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嗷世巅锋
“大人、大人!您快看这是什么?!”
便在此时,只听王高昇兴高采烈的将一件东西,托到了孙绍宗面前。
孙绍宗定睛一看,却是个沾染了污血的小木刺,约莫有指甲盖长短、火柴棒粗细。
因为抬尸体的门板有些发糟,所以方才检查尸体的时候,孙绍宗也发现了几个类似的木刺、木屑——不过王高昇既然如此郑重其事的献宝,肯定不会是门板上掉落的木屑那么简单。
于是孙绍宗小心翼翼的捻起了那木刺,放在眼皮底下仔细观察了半响,又用拇指和食指捻了捻,眸子里顿时绽放出夺目的神采!
随即他一把扯住王高昇,追问道:“这东西是在哪儿发现的?!”
王高昇忙道:“在尸体的大腿断口里,我想检查一下凶手切去了多少肉,结果却意外的摸到了这根木刺!”
“那应该就错不了了——果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孙绍宗感叹了一声,立刻又吩咐道:“沈县丞,你现在立刻派人去打听一下,城东这片儿知名的木匠师傅里,有那些是长期独自居住的。”
“下官这就去办!”
沈澹领命离开之后,周达却仍是有些疑惑,凑上前好奇的打量着那根木刺,探询道:“大人,单凭这一根小小的木刺,您怎么就能断定凶手是个有名的木匠?”
“这木头的色泽、密度、花纹,一看就知道是上好的木料,这种品质的木料,别说是普通人了,就算是一般的木匠怕也不敢肆意炮制——但你看这条木刺,整体呈三角形,前面两刀、后面一刀,线条都是流畅至极,显然是处理惯了名贵木料的!”
“因此我才断定,那凶手肯定是个有名的木匠师傅!”
这几句话的功夫,就见沈澹又领着个年轻的衙役回了内堂,向孙绍宗介绍道:“大人,这李三彪他爹,就是东城最有名的老木匠,木匠行里的大事小事儿都瞒不过他家。”
那李三彪显然也已经得了交代,不等孙绍宗问起,便躬身道:“启禀通判老爷,但凡出了名的手艺人,想要讨个老婆都不是什么难事,这东城有名有姓、又没娶媳妇的木匠,怕也只有那木人张了!”
“木人张?”
“没错,因为他善雕各种人像、佛像,所以才得了这么个绰号——这木人张小时候被烫坏了脸,白日里都能吓人一跳,所以才没有那家姑娘愿意跟他。”
既然长得如此吓人,那平时想必也没人敢上门打搅——如此一来,就更有机会作案了!
孙绍宗忙道:“你可知道那木人张家住何处?”
“这个……”
那李三彪挠了挠头,道:“他现在应该不在家里。”
“什么?!”
沈澹一惊一乍的嚷了起来:“那厮已经畏罪潜逃了?!”
“不不不!”
李三彪忙解释道:“其实是最近城中大户人家,都在争着建什么别院,但凡有些手艺的匠人都被搜罗了去!他好像是去了……”
说着,他拧着眉毛琢磨半响,突然拍手道:“对了,是去了荣国府贾家做活儿!”
第63章 琏二爷书房酣战,王熙凤欲观奇景
若那木人张在旁处倒也还罢了,左右不过让沈澹出张‘签令’,带着差人去捉拿到案便是。
可既然是被贾府聘了去,于情于理,孙绍宗都该先去知会一声,免得落个目中无人、不念旧情的名头。
于是他当即下令兵分两路,一路由沈澹、周达领着,去那‘木人张’家中搜寻证据;一路由他亲自率领,去荣国府捉拿那‘木人张’到案。
一路无话。
等到了那荣国府门外,还未等孙绍宗甩蹬下马,早有两个门子殷勤的迎了上来,没口子的恭贺道喜,俨然已经听说了‘御赐斗牛服’一事。
虽说有些纳闷,为何贾府这么快就得了宫中的消息,但孙绍宗此时却哪有闲心打听这个?
于是他从怀里摸出七八两碎银子,随手抛给了那两个门子,又追问道:“琏二哥如今可在府里?我眼下有一桩公案,要与他商量!”
若换了旁人带着几个衙役,言说要商量什么‘公案’,两个门子少不得要摆出豪奴的架势,先仔细翻盘上一番。
但孙绍宗如今名声在外,又与这府里二老爷、二爷关系匪浅,两个门子倒也不敢胡乱打听什么,只一面将他往西厢客厅里引,一面分出人手去寻那贾琏。
却说近日王熙凤因为主持修建省亲别院,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倒让贾琏得了些‘自由’。
这日他将那鲍二媳妇连哄带骗,弄到了书房之中,只用了片刻功夫,就把鲍二媳妇剥成了只白羊,眼见她模样身段虽逊色于王熙凤,却别有一番柔弱的媚态,于是便愈发控制不住心下的躁动。
一时间也顾不得去什么里间,直接将鲍二媳妇打横放在了书桌上,又顺手扯了几本《论语》、《礼记》,将她那白如粉、腻如珠的臀儿高高垫起,就待尊从孔圣人的教导,来一场‘食色性也’的酣战。
“二爷、二爷!”
便在此时,就听外面放风的兴儿突然嚷了起来,直吓的贾琏浑身一抖,那枪头都险些在折在鲍二媳妇臀上。
他却也顾不得喊疼,只一边胡乱把衣服往身上裹,一边惊慌的问道:“怎得?莫不是二奶奶到了?!”
“这倒不是。”
只听兴儿在外面答道:“方才前面有人传话,说是孙家二爷上门求见。”
贾琏一听这话才算是放下心来,转头看看怀抱裙袄半遮春色的鲍二媳妇,不觉小腹中又是一阵虚火大盛,于是劈手夺过那裙袄,不管不顾的丢在了地上,口中只道:“二郎又不是外人,你就说我这里有要紧事走不开,让他稍候片刻!”
说话间,便已然提枪上马、推臀拢胯。
“二爷。”
那兴儿却又嚷道:“这怕是不成!听门子说,那孙家二爷带了几个衙役,又说是有什么要紧的公案在身,您看……”
还未等说完,便听里面鲍二媳妇已是浪声连连,亲娘祖奶奶的乱叫着,早将他这番话‘赶’到了九霄云外。
兴儿在外面急的直跺脚,却又知贾琏起了兴致,一时半刻未必能脱得开身,便只好喊了隆儿顶替自己在这里望风,然后径自去了前厅寻孙绍宗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