所有的人，在这一刻向他投以心怀敬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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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正体
所抵达的地方是一座被称为谒见厅也不为过的殿堂。
方石垒就的宽阔空间，距地面十米的顶部，以及支撑顶部、排列在两侧由石墩托起并装饰有半身人像雕塑的石柱。
殿堂的尽头，在三节台阶之上的石座……王座？只能让人留下‘谒见’这个印象了。
“什么嘛，”在悠卡离开，说是要去请零帝前来时，露西抄着双臂眼望王座，“雪莉，被称作是零帝的，到底是什么人啊？”
她的语气不是太好……虽然是悠卡自作主张地带他们来这里见零帝，但也可以从悠卡的举止中看出这个‘零帝’的做派——零帝平时与悠卡他们，必定是分出了尊卑的。
露西不喜欢这样的人。
“……露酱也认识的。”雪莉收回看着方杰的目光，回答的话让露西一呆。
“我认识？”先是露出疑惑的露西，很快反应到，“难道零帝也是蛇姬之鳞的魔导士？”
她摸着下巴想了想，“我认识的话，就是七年前已经加入公会的人了。可是，是谁呢？谁有实力能认为是比乌鲁姨还强？”
她无法得出结论，放弃式地看21向雪莉，“总不至于是鸠拉先生吧。”
蛇姬之鳞目前有两名圣十大魔导……乌鲁以及鸠拉。
有着岩铁之鸠拉这个称呼的这名魔导士，在七年前已经是公会内除了乌鲁、斑鸠以外的第三强者了……露西认为他的确是有这个潜质的。
结果，雪莉摇了摇头，公布答案道：“是利欧大人。”
“什，什么？”露西堪称是目瞪口呆，“你开玩笑的吧？”
她瞧了眼平静的方杰，又看了眼同样瞪圆了眼、大张着嘴看着雪莉的格雷。
“露酱，我不是开玩笑，利欧……不，是零帝大人真的具备着我们不能比的实力。”雪莉认真地道。
露西往方杰那边一指，“比爸爸还强吗？”
“这，这个，”雪莉为难了，犹豫了一下，不是太自信地道：“比叔叔十年前要强吧。”
尽管雪莉已经说得很是保守，露西还是没有相信。她还记得当初利欧被刚刚觉醒魔力的艾露莎胖揍的事。那个艾露莎都自认为比不上的父亲，利欧更是不可能。
不过，露西没有特意把这点说出来……一部分是照顾雪莉的感受，贬低利欧等于同时在说，‘比利欧还弱’的雪莉更加不堪；一部分是认为，自己毕竟与利欧也是七年没见了，并不了解实情。
她暂时跳过这个话题，开始向雪莉介绍自己现在的状况。加入了妖精的尾巴云云，以及作为同伴的格雷、纳兹、哈比……故意没有提方杰，果然引得雪莉自己问了起来。
这是露西的小计策。
她借此像是开玩笑一般地试探：‘一直打听爸爸的事，难道还想继续小时候那个嫁给他的告白啊’。
雪莉在这问句下的害羞模样，究竟是要闹哪样。
‘至少也反驳一下或推辞一下啊……’露西唇角抽搐着捂住额头。尽管认为雪莉的状态不是他有意造成的，她还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站在数米外的方杰，好一会没有看着她们这边。他平常总是淡然的模样，才没有被看出来，算是处于走神状态。
早在抵达这里的时候，他就突然想到一件事……貌似纳兹说过，以人体自然散发出的味道，就辨别出露西与他有血缘关系。
这样的话，‘乌鲁蒂亚也在这里……’这是上次在评议院见到她时就知道了的，‘让乌鲁蒂亚与纳兹见面的话，说不定会从这个方面暴露出身份来。’
基于这个担心，‘小艾，帮我联络乌鲁蒂亚。’他向AI做出吩咐。
‘是，Master。’回答后的AI经过了十数秒的沉静后，‘已经接通。’
乌鲁蒂亚的声音就传入方杰脑海。
“爸爸，您现在找我……应该不是想得到我的帮助吧？”是有所怀疑的语气。
认为父亲的睿智无人能及，这种心理快到达盲目状态的她，绝对不相信眼下的事件对他来说会是不能自立解决的难题。
‘不是……我这边有个小情况想让你知道。’方杰将纳兹的嗅觉的事说了出来，‘迦尔纳岛这边的都是小问题，为了以后的事，如果你没有把握不被识别身份，暂时就不要与他碰面了。’
这算是提醒，而不是指明方法……施行的部分由乌鲁蒂亚决定——适当地给予长大的孩子们自立解决问题的机会，是方杰这些年经常在做并且以后也会一直做下去的课题。
“我想想啊……”乌鲁蒂亚发出‘嗯——’的托音，数秒后，“不是难事呢。”
这么说的她，发出了银铃般悦耳的笑声。
‘究竟想到了什么鬼主意，让你这么乐。’方杰笑着问。
“啊，爸爸竟然这么说人家呢。”乌鲁蒂亚是撒娇的语气，“人家决定不告诉你，让你就这么好奇下去，好奇到……等等！”语气突然从轻松转为警觉，“爸，有人过来了，我们待会见。”
通讯切断。
‘待会见啊……’方杰失笑着摇了摇头。
一刻钟之后，悠卡返回来了……同行的还有两人，都戴着面具。
走在前面的，是个戴着羊角恶魔面盔，身383姿挺拔的青年……看出他是青年，是从面具上作为恶魔之口的部分，没遮住的唇部、下巴所显露的青春皮肤。
青年不苟言笑，披着白色的立领披风，走路带风的模样显得威风凛凛。
另一名戴着遮住上半边脸的黑色面盔的人，是呲牙笑着的嬉皮模样。他的打扮类似于村庄那边的住民，能在披风上看到土著的纹饰。
看到他……方杰比起关注羊角恶魔盔的青年，也就是利欧，还要投注了更多的目光。
似乎是注意到了，这个人唇角的笑意也拉得更大。
‘爸，现在就吃惊，好吗？’
脑海中浮响乌鲁蒂亚以念话传递的声音。
‘……因为真的很惊讶，’方杰苦笑着承认，‘没想到那个漂亮的女儿，会变身成形容猥琐的大叔，还似模似样……老实说，当父亲的心情可真是复杂。’
咯咯咯的、充满了愉悦的女性笑声，说明了乌鲁蒂亚的心情十分地好。
不许捉弄父亲！虽然很想严肃地跟她这么说，大概也不会听吧。
在被利欧看过来后，方杰已经暂停念话，似笑非笑地回看利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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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虚假的强者
知道了零帝的身份是利欧，此时再见他的做派，露西在感官上更加认为他装模作样。
不过，现下是父亲在场，父亲才是己方的代表，她并没有首先说什么……一个也是因为，利欧再怎么说也是乌鲁姨的弟子、格雷的同门师兄。
不管利欧会怎么做，自己这边不想撕破脸皮。
露西从与雪莉交谈的位置，走回到方杰的背后——因为知道雪莉大概会顾及同伴情分而选择走回到利欧、悠卡、托比他们那边，她干脆自作主张或者说是稍显强硬地拉住雪莉的手，把雪莉一起拉了过来。
大殿足够宽阔……从入口走入的利欧三人，停在了距离方杰等人五米的位置。
利欧看向方杰，“听说你加入了妖精的尾巴……果然是因为以你的实力，在我们成长起来后，会在蛇姬之鳞这边混不下去吧……你真有自知之明。”
方杰扬了下眉梢，‘还可以这么理解啊。’是真心感到意外。
“你说什么？”已经决定暂时旁观的露西，真是忍不下去了，“你知道爸爸的什么啊，竟然敢这么说他！”
“你认为不是啊？”利欧向露西投以同情的眼神，“还真是可怜，从小就被他欺骗着长大，被灌输他比乌鲁强的意识……哼，要是真的强的话，世间怎么会普遍不知道他？被评为圣十大魔道的怎么会是乌鲁不是他？”
“那是……”露西的反驳，被格雷的介入打断。
“利欧，”格雷从侧面朝前走了几步，让自己的站位比方杰靠前一些，“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抱歉，是我骗了你……封印戴利欧拉是阿杰帮乌鲁……不，准确来说，是阿杰没有出现的话，乌鲁当时就只能以牺牲自己化为永不融化的冰来进行封印。阿杰，他是真的很强！”
将发生在当时的真实讲述出来，原以为利欧会正视方杰的实力……格雷甚至还抱持着，希望利欧能就此正常下来，不要再试图去想着解封后打倒戴利欧拉。
然而，这换来了利欧在沉默三秒钟后的嘲笑。
“我已经知道了！”
利欧如是说。
“什，什么？”让格雷愣住。
“乌鲁已经告诉我了。”利欧笑了起来，“是她在他的帮助下，封印的戴利欧拉……戴利欧拉是连圣十大魔道的乌鲁，也不能单独封印的不死恶魔。所以，如果我能一个人将它打倒，世间就会认可，我比乌鲁强。比乌鲁强，等于是比圣十大魔道强……我会是世上最强者！”
张开的双臂仿佛拥抱整个世界的姿势，透露出一股狂气。
“你！”格雷也生气了，“乌鲁绝没有告诉你，比她强等于比圣十大魔道强，等于是世上最强者吧！”
“她的确没有说过，并且还一再说，自己很弱，比她强的人还多得是。不过，不觉得她这样太谦虚了吗？”利欧像是宣示力量那样握住拳头，“明明有那么强的实力，却去抬举别人……就因为这样，才会有他这样的家伙。”
他朝着方杰一指，那眼神中完全是看着虚伪之人的鄙视。
“你要跟我打是吗？哼，虽然不用比也知道谁比较强，为了服众也是没办法的事呢。”
看来他是同意了。
方杰从利欧开口开始，就又去关注乌鲁蒂亚……老实说，他还真怕乌鲁蒂亚暴起，从后面给利欧一下。
然而乌鲁蒂亚什么都没做，又让他有点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