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九代目
另一半摆着一张桌子，桌上还有些残留的食物。两具圆滚滚的尸体就趴在桌檐，恶心的呕吐物泛着恶臭的气味，充斥在这片狭小的空间。
娜塔莎捡起地上的一根电棍，从桌畔的一具尸体腰间挑下一串钥匙。然后打开栅门，急步走进去，只三步，她站定，然后叹了口气撇过头。
常威站在栅门外，指了指仪器间露出的半截身体：“这是个活着的。”
娜塔莎闭上眼，好一会儿：“可我们要找的人已经死了。”
死了？
常威走进栅门，目光从还有些余气儿的身体上划过，落在被仪器完全挡住的地方，看到一具与栅门外两具死状别无二致的尸体。
他仰躺着，膨胀的脸隐约还能看出曾经在媒体上呼风唤雨的模样。一双浑浊的眼珠子大大的瞪着，死不瞑目。标志性的小胡子上全都是恶心的呕吐物。膨大起来的胸口还挂着一个蓄电池，几根连接线把他的身体与蓄电池连接在一起。
他一只手摊开，一只手死死的抓着一台仪器的腿儿，死前一定非常用力——皮肉都被手骨撑开了。
“死亡时间跟其他人差不多，都在四个小时以内。”常威古井无波道。
娜塔莎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任务失败。”
“那这个呢？”常威指着还剩下半口气的另一个球状人体。
娜塔莎道：“已经快要死了。我们没有医生。”
言下之意无可奈何。
常威点了点头，没说话。他可以暂时保住这人的性命，但终归难逃一死。这是一种必然，没人比常威更清楚。
所以他没有多说。
娜塔莎打开联络器，走到一边向上头汇报此次任务的失败。常威站在一旁，心里思绪翻滚。
史塔克死了。
这足以令人感到惊奇。这可是个‘主角’式的人物。在常威不多的记忆里，隐约记得这家伙凭着自己的能力用锤子敲出一架装甲，生生打了出去，此后呼风唤雨，做了许多震惊世界的大事。
可他死了。
然而也仅此而已。‘主角’式的人物，虽然运数加身，但在成长的过程中也伴随着种种生死危机。
就比如上一世在太玄仙门看过的一些杂记，就记录了许多主角式的人物，是如何在没有成长起来之前被人干掉的详细流程。
这是为了警示那些天资超然的妖孽级弟子，告诉他们在没有成长起来之前，不要太浪。
史塔克的死因，与常威息息相关。或者说，这里所有人的死，都与常威息息相关。
施毒术。
大多数人死亡的时间不超过半天，而史塔克竟然也是在差不多的时间段落下的最后一口气——他本来就身受重伤，能坚持到跟其他人差不多一起死，可见每个有着非凡能力的人，都是不同寻常的。
但他还是死了。
如果常威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还剩下半口气即将彻底死亡的，一定是一个叫伊森的，跟亨特同名不同姓的科学家。
他也还是要死。
施毒术发作到这样的程度，他的脏腑几乎已经完全腐烂，即便是常威，也救不了他。
难怪常威在来的飞行器上突然入账一大笔运数，料来就是源于史塔克的。他如果不死，将会对人道世界产生巨大的影响。
但他死了，而且因施毒术而死。所以这笔运数落到了常威手中。
常威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这件事——他目光扫过这些仪器，心中隐隐有所明悟。
这时候，娜塔莎已经向神盾局汇报了这次任务失败的事实。
她走过来：“美军和我们神盾局的人会在半个小时内抵达这里，对任务目标的死亡进行最后的确认。很遗憾，你的振金没了。”
常威神色不动：“既然没有完成任务，无功不受禄，我无所谓。”
娜塔莎转身向外走：“如果你觉得这里的气味很好闻的话。”
走出山洞，娜塔莎攀上沙丘，一个人抱着膝盖坐在那儿。常威跟上去，在旁边盘膝而坐。
西边的太阳就要落下地平线，沙漠里的气温开始降低。但仍然炽热。
“我完成过很多任务，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她淡淡道：“史塔克的重要性毋庸置疑，他的死亡会带来巨大的影响，但我却失败的如此彻底。我甚至只见到他的尸体，这真是可笑。”
“人总有失手的时候。”常威道：“王牌特工又不是你们家上帝，全知全能。”
“你在小看我吗？”娜塔莎回过头来。
“是的。”常威崩出两个字，娜塔莎眉目一竖：“想打一架吗？”
常威淡淡摇头：“你打不过我。”
娜塔莎忽然平静下来：“我的心态有点失衡，抱歉。”
沉默中，半个小时过去了。几架飞机嗡嗡着过来，娜塔莎举起枪，对天开了一枪。
片刻后，三架直升机降落在沙丘上。
科尔森从其中一架飞机上跳下来，拖着病体蹒跚着爬上沙丘。其他两架飞机上下来两队美军士兵，他们则迅速杀进峡谷。
科尔森神色憔悴：“史塔克死了？”
“是的。”娜塔莎此时平静无比：“就在峡谷中的山洞里。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死了一段时间了。”
“死因呢？”科尔森问。
“你下去看看就知道了。”娜塔莎低了低头：“有点惨。”
科尔森默然，良久叹了口气：“世上的事，总不能尽如人意。只可惜局长的想法落空了。”
说完，他也慢慢走下沙丘，走进峡谷。
第100章.三八章 手黑心狠
常威和娜塔莎也返回峡谷，到山洞外面的时候，一个黑人军官冲过来，举起拳头向娜塔莎的脸打来。
娜塔莎一把将他推倒在地，冷冷的眼神盯着他。黑人军官一颤，歇斯底里的吼道：“你们这些蛀虫，渣滓，无能的废物，史塔克死了！你们干的什么事，你们怎么不去死！”
娜塔莎冷笑着看他：“我记得史塔克是在军方的保护下被绑架的。谁是废物？你们才是！他的死，你们这些混蛋才应该负全责。指摘我们？你真是个垃圾。”
一个白人军官把黑人军官拉起来：“好了罗德，你还嫌不够丢人吗？想想怎么面对军事法庭吧，我们都逃不了追责。”
罗德，那个黑人军官颓然的坐在地上，默默不语。
不一会儿，几个士兵捂着口鼻抬着史塔克的尸体从山洞里出来。几个医生模样的人迅速围上来进行尸检。另外一些人则进了山洞，科尔森也跟了进去。
天渐渐暗了下来，科尔森走出来，一个人在一边点燃一根烟，一边咳嗽一边抽。抽完了才过来。
“史塔克的准确死亡时间是在下午三点到四点之间，当时你们正在叙利亚到阿富汗的途中。”科尔森道：“死因是某种...传染病。或许我们都已经被感染了。”
娜塔莎听了，脸色微微一变。她想起那些人凄惨的死状，不禁打了个寒噤。
常威神色则不动。
“恐怖粪子绑架史塔克，是为了迫使史塔克帮他们制造核蛋。”科尔森道：“山洞里面的仪器，全都是与制造核蛋相关的仪器。”
“那么恐怖粪子得逞了？”娜塔莎暂时放下被‘感染’的事，道：“史塔克绝对是能够轻松制造核弹的科学家。”
科尔森摇了摇头，咳嗽了一声，道：“不能确定。因为钚核没在这儿。或许在这里的人发病的时候，恐怖粪子就带走了那个钚核。也可能钚核还没有送给到这里来。”
“但可以确定的确有一个钚核落到恐怖粪子手中？”常威接下话茬。
“这是一种必然。”科尔森道：“那些仪器价值巨万，而且很难搞到手。如果没有得到钚核，他们绝不会把这么贵重的仪器搬到这里来。”
常威却很清楚，钚核一定在这个地方停留过一段时间。而且是三个，两假一真都在这里停留过。否则史塔克等人不会死。
因为那个真钚核没有被常威下施毒术，假的才有。
而且看史塔克等人的死亡时间，常威估算，恐怕所罗门组织得到钚核之后，第一时间就送到这里了。
这的确是一件难以预料的事。
常威留给所罗门组织的暗手，却把史塔克牵连进去。想想事件前后的关联，已经非常清晰。
所罗门组织一边谋划钚核，一边谋划制造钚核的人。德布鲁克是其中一个。
但钚核事件是大国博弈幕后操纵的局，两个国家，或者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核大国，都不会把厉害的核物理学家轻易暴露在危险环境当中。
而做事往往不会只有一手，所罗门组织不会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德布鲁克身上，这个人实在有点不靠谱。
这时候，史塔克送上门来了。
所以他们绑架了史塔克，并胁迫史塔克为他们制造核蛋。于是在得到钚核的第一时间，他们就把钚核送到了这里。
常威心思转动，前前后后想了个通透。
他现在想的，却是所罗门组织到底有多少人中招。除了这里，那两个假钚核会弄死多少恐怖粪子——常威对毛熊、英国和美国的特工组织没有任何好感，对恐怖粪子也一样。
但下手轻重不同，对恐怖粪子，常威是持必杀之心的。这些家伙虽然能给欧美造成很大的麻烦，但极端组织哪里会有一个好人？
次重在中情局。以沃克为施毒术的媒介，想必中情局这时候一定有一批人跟这个峡谷里的恐怖粪子遭遇等同。
再次是军情六处，常威亲自找上一个军情六处的头目下的施毒术，必定遭遇等同。
神盾局再次。不过常威在神盾局的那个假钚核中下的施毒术，看在合作伙伴和娜塔莎的面子上，极轻微，只会让人大病一场，而不会致死。当然，身体本就有病或者虚弱的例外。
如果不是娜塔莎，以及还算有用的合作关系，以常威对神盾局内部那些鬼怪的了解，他可能也会下狠手。也算是报圣爱德华时几次冲击农场、搞死化身的仇吧。
最轻微的，反倒是毛熊。直接致死的，可能只有交易当天晚上直接被钚核感染的毛熊小队，他们回去之后，一传十，会感染五十个人，这五十个人是二代感染，不会致死，与神盾局遭遇一样，只会大病一场。
除此之外，作为施毒术的源头和媒介，三个假钚核和沃克这个人，一定几率会把施毒术的妙用带出特工组织这个圈子——尤其是钚核，美国或者毛熊，一定会想方设法回收。在回收的过程中，肯定会感染到更多的人。
至于具体会死多少，难以计数。
常威想着，距离下暗手的时间差不多已经快一个星期了，这几个特工组织内部，现在多半是风声鹤唳，手忙脚乱。而扩张性的感染，肯定也在发酵当中。
想到这，他就忍不住咧嘴。
给英美添堵，他乐意，他高兴。直接接触假钚核的，里面料来也没有几个好人，死了便死了。
至于这些被直接感染的一代传给他们的家人、朋友这些不直接关联的人，常威也没有什么愧疚的感觉——一来二次感染不致死，二来他们的家人肯定享受着他们作为秘密人士、官府高层带来的好处，所以理应受到牵连。
更重要的是，施毒术媒介是有时限的。半个月，这是常威施展施毒术的设下的限制。
超过半个月，媒介附着的施毒术就会自然溃散，也就不存在感染到肆无忌惮无法控制的局面。
至始至终，常威都考虑的非常清楚。施毒术只会局限于西方政客、秘密人士及与之相关的人等的圈子，不会扩大。
第101章.三九章 肯定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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