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嗷世巅锋
陆辉摇头道:“将暗探们召集回来自查,并非是南镇抚司所为,而是出自戴指挥的吩咐。”
是戴权的意思?
难道是为了撇清关系,免得别人怀疑到北镇抚司头上?
可这么做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以戴权的精明强干,应该不会做这等画蛇添足的举动。
莫非……
牛崇达之死,并非出自广德帝的安排,所以戴权才怀疑有人擅作主张?
或者干脆是在怀疑,有人意图挑起更激烈的冲突,好从中渔利,所以才忙不迭的吩咐北镇抚司展开自查?
可这要不是广德帝的意思,又会是何人作为?
挑起太上皇与广德帝的冲突,最大的得益人貌似就是牛家但牛家总不至于拿苦心培养的嫡长子,当做祭品使用吧?
难道是忠信王和义顺王从中捣鬼?
但那两个闲散王爷,又哪来的能力做局?
不得不说,这案子还真是扑朔迷离。
就听陆辉又道:“先不说这些了,你不是说有涉及朝廷机密的事情,要向我禀报吗?”
孙绍宗这才收敛了满腹狐疑,躬身禀报道:“是这样的,下官一名姬妾是茜香国……”
话分两头。
就在孙绍宗禀报茜香国最新动向的同时,某间装饰奢华的书房之中,也正有两人在窃窃私语。
就听那年长首先开口道:“有了这份投名状,足够咱们与牛家决裂,顺势倒向陛下那边儿了!”
那清秀青年却有些忐忑,迟疑道:“只是二郎因此毁了前程与婚事,委实可惜……”
年长打断了他的话,断然道:“正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何况现如今这形势,也顾不得许多了!”
“再说那伴当回城之后就已经自尽了,眼下除了你我,就连二郎也不晓得内情如何!只要他咬死了是被人陷害,上有王爷庇护、下有各家子弟为证,那牛家难道还能杀了他泄愤不成?”
“唉~”
清秀青年的叹息了一声:“凡事皆因贪念而起!若非牛家丧心病狂,本王又何忍置那牛崇达于死地?”
说着,他默然了半晌,意兴阑珊的挥了挥袖子:“罢了,如今再说什么也为时已晚,有劳兄长去安排一下,本王想去大理寺见一见二郎。”
等年长的领命出了客厅,自称本王的青年便失魂落魄的坐到了玻璃镜前。
看着镜子里那憔悴的容颜,他口中喃喃自语着:“莫说是牛家,恐怕连内兄也猜不到,竟是他老人家暗地里授意,要杀掉牛继宗的儿子泄愤吧。”
第469章 时近中秋【上】
八月十三。
申时【五点】刚过,夕阳斜斜。
平儿捧着个二尺见方的礼盒,匆匆的进了堂屋,先在卧室门口侧耳倾听了片刻,闻得里面娇喘之声正盛,她也就没有进去打扰。
只先把礼盒放在茶几上,自瓷瓶里取出鸡毛掸子,开始进行每天早上的例行打扫。
就这样约莫又过了一刻钟左右,忽听里间王熙凤呼唤道:“平儿?平儿!进来帮我一把!”
平儿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推门进到了卧室之中。
却只见窗前平铺着一块毯子,而王熙凤正衣不遮体的坐在上面,雪缎白的脊背映着夕阳,两条浑圆玉柱一般的腿儿,外八字似的用力撑开;娇憨熟媚的身子努力前倾,一双粉臂拼命伸向毯子的边缘,却又因为两座坚挺的障碍,始终难以如愿。
平儿忙上前握住了王熙凤的双手,小心翼翼的牵引着她放低了身子,眼瞧她又痛又累直弄了满身的香汗,忍不住劝道:“那方子上也说了,要量力而行循序渐进,奶奶这般心急火燎的,万一伤了身子可怎么得了?”
嫁给贾琏近十年光景,二人膝下却也只有一女,王熙凤心里哪能不急?
尤其最近贾琏不知为何,竟同那些莺莺燕燕都断了往来,连两个素来受宠的小厮,也被他支派到了外面。
虽说贾琏对交公粮似乎也没什么兴致,数量和质量上更是屡创新低但这‘浪子回头’的表现,仍是让王熙凤喜出望外,半推半就的与他旧情复燃起来。
正赶上贾宝玉从孙绍宗手中,讨到了‘求子秘方’,王熙凤也便顺势誊录了一份,每日早晚勤加练习,希冀能够一索得男。
此时面对平儿的劝说,王熙凤却只是屏住呼吸,默默保持着身体的平衡,直到两分钟后,这才娇喘着挺起了纤细的腰肢,摇头道:“你懂什么,二爷好容易才收敛了心思,指不定那天就又故态复萌了,我若是按部就班的,却哪里赶得上趟?”
既然知道他不定哪天就会故态复萌,却怎得又轻易就与他和好了?
平儿心下忍不住暗叹一声。
王熙凤的表现充分证明了,再怎么精明强干的女人,在夫妻感情上也难免会变得优柔寡断当然,前提是她还没有找到另外的情感寄托。
“对了。”
王熙凤在平儿的搀扶下起身,一面任凭她用干毛巾,小心擦拭自己身上每一处毛孔,一面扶着床柱,啧啧叹息道:“二十三岁的从四品实职,即便是有父祖荫庇的王孙公子,怕也没几个能得到这等殊荣看来孙家果然是要起来了。”
昨儿孙绍宗刚从津门府回来,转脸就得了旨意,不出意料的升任了直隶按察使左参议,正儿八经的从四品实职。
官职倒也罢了,难得的是他这般年轻,又纯是积功所致,并非祖上荫庇而得。
王熙凤只是感叹,平儿心下却是与有荣焉,想着这样一个名动京城的伟男子,竟同自己暗中存有私情,一时间便忍不住有些失神起来。
“呀!”
王熙凤忽然娇呼了一声,拍开平儿的小手,嗔怪道:“你这是擦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