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是浪迹
克莉丝有些迷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自救......”
沈弈轻轻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羊皮卷，递了过去。
“如果你想要得救，就按照这个羊皮卷上面写的做。”
克莉丝看了下羊皮卷上的内容，立即脸色苍白。
沈弈早就知道她会犹豫，平静地站在一旁，说道：“这是对你的一个考验，克莉丝，就看你做还是不做了。”
“只要你肯做，日后绝不会再是一个普通人，早晚会得到你想要的更多。”
克莉丝沉默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点头。
“我做。”
克莉丝深呼吸了一下，开始按照那张羊皮卷上写的去做。
“只要走出这一步，以后就回不了头了。”
她明白自己彻底地被沈先生捆绑上了他的战车。
羊皮卷上写的，实际上是召唤一位世外之神的步骤。
是的，
沈弈打算让克莉丝在此时召唤世外之神！
克莉丝所处的地方，实际上正是贝兰德世外的恶土，一处巨大的山洞之中。
而这山洞里的隧道四通八达，有许多静谧之语的教徒，他们在这里生活、祈祷，进行某些邪恶的活动。
这里就是静谧之语教团在诺兰的总部，大部分高级教徒都在这里。
只要直接摧毁掉这里，再解决掉唯一的核心静谧教主，整个静谧之语的庞大势力，就会迅速土崩瓦解。
情报的来源是从“月亮”身上捕获的恶灵的记忆。
克莉丝跪倒在地上，咬破自己的一根食指，在地上用鲜血勾勒一个相当复杂的献祭法阵。
她仅仅是如此就已经满头大汗。
召唤世外之神是重罪，自己的所作所为一旦曝光，从此表世界再无立足之地，防魔局和日冕教会都会永远通缉自己。
但沈先生就站在一旁默默地盯着自己。
克莉丝意识到自己没有抉择，她已经能想象到不肯听从命令的后果，恐怕真的会被留在这里等待死亡。
沈弈交给她的羊皮卷，其实是从艾娜那里得来的。
一位新加入混沌余烬教团的议员，最近呈上来的自家的祖传宝物，里面记载的内容是如何召唤强大的世外之神。
艾娜敢把它交过来，说明里面的仪式是正确的，但这种仪式平日里用处也不大，因为世外之神大部分情况下都不会回应凡人。
大部分情况......沈弈却知道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
克莉丝神色严肃，绿色的眸子中有着恐惧，金砂一样的长发在颤动。
她语气紧张地念诵咒语。
“黑暗之源，宇宙核心”
“混沌的监视者”
“存于万物反面的至暗者”
“我向您献上自己的疾病、虚弱、伤痛”
克莉丝的声音开始颤抖，总觉得这份咒语的最后不太对劲，疾病、虚弱、伤痛，这些东西怎么也能献祭？
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世外之神大概率不会理自己，只是一个无用的仪式。
她虽然这么想，但是转念又想到一件事情。
贝兰德地区，世外之神降临事件似乎在剧烈增加。
克莉丝立即紧张起来。
莫非，沈先生正在拿自己做什么实验？
克莉丝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结果到头来，自己很可能还是一枚弃子。
她心里很不甘。
就在这时，她突然发现身旁的沈先生消失了。
“沈先生？”
克莉丝愣住，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突然，一股无边无际的黑暗涌了上来，完全剥夺了克莉丝的视力，让她见不到任何东西。
恐怖的黑暗，甚至比黑暗更加漆黑。
在黑暗中的克莉丝看不到任何的东西，也听不见任何声音，甚至还感知不到自己的存在。
仿佛一切“自我”都被这片无尽黑暗剥夺。
她想要挣扎、大喊，却根本无能为力，就连自我的意识也渐渐将要消退了。
克莉丝最后的一个清醒念头，就是世外之神居然真的降临了。
终于，
某种无法言喻，不可名状，甚至不一定是声音的“概念”，直接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吾收下汝的祭品。】
第134节 第一百三十二章 混沌监视者
沈弈从灰雾走了一圈，重新回到原先的地方。
结果他才刚一出现，就爆发出极为强烈的世外之神气息，克莉丝承受不住倒在了地上。
沈弈倒是对这种情况没有意外。
克莉丝的实力太弱了，仅仅只是扭曲级，她就像是拜伦的助手一样，都承受不住世外之神爆发的强烈气息。
“说起来，有件事情想不明白......”
在一切开始之时，那时候的艾娜，她到底为什么能承受住“灰烬之主”的气息？
沈弈微微皱眉，想起当初的艾娜可是敢于偷瞄自己的，而那个时候的她，应该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但她居然只是晕了一会，情况就完全好转了。
这已经不能用意志力非凡来解释了。
绝对是有什么原因的。
沈弈一时半会都想不通具体的原因，突然，他回忆起“最初魔女”的容貌，银发，红瞳，印象里似乎和艾娜有六七分相似。
沈弈有了一个想法，自语道：“或许传说是对的，艾娜真的就是最初魔女的后裔，所以有特殊之处。”
他看着已经昏迷不醒的克莉丝，开口说了一句。
“吾收下汝的祭品。”
克莉丝献祭的事物，分别是疾病、虚弱、还有伤痛。
很快，三道灰色的光芒从克莉丝的身体里飞出，这三道光芒在半空中不断旋转，最后化成三枚玻璃珠大小的灰色半透明球体，里面似乎蕴含着某些模糊的画面。
沈弈伸手接住三枚灰色的球体，紧紧握住。
接下来，一些画面来到了他的脑海里。
他看见了。
年幼的克莉丝蹲在冷清的事务所里，双眼迷茫，身前摆放着父母留下的遗物，二人卷进一场超凡事件牺牲。
里世界的收益很大，能让人一夜暴富，甚至成为上流人士，但是这条血腥道路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全身而退。
她还是决定走上这条道路。
接下来，他继续看见......原本年幼的克莉丝已经长大，本来冷清的事务所再度热闹，十多名下属围在她的身边。
每个下属都不太敢看她，克莉丝显得很有威严，但嘴角是有着笑意的。
突然，长着鱼头的怪物们冲了进来，事务所的收尾人们一脸的惊愕。
接下来的画面......充满血腥和痛苦。
画面一转。
满脸是血的克莉丝躲在角落里，双眼再度迷茫，接着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哭了不知道多久，双眼红肿的她重新站起来，画了一个简单的妆。
克莉丝在桌上拿出一张咖啡厅的照片，咬着牙，下定了出卖自己，寻找强力靠山的决心。
“原来如此。”
沈弈叹息了一声，把玩着三颗灰色的球体，能感觉到它们即是克莉丝的疾病、虚弱、伤痛。
体积比起亚雷的灵魂球小了不少好。
从此，克莉丝将不会再有疾病、虚弱、伤痛。
沈弈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
理论上，自己也可以把它们植入他人的体内，然后那个人会代替克莉丝承受疾病、虚弱、伤痛，这种替身的玩法，或许也会很有用。
沈弈自语道：“果然概念性的事物也能献祭，现在看来，几乎任何东西都可以献祭，无论是正面的，负面的，有价值的，没价值的。”
“这样说起来，即使是献祭行为本身，或许其价值就已经不低于恩赐，只要操作得当。”
沈弈收起了三枚“负面球”，如果他想，还可以把它们归还给克莉丝本人。
“嗯，或许这些疾病、虚弱、伤痛未必就没有价值，毕竟我的认知里一个事物有没有价值，是好是坏，其实也都只是人类社会的普世价值判断。”
“而世外之神的判断标准或许是不一样的。”
接下来，沈弈把一样东西放到了克莉丝的身旁。
这是一项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