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嗷世巅锋
绣橘甚至忍不住冒出一个念头,若是自己能比贾迎春率先生下庶长子的话,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像阮蓉一样风光无限……
呸呸呸~
真要这样做了,自己岂不成了那等狐媚惑主的骚蹄子?
她被这大胆的念头吓了一跳,慌忙做了些‘自我批判’,但这邪念一萌芽,想要根除却哪有那么容易?
没奈何,绣橘也只能先将其压在心底,强装出一副为主分忧的模样,蹙眉道:“可我听说姑爷这些年四处烧香拜佛的,纳了不少八字相合好生养的女人,甚至还有几个生过孩子的小妇人,却一直没能得个一儿半女。”
她本来是为了缓解‘精神背主’的尴尬,随口一说罢了,但说着说着,心下越是也没了底。
如果说没碰过几个女人,还能说是‘非战之罪’,可这孙绍祖变着花样的试了这么多小妾,却从来没有成功过,难道贾迎春会是唯一的例外?
至于‘豪门贵女、八字天成’什么的……
倒不是绣橘想贬低自家这位二姑娘,只是再怎么看她那怯生生的模样,也不像是个能大富大贵的主儿。
而这次司棋也并未反驳,再加上一个木讷的贾迎春,三人一时便都默然起来。
好半响,司棋忽然伸手将贾迎春的盖头扯了下来,露出了那凤冠霞帔、精致五官,以及一双泪眼婆娑的星眸。
贾迎春吃了一惊,慌忙低头避开司棋的视线。
司棋却恍似没看到她眼角的泪痕一般,依旧不容置疑的道:“老爷今晚左右是不会来了,这盖头不戴也罢——太太还是赶紧瞧一下那方子吧,若是真的能成,这一天云彩便也就散了。”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贾迎春背过身抹了把眼泪,这才把那所谓的‘方子’摊开了细看。
绣橘也忙好奇的凑了上去,却只见那‘方子’上没写几味药草,却是图文并茂的画了许多小人儿,下腰的、叉腿的、趴平了往上弯的、金鸡独立拧麻花的、……
这姿势古怪不说,更有种种羞人之处。
因此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贾迎春便涨红了脸,那绣橘更是忍不住啐道:“这开方子的仙长,怕也是个不知羞的!”
“这保养身子的方子,又不是做给旁人看的,有什么知羞不知羞的?”
司棋白了她一眼,又宽慰迎春道:“二爷教的那什么健身操,瞧着不一样羞人的紧?你瞧大奶奶练了大半年之后,非但身子骨康健了,连性格也活泛了不少呢。”
她却哪里知道,真正让李纨敞开心胸的,不是那健身操本身,而在于传授健身操的‘人’。
当然从某方面来说,司棋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因为‘发明’这套求子秘方的不是旁人,正是孙绍宗!
前几日,便宜大哥非逼他把那健身操改的面目全非,好那来糊弄事儿。
可孙绍宗一琢磨,与其胡改乱改健身操,还不如另弄一套现成的呢,于是便将自己印象中的瑜伽姿势,一股脑劝都画了上去。
美体塑形,可以增加对男人的吸引力;提高柔韧性,又方便解锁更多姿势——这么一想,勉强也算的上是‘求子秘方’了吧?
却说贾迎春听她说的有理,又知道自己下半辈子是喜是忧,就全看着方子管不管用,于是也便顾不得害羞了,先仔细记下几个姿势,便准备开始演练一番。
只是她这一身凤冠霞帔的,后腰上绑了条打成蝴蝶结的硬板带,想活动自如都难,何况是做瑜伽?
试了几次,连最简单的姿势都没能摆出来,反倒差点把那凤冠摔在地上。
“算了。”
司棋见状,只得劝道:“还是等晚上拜完堂,太太褪下这身衣服再试吧——眼下先将上面的姿势记熟便可。”
叩叩叩~
便在此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便听陪嫁的婆子喜气洋洋道:“司棋姑娘、绣橘姑娘,快出来瞧瞧吧!这府上发赏钱了,咱们这些刚陪嫁过来的还能领双份呢!”
绣橘素来便是个财迷,一听说有双分赏钱可领,立刻风风火火的上前拉开了房门。
司棋倒还镇定些,狐疑的问:“这大婚的红封,不是方才进门时就给了么,怎得又有赏钱可领?”
那婆子手里攥着锭小元宝,直乐得合不拢嘴道:“听说是来了圣旨,荫封这府上二爷的长子做什么‘恩骑尉’,二爷和姑爷都欢喜的不行,便又重重的发下了一大笔赏钱!”
阮蓉生的庶长子,竟然得了皇上的封赏?
屋内三人面面相觑,心情却是各有不同。
与此同时。
却说那前厅之中,孙绍宗看似笑的开怀不已,心下却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虽说一时赏无可赏之下,便转而封妻荫子,也算是历朝历代的老规矩了。
但一般都封的都是嫡长子或者嫡次子,眼下忽然册封起了庶长子,实在是显得有些诡异。
再者说了,孙绍宗自己都还没有个正儿八经的爵位呢,有必要跳过老子,直接荫封儿子么?
但他心下再怎么疑惑,却也不敢当众表现出来——倒不是怕被有心人瞧见,传到广德帝耳中,而是担心让阮蓉知道了,以为他看重这嫡庶之别。
于是孙绍宗也只能摆出一副欣喜若狂的模样,敷衍着或真心、或假意的贺客们。
第275章 生了儿子,就是不一样!
日上三竿。
孙绍宗打着哈欠进了堂屋,二话不说便往那床上一倒,满脸的生无可恋。
阮蓉原本正坐在梳妆台前,眼见他这副德行,不觉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上前在他额头不轻不重的戳了下,娇嗔道:“这身子骨才刚好了几天,你就与人拼起酒来了!”
说着,便在他额头上小心的掐揉起来,又关切的问:“要不让小厨房弄碗醒酒汤?”
其实孙绍宗这疲惫的模样,还真不是昨天拼酒拼的,但真正的理由却又不方便告诉的阮蓉,于是也只好顺着她的口风道:“这不是高兴么?儿子奉了恩骑尉,难道你不开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