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名侦探 第690章

作者:嗷世巅锋

却说她听了广德帝这番说辞,既不敢应下,又愿意虚言推让,只得装出羞喜的模样,将臻首埋在了广德帝胸前。

同时她心下却在琢磨:自家这几门姻亲里,孙家竟排在了甄家和史家前面,足见皇帝对孙家兄弟的器重——看来日后还要叮嘱家中,多与孙家亲近来往才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孙绍宗出了院子,正不知该顺着游廊,回去寻那李太监,还是等方才引路的宫女过来,忽见戴权笑吟吟的跟了出来,往西北角一指,道:“走吧,随咱家过去歇歇脚。”

孙绍宗刚才还奇怪,广德帝为何半句都不问白莲教的事儿,甚至连最初的目的都忘了——感情是托了戴权同自己分说。

于是忙恭谨的应下,跟着挺直了腰板的戴权,到了西北角凉亭之中。

戴权先选了个背风的角落,慵懒倚着柱子坐了,又指着斜对面的长条石凳,道:“坐下说话吧,又不是在陛下面前,用不着这般拘束。”

他说的随意,孙绍宗却哪敢当真?

半跪着行了个军礼,正色道:“孙某多承大人厚爱,这礼数却更是不能缺——标下孙绍宗,见过指挥使大人!”

戴权脸上的笑意顿时又热络了几分,点指着孙绍宗道:“你这猴儿着实乖巧,怪不得陛下和太子都对你青睐有加。”

说着,那眼睛微微一咪,貌似无意的问了句:“听说太子妃的娘家,最近要同你家联宗?”

孙绍宗心下顿时一凛,当初太子虽然透露了这方面的意思,可这些日子并未有什么风声传出,眼下却忽然被戴权点破,难道是皇帝对自己过于亲近太子,有所不满?!

心下转了不知多少个念头,孙绍宗嘴上却不敢怠慢分毫,忙又拱手道:“这联宗之事,太子殿下的确曾随口提起过,不过这般错爱,卑职实在愧不敢当。”

“有什么愧不敢当的?”

戴权又是一笑,道:“能劝得殿下亲近太上皇,顺势拉拢那些惶惶不安的勋贵,这可是大功一件,换个联宗的恩典也尽够了。”

我去~

当时明明是在园中空旷处说话,怎么连这‘尽孝、养势’的主意,也落入了戴权耳中?

不对!

应该不是那天的话,被人偷听了去。

八成是太子操之过急,在人前露出了马脚,才让戴权和皇帝顺藤摸瓜,查到了自己头上——毕竟这些日子里有机会向太子进言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人而已。

猪队友、真是特娘的猪队友啊!

心下破口大骂着,孙绍宗忙改成了双膝跪地,道:“指挥大人容禀,卑职……”

“好了、好了。”

戴权却混不在意的将手虚抬了几下,等到孙绍宗小心翼翼的从地上起身,这才笑道:“百善孝为先,你身为臣子,劝殿下一心向善,又有什么好惶恐的?”

不过随即,他那笑意便又收敛了大半,似笑非笑的道:“不过凡事都要有个度,若是逾越了身为臣子的本分,那灭顶之灾恐怕就为时不远了。”

这特娘一惊一乍的,吓唬谁呢?!

孙绍宗心下又不禁爆出了粗口,面上却是诚惶诚恐的恭声道:“卑职谨遵大人教导!”

“我也就是给你敲敲边鼓,其实你今儿能主动提起要去湖广叛乱,就足见你还没彻底昏了头脑!”

戴权说着,自那石头长凳上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从袖袋里摸出个鼻烟壶,倒出些粉末,往鼻子里搓揉了着,用力的吸了几口。

“啊……阿嚏!”

打出个大大的喷嚏,他似乎整个人都舒泰了许多,慵慵懒懒的在亭子里踱着方步,有一搭无一搭的交代道:“既然想去南边儿,京里的闲事就少掺和,管好你自己那两摊子事儿就成。”

孙绍宗忙恭声应了,戴权便又顺手抛过件东西来:“去吧,那些白莲教的贼人,约莫也该醒过来了,这查案子的事儿,到底还是你更在行——有什么要紧的消息,记得派人知会我一声。”

孙绍宗把那物件接在手里,却是个皇城侍卫的腰牌儿——这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

心下腹诽着,孙绍宗正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外面却忽然响起个婉转似百灵的嗓音:“呦~这怎么还有个外人在?”

孙绍宗下意识的循声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好一对儿‘凶器’!

却原来那凉亭外,不知何时多了一队女子,为首的身着仿唐宫装,直裹束的可乐瓶仿佛,身量不算太高,那胸围却与司棋有着一拼。

一瞧这装扮,就知道肯定不是宫女!

孙绍宗连脸都没敢细看,就忙把眼睛从那胸脯上挪了开来,躬身往后缩了缩,等着上前答话。

“容妃娘娘恕罪。”

就见戴权笑吟吟的迎了上去,躬身道:“这位孙千户是奉召而来,老奴因兼领着北镇抚司,便在凉亭里同他聊了几句,却不想惊扰了娘娘。”

容妃?

这封号莫不是从‘有容乃大’来的?

孙绍宗这里正胡思乱想,那边儿容妃已经殷勤的夫妻了戴权,连道‘戴伴伴何须多礼’,却是再也没瞧自己一眼。

看来这位应该是冲着戴权来的。

好在戴权并未忘记孙绍宗在侧,转头招呼他上前向容妃见礼,又吩咐道:“这宫闱重地,你身为外臣也不便久留——李忠,带孙千户出宫。”

随着戴权一声招呼,先前那李太监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殷勤的上前见过容妃,然后便引着孙绍宗向外行去。

第535章 薛大头计赚锦香院

步出玄武门,孙绍宗回头望望那高耸的宫墙,心下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恶气。

这回进宫,可真是受了不少惊吓!

看来京城暂时是待不得了,就算湖广平叛的差事落不到自己头上,也得另寻个别的由头出京譬如说外放个知府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