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名侦探 第558章

作者:嗷世巅锋

卫若兰摇头:“这倒不是法元寺的意思,而是那戒贤和尚私下里做出来的。”

却原来那戒贤和尚原本是京郊的浪荡子,平生最爱眠花宿柳——后来也不知因为什么缘故,他跑到了法元寺剃度为僧。

初时这戒贤倒还中规中矩,没什么出格的地方。

但今年开春以来,庙里却传出些风言风语,说这戒贤和尚暗地里做起了皮条客的买卖,经常为寺中僧人牵线搭桥,引荐良家少妇长女,公参那欢喜禅的真髓。

这风声自然引来了戒律院的关注,然而知客院首座,了痴和尚的入室弟子戒念,却力证此事纯属子虚乌有,保下了戒贤和尚。

“不过根据我们这日子的调查,那戒贤和尚的确曾做过拉皮条的买卖,而且最初一批所谓的梵嫂,实际上是被他用迷药坏了身子的香客。”

“那些香客也是受其胁迫,才不得不与庙里的僧人媾和。”

“另外,戒律院首座戒嗔,其实并未放弃追查此事,一直在暗中调查戒贤与戒念,是否存在着某种不可告人的关系。”

“只是那戒念处事素来谨慎,到现在也没被他拿住什么把柄。”

众人的叙述,终于暂时告一段落。

孙绍宗低头沉吟了半晌,这才问道:“听你们这意思,似乎是在怀疑那戒嗔和尚,可既然已经有目标,这些天却没什么进展——莫非是戒嗔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正是如此。”

祁师爷两手一摊,苦笑道:“那戒持身死的晚上,戒嗔和尚正在带着一个徒弟巡夜。”

“而戒明和尚被钉死在山门前那一晚,他又正好和另一个徒弟抵足论道。”

卫若兰忙又补了一句:“不过那两个小和尚,都是戒嗔一手带大的孤儿,因此很有可能是在替他遮掩罪行。”

祁师爷对他的补充不置可否,又继续道:“至于那戒休和尚,戒明死时他虽然没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据——但之前戒持被杀时,他因为犯了嗔戒,被勒令在大殿上跪足一晚,因此寺里值夜的僧人都能为其作证。”

也就是说,现在基本可以排除戒休的嫌疑,而戒嗔和尚虽然两次都有不在场证明,却存在亲亲相隐的嫌疑。

孙绍宗沉吟了半晌,又将卫若兰拿来的案宗,仔细翻看了两遍,这才起身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还是先去现场看看吧。”

若是以前,孙绍宗主动接手自己调查的案子,卫若兰肯定会闹些别扭,今儿却是配合的紧,听孙绍宗说要去勘验现场,二话不说就派人去准备了代步工具。

若说他是为了查明真相,不得不做出妥协吧,瞧着又不太像那么回事。

孙绍宗正有些纳闷他的转变,卫若兰却趁着众人忙碌的当口,凑上来神神秘秘的说了句:“那孩子已经送出京城了。”

啧~

他该不会是以为,两人同时出手救下了那‘婴儿’,就算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吧?

果然是个傲娇又天真的年轻人啊!

孙绍宗心下感慨着,却是一脸莫名其妙:“什么孩子?卫通判是在跟我说话吗?”

卫若兰脸上那得意的表情一僵,随即羞恼的涨红了脸。

正待说些不中听的,把这憋屈怼回去,仇云飞、祁师爷却已经收拾妥当,催促二人赶赴法元寺查案。

卫若兰也只好把话又咽了回去,顶着便秘也似的表情,出了刑名司的院门。

一路无话。

等到了法元寺,就见那山门前的广场上冷冷清清,只有寥寥几个信徒在叩拜山门。

虽说昨儿下了雨,路上不怎么好走,可以法元寺在京中的名头,也不该只有这点儿信徒才对——看来一连死了三个和尚,对法元寺的声望打击不小啊。

众人攀上那九九八十一阶台阶,眼见一座宏伟的寺院就在近前,几个知客僧也早双掌合十的迎了上来,孙绍宗却忽然停住了脚步,蹲在地上细细的观察起来。

“那戒明和尚,就是死在此处?”

经过昨夜暴雨的反复冲刷,那地上的血迹早已经没了踪迹,但那铁钎制造的凿痕,却还清晰的遗留在青石板上。

“没错。”

祁师爷也蹲在了一旁,比手画脚的道:“那二尺长、拇指粗细的铁钎,就从戒明的前胸刺入,凿穿了胸腔和心脏,又在地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孙绍宗伸手抚摸着那浅浅的凿痕,再抬头看看不远处金碧辉煌的庙门,沉吟半晌,又问道:“验尸时,当真没有发现其它伤痕,更没有被捆绑或者下药的痕迹?”

“没有,除了嘴里发现了一些棉线,再没有其它的伤痕,更没有验出迷药来——而且从他的手上沾染的血迹分析,他当时应该是清醒着的。”

“另外经过反复勘探,确定尸体并没有被移动过的痕迹,这里的确是案发现场。”

说到这里,祁师爷不由苦笑道:“这也正是学生迷惑不解的原因,既然他是清醒着的,为什么没有拼死反抗呢?要知道那铁钎并不怎么锋利,若非用锤头用力击打,很难做到一击刺穿心脏。”

“而若是凶手一手扶着铁钎、一手拎着锤头,却哪里还能压制的住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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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考完试了,晚上和邻居家一起出去聚餐,明天开始尝试恢复三更,就是这样。

《红楼名侦探》请假一天

第454章 见微知著

孙绍宗抚摸着那略显圆润的凹痕,心下也是狐疑不已。

根据验尸报告,这戒明胸前的贯穿伤,的确是通过反复凿击所致,基本符合祁师爷‘一手铁钎、一手榔头’的推断。

可戒明为什么没有做出抵抗呢?

还是说……

凶手动手的时候,戒明和尚仍是昏迷不醒的,后来虽然因为剧痛而清醒,却已然无力回天,只来得及拼死抓住胸前的铁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