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凰羽
“为什么不行？”她有点激动了起来，“既然你已经控制了这里，放走大家，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吗？”
“你不知道，这种R系统，在这之前曾经被建造过7次。”方杰的表情认真了下来，“虽然也被捣毁了7次，可是，却一直没有抓到幕后的人。这一次……”
他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做出难于取舍的表情。
然后，叹了一口气。
“这样吧，我跟你约定……三日！”他直视着艾露莎的眼睛，“我在以催眠术，询问一个头目的时候，他突然死了。我想，那是幕后之人的魔法效果。对方可能已经知道了这里的变故，我们等三日。如果对方不来，我就让大家都离开。”
第69章 从误会开始
艾露莎已经有11岁，并非是不懂事、没有思考力的年纪。
方杰早就说过，带着这批孩子来这里的目的，在于抓住幕后之人，此时所说也与这个宗旨不相违背。
倒是自己，怎么会把这个给忘记了呢？
她开始反省起来……反省的部分，还包括对于方杰的怀疑——兴许是受到进入这个房间时，看到的他的状态的影响吧。她在听到他没打算将人放走时，怀疑他是不是想要成为新的奴役者。
嘛，这里面有方杰自作自受的成分在内，但也怪不了他。
总体而言，他能为了提高实力，什么苦都去吃；同时，在不需要特别去努力做什么的时候，又是喜欢悠哉度日的人。
艾露莎还不了解他。
她隐隐地，也意识到了。
基于反省的部分，她决定不再去怀疑他。那么，在这三日内，他会让这里被羁押着的劳工们、小孩子们做什么，~她就没有去过问。
只问道：“那，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她不想无所事事。
“……”方杰看着艾露莎，却有一会没有说话……让艾露莎的脸颊红了起来。
我就这么差吗？她内心有点闹起了小别扭。反映到脸上，就是嘟起了小`嘴。
方杰在这工夫里想着，‘整理这里的纸类文件，从中找出可以作为线索的东西……这个，她应该做不到。而我在这里，貌似也只有这个能做……让她做什么好呢？’
他左思右想着，注意到了艾露莎的表情，想到了乌鲁蒂亚。
‘有意思。’稍稍地以像是看待女儿的心态看待艾露莎，方杰含笑道：“要不要去体验一下这里的劳作？”
“咦？”艾露莎一呆，“你的意思是？”
“我会传下指令，将正常的工作时间、强度，安排给成年人。至于小孩子们，就能干多少干多少吧，不逼迫你们。不过，也不许偷懒。”方杰的表情是认真的，“小的时候稍微吃点苦，对将来没坏处。”
艾露莎对他所说的似懂非懂。但，既然打定了主意要相信他，她就点了下头。
“我会努力的。”
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认真。
方杰也并不了解她，此时对她的回答只是普通地笑了笑。
“你先回去吧，下午开工。吃完晚餐，我会让你再带你来这里。”方杰说道。
“还有什么事吗？”艾露莎问。
“晚上，你就跟我睡这边吧。”方杰已经看向了手中的纸页，“我这边也没有别的认识的人，由你陪陪我，应该会不错。”
天地良心，他真的只是体谅她，不想让她睡在地板上。顺带着，也让自己能够通过与她说说话，排解寂`寞。
艾露莎却滞在了当场。
女孩子往往比同龄的男孩子早熟。11岁的艾露莎，身体其实是有微妙的发育的，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年龄。
‘跟他睡……陪陪他……’
怎，怎么可以突然就提这样的要求？
艾露莎心里又慌又羞，更多的是不知所措。想着也许应该对他摆出生气的脸，好让他注意到他都在说些什么……却发现他一点都不看这边。
这让她有种有气无处使的感觉。
然而，她自己又无法直接说出口。
几度忸怩后，“不，不行……”她含糊地道：“你都说了吃苦对我没坏处，我就不能……不，是必须与大家一样，留在那边！”
嗯，没错，肯定是这样。
也不等诧异地抬起头来的方杰说什么，她就以机械式的动作转过了身。
“回，回去了。”
红着脸走出了这个房间。
方杰侧了下头，“反应很奇怪呢。”
因为在刚才是抱持着对待如女儿一般大的后辈的心态，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只是他的想法而不是艾露莎的……在艾露莎看来，他只是比她大了几岁的大哥哥……结果是，女孩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在他脑海中被作为选项范围外，给排除掉了。
在当天就将所有的纸质文件看完，找到了供应这里建材的所有供货商、奴隶商的名单、联络方式。方杰将这单独整理出来，写在了一个本子上。
然后就是对于这里的劳工们、孩子们的观察。
到了晚上的时候，他会去艾露莎的那间牢房，确定她的状态。
艾露莎起初看到方杰出现的时候，因为中午的事，还有点害羞。可是，见他并没有上来，就知道他不是来催促她去陪他睡觉的……是在关心她。
这样，即使劳作很累，她也能感觉到安心。
要说艾露莎这一日下来，觉得最大的收获，除了体验劳作之外，就是自己可能学会魔法的这点……监牢内一名叫做罗布的老者给了她这方面的启发。
相信魔法的存在，相信自己的力量，相信与自然共存的事物。
只要能做到这些，就能使用魔法。
艾露莎看向离开了的方杰的背影，偷偷地笑着想，‘要是你突然间知道我会魔法了，不知道会不会被吓一跳？’
似乎从与方杰见面到现在，从来没在他的脸上看到过惊慌与无措。他总是非常地镇定，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感觉。
艾露莎认为，如果能让他这种太正经的人吓一跳，一定非常地有趣。
她将这当成了一个目标。
****《无限取代》的支持线****
第二日也过去了，在这个晚上，方杰将一个孩子，叫到了他与艾露莎见面的那个房间。
这是个右眼睛处有神秘符文的男孩，看起来比起艾露莎稍微大一点。不仅仅在劳工、孩子们中间有名气，就算是这里作为监工的教团成员们，也都知道他。
他叫做杰拉尔.费尔南迪斯。
戴着手铐脚镣的杰拉尔，在看到方杰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畏惧。并且，他那双眼睛，还带着明显的，区别于别的孩子、劳工们的敌意。
“哼，在这种地方表现出骨气显得有点鲁莽，但，至少还能有骨气……算是合格吧。”方杰从鼻音中发出了声淡笑。他的两只手支在面前的桌面上，十指交叉，“杰拉尔，我观察了所有人两日后，决定选择你来合作完成一件事！”
杰拉尔的眉头皱了下……即使处于对抗意识中，他还是听懂了。对方使用的不是强迫、必须等等单方面的指令，而是合作……这种平等的态度吗？
他感到疑惑不解……眼前的这个比起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不像是教团那些自以为是、凶神恶煞的成员们。
所以，“你说的合作……是指什么？”他不自觉地就问了出来。接着，又连忙补充道：“先说好，要是想要让我帮你们坑害其他人，那就免谈！”
第70章 合作
“在说出合作事项之前，想问问你……对于杀害你们的亲人、将你们掳劫到这里、逼迫你们以小小的年龄天天劳作的黑魔法教团，你恨他们吗？”方杰问道。
杰拉尔望了眼方杰身上的衣服，心想，‘说得你好像不是黑魔法教团的成员一般。’
“恨。”他没有隐瞒自己的真实想法。
“那你知道，在这个黑魔法教团的更上面，还有操纵他们的人吗？”
这么说，让杰拉尔露出了惊呆的表情。
方杰继续道：“在这座R系统建造之前，还曾经出现过7座这样的建筑。它们都被魔法评议会以及各个国家捣毁了。各国与评议会明令禁止着，然而R系统还是在偷偷地被建造。原因很简单……”
他站了起来，走到了杰拉尔的身边，“有人在蛊惑着无知的人，让他们成为了建造R系统、迫害你们的帮凶。”
“你，你是说……除了他们以外，我还有更需要憎恨的人？不，是这些蛊惑者们才是我真正应该憎恨的人？”杰拉尔又是难以置信，又是震惊，咬了咬牙道。
他还想到了一点，“你不是在为自己开脱吧？”
“我不是黑魔法教团的人，有什么需要为自己开脱的？”方杰讽刺地一笑，傲然道：“实话告诉你吧，这座塔范围内的黑魔法教团成员，已经全部被我控制住了。”
惊讶一波一波地侵袭杰拉尔，但这次，他相信了方杰的话。
‘确实，这两天来，工作量突然变少了。而且，监工混蛋们的态度，虽然还是冷冰冰的瞧不起人，打骂的情况却再没出现……伙食也变好了呢。’他这么想着。
再度问道：“那你说的合作，到底是什么？”
“如果只是解放这座塔的人，很容易，我现在只要对外面说一声就可以了。但是，不找到根源，也就是那些蛊惑者，将还会再有更多的人遭遇你们现在的情况。此其一。”
方杰竖了下手指，“再者，这里的人的家园已经被破坏了。重建家园不是不可能，却并非是易事。尤其，他们中的大半，还都是无依无靠的小孩子。所以，我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来看。”
他将杰拉尔带到了桌子边，将R系统的建造图纸指给他看。
“依照这张图纸，以现有的人，可以继续建造。不过，没必要真的建造出一座违法的塔……在某些部分缺失，比如这里、这里或这里，R系统即使建造完成，恐怕也无法运作。继续建造，还可以利用教团的人力、财力。也能起到迷惑蛊惑者们的作用……”
他指了指自己，“我将继续追查这些隐藏在幕后的蛊惑者们。而我，还需要一个能够在这里主持大局的人……这个人必须能切实站在所有受苦的人的一方——给他们安排合理的工作；照顾孩子们，让失去家人的孩子们能够长大成人……”
杰拉尔将方杰的话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个想法真是完美……既能让失去家园的人得到容身之地，也能使得不会再有更多的人受害，还可能抓到幕后之人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想明白到了这里，他看向方杰时，就带上了敬佩。
“所以，你希望留在这里主持大局的人，是我吗？”他对这里感觉到不解，“为什么是我？”
“目前是觉得你最得人心，年纪不大却很有担当。当然了，参与这个计划纯属自愿。你不愿意的话，我再找别的人就可以了。”方杰转过身走向桌子。
“等等，我……我愿意！”杰拉尔马上答应了下来。
他没有看到方杰的唇角微不可查地翘起了一丝。
“好。”方杰再度面向他时，赞叹地笑着道：“既然你肯答应，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合作伙伴了。我给你一天的活动时间，你可以尝试与这里的所有劳工们、孩子们进行沟通。我会准备好船只，不愿意留在这里的，我可以送他们离开。不过，与R系统相关的记忆，我会抹去掉……这点，我希望你也能提前告知他们。”
“为的是保密，对吧？”杰拉尔理解地点了点头。方杰这种做事坦荡的方式，非常符合他的心意。
两人就合作的事宜，又商量了一会。约定了一些除了两人之外不让第三者知道的事项后，杰拉尔才从这里离开。
他从方杰那里得到了在整座塔内便宜行事的权利。先是找了自己信得过的人，将他们聚拢在一起，说明了这座塔的现状以及他的打算。将这些人说服后，又发动他们，去说服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