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风南渡
“要是追查出来,师兄弟几个定不会将凶手轻易放过!”
听到张翠山一席话,俞岱岩当即有些呆愣,神色变换,表情有些挣扎,到了最后才终于释然,一声淡笑回复道:
“师父已经查出来了,乃是西域金刚门所为,等过些时日,他老人家会动身前去帮我报仇,就不用师兄弟们为我操心了!”
听到这些话,张翠山不疑有他,从旁边将一脸惊慌的殷素素拉了过来,给俞岱岩介绍道:
“三哥!这是我的结发妻子,也是你的五弟妹,殷素素!”
张翠山说完,忙给旁边的殷素素使眼色,让她跟自家五哥打个招呼。
殷素素看见张翠山的动作,有些苦笑,但是被迫无奈,只能上前对着俞岱岩行了一礼:
“妹子殷素素,见过俞三哥。”
因为害怕露馅,殷素素还压了下嗓子,唯恐说太多话被俞岱岩发现,从而穿帮。
看到殷素素动作之后,俞岱岩也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颔首,点头示意了一下。
殷素素巴不得俞岱岩不理她,于是赶忙退回到了张翠山身旁,惹得旁边的张翠山有些奇怪,不知道一向豪爽大方的妻子怎么回事。
张三丰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
以他来看,殷素素有这反应不奇怪,俞岱岩的反应更不奇怪。
如果说他这三弟子能直接冰释前嫌,含笑与殷素素唠嗑的话,那才值得奇怪。
这样就很好了...各自留下一线,不将一切都捅破开来,这样事情之后才会有所转机。
待到过了这一茬,就是将事情说开了,也不妨事。
想到这里,张三丰抚了抚白须,对着宋远桥等弟子,淡笑着说道:
“好了,叙旧待会再叙,有客临门,该如何迎接?”
听到张三丰这一席话,宋远桥等人都有些惊诧,感到摸不着头脑。
自家师父百岁寿宴,主张朴素简办,因此并未大肆铺张邀请武林中人,只是在自家武当山中贺寿罢了,又是哪里来的客人?
看到众弟子的反应,张三丰并未解释,只是笑笑。
果然,未过片刻,就有派中弟子前来禀告。
“见过师祖,见过各位师叔师伯,山下以少林、昆仑、峨眉为首的武林大派,联合一些小型门派,共同前来我武当山,说是要为师祖贺寿!”
张三丰听到后,挥了挥手,让这弟子下去将各门各派引进来,好生招待。
待到弟子告退之后,这才对着眼前的几个徒弟,饱含深意的说道:
“客,这不就来了么?”
听到张三丰这意有所指的话语,众弟子都不是傻子,张翠山更是当场就反应了过来,忍不住上前一步,对着张三丰抱拳说道:
“老师,此番武林各门派上我武当山,目的不外乎是借着给师父你过寿的名义,前来问我张翠山关于义兄谢逊的下落罢了!”
“此事是我张翠山一人引起,当然由我张翠山一人承担后果,与我武当派无关!”
“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一人做事一人担!”
“既然铸成大错,无可挽回,我这就下山前去,与那群道貌岸然之辈论个明白!”
“只求师父你老人家能帮帮翠山,找到我那个被奸人掳走的孩子张无忌,将他从贼子手中救回,抚养成人,这样以来,即使弟子命丧黄泉,也心满意足了!”
说完,不待众人反应过来,就头也不回的向殿门外奔去。
“慢着!”
张三丰眼见着张翠山即将出了殿门,声音不紧不慢的传到了他的耳中。
就是这一道轻飘飘的话音,落到张翠山的耳中,却不亚于千斤巨石压于身上,让他呼吸喘不过气来,竟连一步都迈不出去!
“你自己的儿子,当然要由你自己来抚养,托付给老道我,像个什么样子!”
“至于山下那群人...”
说到这里,张三丰话语一顿。
“若是真心来为老道我贺寿的,贫道欢迎。”
“但要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专程前来寻衅滋事的...”
“那就休怪老道让他们知道知道,在这武当山上,什么叫做规矩!”
短短几句话间,尽透锋芒之厉!
张三丰站起身来,周身真气转换的法力鼓动起来,衣袂纷飞,双手负于身后,一道阴阳道图于背后显现出来,尽是高人风范。
“不过在此之前,老道我要先将某些藏头露尾的鼠辈给揪出来,省的天下人真的以为我武当山,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了!”
“巽字,风绳!”
周围激流高速运转,在张三丰打出的手印处,形成一道气流,如同长虹一般迅速朝着大殿外的屋顶冲去!
第十二章 威慑群雄!(谢谢图书人管理员大佬的万赏!)
气流形成的风绳迅速向鹤笔翁冲去,让其惊的连连后退,连手中的张无忌都未曾顾及,差点被张无忌给挣脱开来。
看到这小子差点挣脱而去,鹤笔翁又惊又怒,但是被风绳束缚,没有丝毫解开的办法,于是只能对着张三丰气急败坏的威胁道:
“张三丰!你难道不要你徒孙的性命了不成?!”
鹤笔翁现在气的直哆嗦,神色之中又涵盖着惧怕。
他这一趟从西域赶来,就是听闻武当张翠山回归,于是动了心思,想要来武当浑水摸鱼,看看能不能打探到屠龙刀的下落来着。
却没想到差点把自己搭了进去。
张三丰立于虚空,看着无能狂怒的鹤笔翁,只是嗤笑一声,道:
“凭你,还威胁不到老道。”
说完大袖一挥,瞬间一股气流升腾而起,将小无忌直接卷了过来,轻轻的放在了一脸担忧的张翠山殷素素夫妇二人面前,随后一指点出,无尽雷光闪耀其中,一条掺杂着紫色光芒,如同水桶一般粗细的雷电,瞬间沿着张三丰指尖点出,向着鹤笔翁直冲而去!
鹤笔翁被风绳缠住,不能动弹,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雷光照耀在他的面前,露出惊骇欲绝的神情。
随后在无尽的电光笼罩之下,化为飞灰,随风飘散,连一丝残渣都没有余下。
看到在立于空中,沐浴雷光的张三丰,刚刚落于地面,惊魂未定的张无忌,直接就惊的呆住了。
旁边宋远桥等人,更是眼珠子都快要瞪了出来,在他们的印象里,飞天遁地,御使雷霆的,那不是武者,那是仙人!
张三丰最小的弟子,莫声谷吞了吞口水,他平日闲时也喜欢看那些传记小说,在莫声谷的印象里,这一刻,他的师父张三丰,已经和那些神话之中的仙人重合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颤颤巍巍的对着空中须发微扬的张三丰问道:
“师傅,你老...莫不是成仙了不成?”
“这种神通...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张三丰见着众人表情,白眉微耸,自大殿虚空之中一步跨出,又回到了之前站立的地方,袖袍一挥,轻轻一笑道:
“此事之后再提,算算时日,客人也该到了。”
“我等自然不能将其怠慢,省的别人以为我武当山,待客不周!”
说完,鹤发童颜的白眉道人当先一步,背负双手,径直出了这武当殿外,于峰峦之上,静候诸派登山!
剩下的宋远桥张翠山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脸上欣喜之色尽显,尤其是张翠山,见着师父施展伟力,将自己被奸人掳走的儿子又被救了回来,当即喜不自尽,将小无忌放下来,托付给了旁边的妻子殷素素,然后随着诸位师兄弟上前一步,跟在了张三丰的身后,静静的等待诸派临门。
时间流逝,未过片刻,以少林、昆仑、峨眉、崆峒为首的大小宗派,就先后到了武当金顶之上,当他们看到立于紫霄殿外,衣袍飞舞的张三丰等人时,俱都脸带惊色。
真要算起来,这些大小门派,真心前来祝寿的,只有峨眉一宗,其余的门派,或多或少,都存了些别样的心思。
而这些门派中,昆仑、崆峒二宗上山之时,好歹也将自身的兵器都解了下来,给足了武当山面子。
张三丰自然也不会与他们过多计较。
真有恩怨纠葛的,也只有少林一门而已。
龙门镖局七十二口人命,算起来与武当山也有莫大的渊源,虽然不是张翠山动的手,但是却和殷素素脱不了干系。
张三丰要想保下张翠山一家,今日就势必会与少林寺,一争高下!
这是不争的事实。
因此,等到少林寺空闻、空智、空性三位刚一步上武当金顶殿前,张三丰连句客套话都没说,直接便上前一步,对着少林三僧以及身后的大小门派朗声道:
“若是诸位今日前来,乃是真心实意为老道我贺寿的,那老道万分欢迎。”
“今日乃是贫道大喜之日,因此不谊动武,大家宾主尽欢即可,若是要讨论武林之中的恩怨斗杀,那未免太过不详。”
“各位一番好意,老道心领了,我想,各位千里迢迢前来祝寿,也不是专门想挑拨我武当,存心滋事生非的吧?!”
最后一句话说完,在场之人除了峨眉,脸色或多或少都有些变化,他们联袂上山,本意不就是想要逼问张翠山谢逊的下落,想知道屠龙刀的消息吗?
张三丰玩这一出,倒是让众人不好开口了,毕竟他们理亏在先,若再继续咄咄逼人,那未免落了下乘。
因此等到张三丰一席话说完,昆仑派西华子、何太冲,以及崆峒五老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少林三僧的身上。
真要论起来,在场能够占理的,只有少林。
少林三僧听罢,互相看了眼,随后空闻上前一步,对着张三丰双掌合十,道了声:
“阿弥陀佛!贫僧空闻,见过张真人。”
“方才张真人说的话语,贫僧和二位师弟也听到了。”
“张真人所料不差,今日我师兄弟前来,一是为了给张真人过寿,这二来,就是想要给我少林派七十余条人命,讨一个公道!”
“贫僧今日不问张五侠你那义兄谢逊的下落,也不想晓得什么屠龙刀之类的消息,就单单只是想问一下张五侠,我少林龙门镖局七十余口人命,难道当真和张五侠你一点干系都没么?!”
听到空闻这一席喝问,张翠山的脸色当即便有了些许变化。
这些人命,他确实脱不了干系。
就待张翠山正欲上前解释开脱之时,旁边的张三丰一甩衣袖,一块金元宝便猛地向前掷了出去,砸在了少林派众人身前!
“既然神僧有此一说,那老道我也想问一问,在这金元宝上留下指印的,是不是贵派的大力金刚指?”
“天下皆知,这金刚指力乃是少林绝学,我三徒弟伤在贵派绝学之下,整整十年瘫痪于床,郁郁不得志,只是最近才被老道我寻着良方医治成功,依着诸位神僧的言论,老道我是不是也该上一趟少林寺,为我徒儿前来讨一个公道?!”
张三丰说完,猛地踏前一步,句句话语如同尖针一般,扎进了少林诸僧的心中,让他们脸色骤变。
张三丰心里清楚,俞岱岩确实并非少林所伤,但俗话说得好,凡事都要占一个理字,他这一番言论,完全就是想逼迫对面三僧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