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嗷世巅锋
一路无话。
却说到了自家,拍开角门驱车而入,孙绍宗正准备挑了灯笼,去后院歇息,却忽然发现递上灯笼的,并非是门房王进,而是王进的姐夫胡五。
这也还罢了,关键是胡五满脸愤愤,一副言又止的样子,显然其中有什么下。
于是孙绍宗便顺口问了句:“王进何在?”
胡五早憋了满肚子话想说,听孙绍宗这一问,立刻便道:“回二爷的话,王进正在家里养伤呢!”
本以为这话一出,必然会引起二爷的重视,不曾想孙绍宗半点反应也没有,径自取了灯笼直奔抄手游廊。
胡五不觉十分沮丧,正琢磨着要不要先向张成倒一倒苦水,就听游廊里传出孙绍宗的吩咐:“去把赵管家喊来,就说我在前厅里候着他。”
却原来孙绍宗并非不想过问,而是不愿偏听偏信。
毕竟看胡五的态度,就不难猜出这必是一起窝里斗,而且多半只限于奴仆之间,并未涉及后院的妇人们否则胡五面对自己,就不会只是满脸愤愤,而没有一丝惶恐了。
…………
在客厅等了不到一刻钟的功夫,赵仲基就出现在了孙绍宗面前,虽有些衣衫不整,却并不见惺忪睡意。
而且来的不仅是赵仲基,还有他那浑家赵宋氏。
毕竟家里刚闹出了私斗的事儿,孙绍宗又迟迟未归,故而赵仲基压根也没睡踏实,放才听说二爷召见,便干脆带了浑家过来,也免得这深更半夜的没人伺候茶水。
却说等那赵宋氏奉上香茗,这边厢赵仲基便也把始末由来讲了大概。
这事儿还要从金陵南宗那边儿说起,原本做木材生意赚来的银子,南宗是打算托请金陵商会代为送至京城的镖局眼下还没有出现。
不过恰逢平叛的兵马班师回朝,孙绍宗自然更相信自家旧部,便让南宗又将这笔银子又压了月余,直到十几天前,才以军需为名装船北上。
当然了,南宗肯定也还要派人随行押运,好在京里完成交接。
而今儿这场冲突的根源,便是由这押运的家丁头目所起。
这人不是别个,正是当初于谦、孙承业等人北上赶考时,打头阵的那个孙禧。
当初这孙禧跟着孙承业留在了京城,后来做木材生意时,缺个同南宗居中联络的,孙绍宗便找孙承业借调了他来,命其随刘全等人一起南下。
因有这些干系在,这次南宗派人随行押运的任务,自然又落在了这孙禧头上。
只是这孙禧却素来是个闲不住的,眼见离着京城已是不远了,回京的队伍却因为要在津门府勘核,还要拖上三五光景,他便执意要提前进京。
他既是孙家的奴仆,卢剑星、沈炼等人自不好越俎代庖的管束有资格压制他的徐守业,又奉命留镇湖广了。
故此这孙禧便由着子,独自一人回了京城。
而他这一来,在孙家基本已经人憎狗嫌的刘全,终于有了倾诉心事的对象。
这二人打从中午一直喝到了傍晚时分,舌头都捋不直了,却蓄了满腔的义愤填膺,一个恨天无把、一个恼地无环的,哪还有什么忌讳可言?
当下一个扶着一个,歪歪斜斜到了门房左近,靠着墙边吐边骂,后来见王进躲在里面,并没有应声的意思,便干脆闯进去乱抡了一通王八拳。
等到赵仲基闻讯赶到的时候,就见包括王进在内,三人都横躺在门房里,哼哼唧唧的也不知是在骂街还是喊疼。
说到这里,赵仲基无奈道:“其实那刘全和孙禧喝的烂醉如泥,真打起来,王进反而占了不少的便宜可这小子也是个猾的,硬是躺在地上装苦主,否则这事儿倒好处置了。”
与赵仲基的愁眉苦脸不同,孙绍宗听完这前因后果,心下非但不恼,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前面说过,他其实早就有意,要把这居功自傲的刘全‘踢’出孙家,只是担心这厮在外面败坏孙家的名声,所以才一直未曾下定决心。
现如今这刘全自己作死,倒是给了他一个一劳永逸的机会。
于是吩咐道:“今儿先就这样吧,明天傍晚时,把府里上上下下的男丁都集中起来,等爷我回来训话!”
第885章 家事【中】
天色将亮未亮。
十数名香汤沐浴过的女子,在太子寝宫外雁翅排开,二八娇弱有之、三九熟媚不乏,更有两个茫然又惶恐的双十少艾,被反剪着双手挟持在内。
咔哒~
随着正中圆桌上的沙漏倒转,两个守门的小太监立刻将殿门左右推开,尖着嗓子唱道:“吉时已至,传药引!”
话音未落,两旁众女便齐齐撇了厚重的衣袍,裹挟着那两个不肯就犯的妇人,肉隐肉现的蜂拥而入。
就见那寝室里暖雾缭绕、靡靡袅袅,当中一张拔步床上轻纱叠嶂,影影绰绰映出一卧一立两条身影。
女人们显然是早有分工,进门之后便扇面似的围住那拔步床,或宽衣解带、或撩人曼舞,丰腴的托胸献臀、妖娆的呡舌媚吟……
更有四个略显英气的,左右挟住那两名妇人,百般的凌辱狎戏。
放眼望去,真恍似群魔乱舞一般!
而这还只是开端,随着时间推移,那一个个女子或行或爬,纷纷侵入青纱帐内,种种行径实不堪闻。
内中有诗云曰:
低鬟蝉影动,回步玉尘蒙。
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
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眉黛羞频聚,唇朱暖更融。
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