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嗷世巅锋
只可惜这个道理,邢忠非但不懂,还不愿意相信……
唉~
邢岫烟惆怅的叹了口气——难道非要等到自取其辱之后,才肯认清现实么?
…………
却说孙绍宗离了东跨院,也是不由的叹了口气。
这真是‘不是家人不进一家门’,前有贾赦登门卖女,这又来个‘临终托孤’的主儿。
唯一不同的是,邢岫烟并不似贾迎春那样逆来顺受,而自己也绝不可能答应,邢忠的胡乱撮合。
之前在夏金桂哪里,提出自家大哥想要为自己娶个高门贵女,虽是为了敷衍推脱,却也不全是谎话。
这年头,到底还是要讲个门当户对的。
当然,若真能有个女子,能让孙绍宗一见钟情,这门户之见倒也算不得什么。
可直到如今,能让他如此心动的女子,却是一个都没有——阮蓉也只能算是日久生情,而不是一见钟情。
既然爱情的动力不够,自然考虑的其它因素也就多了。
若非如此,当初听闻娶了林黛玉的好处之后,孙绍宗也不会因而动心。
总之,除非邢岫烟甘于做妾,或者当个外室什么的,否则自己肯定是与她无缘了——瞧她方才不惜堵住自家父亲的嘴,也要阻止邢忠的胡言乱语,就知道这几乎是肯定的。
左右都是无缘,孙绍宗自也不会多做牵挂,叹息感慨了一番之后,就直接抛诸脑后,赶奔自家换下官服。
却说等到他重新回到前院戏台,就见那台上咿咿呀呀又唱了起来,这次搭戏的却换成了柳湘莲与孙兆麟。
眼瞧着那孙兆麟看到自己,立刻投来了求救的目光,孙绍宗不由的暗自撇嘴——这太子妃的弟弟,是不是被家里驯化的过头了?
以他的身份,只要拿定主意,谁还敢强迫他不成?
身为大周朝有数的勋贵,却连‘以我为主’的道理都不懂,这也实在是……
等等!
正腹诽着,孙绍宗心头忽然一亮,忍不住一巴掌拍在了额头上。
还说别人呢,自己最近才是乱了方寸,竟为了些许的甜头,随着夏金桂的节奏起舞。
诚然,将堂堂王妃置于胯下,的确是让人身心俱爽的事情。
可这一来二去的,被夏金桂拿捏住的把柄,却也越来越多。
与其这样一步步深陷其中,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既让她二人互生嫌隙,又不至于让卫氏继续恼恨自己……
“二哥,今儿咱们吃什么?上回那辣子你可得多准备些,自打吃了那玩意儿,再吃茱萸总觉得不够劲儿!”
薛蟠一贯鲁直的大嗓门,打乱了孙绍宗的思绪,不过他也已经做出了决定,哈哈大笑着迎了上去:“你若是喜欢,我让人包几斤送到你府上去就是。”
…………
是夜,
北静王府。
王妃卫氏仰躺在床上,一对翦水瞳仁似是蒙了层迷雾,在夜色中变换着茫然、愧疚与失落。
其实就在不久前,她心里更多的是忐忑与不安——因为她总觉得自己的身子,已经同以前不一样了,更怕这不一样,会被北静王水溶察觉出来。
至少不能是现在被察觉出来!
等到兰哥儿顺利脱罪,自己便是死了也值。
不过兴许是分隔的时日太久了,水溶的身子骨又大不如前,方才几个回合下来,竟丝毫未曾察觉到有什么不妥。
这原本让卫氏松了一口气。
可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听着丈夫熟悉又陌生的鼾声,她却又忍不住生出些失落感来。
他对自己……
终究是没有刚成亲时上心了。
若非自己这次主动低头,又言说因为审判将近,心中难安昼夜难眠,他或许未必愿意出现在这里吧?
想想方才的‘匆忙’与‘敷衍’。
卫氏忍不住心头酸楚,她却完全没有想到,这其实是对比得出的结果。
事实上水溶的战斗力,打从那次金贝事件之后,就一直就呈现缓步下滑的状态。
当然,这并不代表卫氏怀念那‘日’的情景。
事实上,她每每想起当日在船上发生的一切,心下就是一阵阵的悔恨与羞愤。
尤其是在得知,孙绍宗食髓知味,竟还想着要与自己私会时,她更是恨的心头几欲滴血。
想到其中一些细节,甚至还冒出了干呕的冲动。
干呕?!
长腿王妃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在夜色中无声的惶恐着。
卫氏只听说女人怀孕之后会呕吐,却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开始呕吐——但总不会是因为刚才三五下的‘敷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