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九代目
如果是正版的连忠宫,便是天地胎膜上裂缝满布,不付出一定的代价,也休想进得去。
下一瞬,常威的身影,已出现在一座悬崖上。
此时常威,已是本体,变了回来。
举目眺望,及远,是天地辽阔。及近,就在这山下不远处,便有一座依山而建的城镇。
常威一眼即过,收回目光。
他这里下来,是为了躲避危机,便余藏身疗伤。
自然的,对这下界的所有的事,暂时都没有理会的想法。而所谓天帝法旨,给连忠宫的任务,也没有刻意要求多少时间完成。
连忠宫的真灵在他手中,他也不怕被天庭察觉到什么。一开始拿住连忠宫的真灵,避免的就是这个。要是被真灵跑了,说不得此时常威早暴露了。
于是一座茅庐,无声无息已出现在这片悬压的背面,半山腰的一处山坳中。常威居于茅庐之内,盘膝而坐,闭目凝神。
他随凤凰去禹余天,但毕竟出了意外。这意外,凤凰在出发之前,也给他说过。却是那天仙级的域外邪神可能出手干扰。
果然出手干扰,以至于常威与凤凰失散。不过凤凰毕竟是德行无暇的最高洁存在,虽然失散,却不但给了常威一枚引信——去往禹余天的引信,还分了一部分凤凰本源给常威,以表歉意。
第三章 游侠父女
怨谁也怨不得凤凰。
凤凰曾与天仙级域外邪神相争,本就身受重伤。虽然得了太玄仙门福地法域的造化,却也不曾尽数恢复过来。
毕竟还是小觑了那天仙邪神。以为天道互为牵制,等闲抽不出手,却没想到在天道牵制之下,仍然给常威和凤凰来了一下狠的。
凤凰出身禹余天,有禹余天的引信。那禹余天乃是元皇大道君的道场,大道之下有数的先天妙境,处于冥冥之中,若无引信,便是大罗道祖,也休想找到这先天妙境。
常威随凤凰遁破宇宙,凤凰正激发引信之时,便被天仙邪神一击打落混沌,干扰了引信的牵引,不但令常威和凤凰身受重伤,还令两个散失。
凤凰的德行毋庸置疑。便是那最危机时刻,也想着常威。不但分了引信给他,还在重伤之余分了凤凰本源——怕常威在混沌中熬不过去。
凤凰出身先天妙境,生来大道垂青,便未成天仙,亦能翱翔混沌。但常威不行。常威一步步走来,是从肉体凡胎修持来的,并不具备凤凰那生来的特质。未成天仙,便是他神通广大,在混沌中也熬不过几时。
得亏凤凰本源护持,这才有机会跌落到当前这方宇宙。否则怕是被混沌化了去,早了账了。
去禹余天,是常威自己的选择。遭遇危机,怪也只怪那邪神。反倒要感激凤凰,一则给了他去禹余天的机缘,二则耗损本源,也要护他在混沌中生存。
可惜散失了,也不知凤凰如今,散落何处。
当务之急,还是要速速将伤势养好。法力具足,神通无敌,才是持身的本钱。
这方宇宙,毕竟不太平。
那天庭哪里是什么天庭,分明是魔窟。构架与仙门曾经搞的天庭计划如出一辙,但一个个组成,是魔无疑。
常威已知延康量劫,于此,便不觉得奇怪。魔披上神仙的皮,不正是劫数的体现吗?
连那漫威宇宙,也遭了劫魔侵袭,这大道之下,浩浩混沌之中,无量宇宙,哪一个又能逃脱这样的大劫?
延康劫,非小劫。乃是与龙汉、赤明、开皇、上皇并列的后天五劫之一。应的是先天五太,应的是大道演化的关键阶段。
这样的劫数,波及之广大,凡处大道之下者,无有逃脱的。怕也只有那大罗道祖,才能置身事外。
身处劫数之中,谨慎小心乃是本份。持身以法力神通,方是根本。
现在常威不想太多。第一个,还是恢复伤势。待伤势恢复圆满,若得更进一步,得了地仙圆满那便最好。
第二个,便是去禹余天。这才是最根本的。一应如今遭遇,皆因他要去禹余天。什么劫数,什么魔窟天庭,都要放在一边。先去禹余天再说。
常威潜心养伤,身外皆不曾理会。
这一日,山下的小镇外,忽然烟尘滚滚。只见一飙人马气势汹汹,来意不善。早有官员、乡老纠集青壮团练,带枪持刀,战战兢兢准备御敌。
镇中一客栈,一对父女正在饮食。
父亲身材高大,但满面风霜,神色愁苦。女儿娇俏英挺,眉宇含煞,年龄却不过十二三岁。
正饮食间,见一片缭乱。有小二上来,哀哀道:“客官垂怜,有贼匪将至,先莫饮食了,躲起来罢。”
女孩儿一听,放下筷子,眉头一挺,道:“贼匪?!”
纤细的手,已是按在了桌边的一口宝剑上。
小二急道:“听说是八大王的兵马。”
父亲一听,露出惊色:“张献忠?我听说张献忠是个杀人魔王,他的兵马到此,怕是满镇上下的百姓要遭殃啊!”
小二唉声道:“谁说不是。本以为地处偏僻,可以偏安一隅,没想到还是来了。”
父亲大奇:“你这小二,也懂得许多。”
小二摇了摇头:“我也曾读过几本书...”
看来,也是个有过往的人。
父亲放下筷子,提起一口宝剑,道:“英琼,今日既然撞见,绝不能视若无睹,教那乱贼坏了百姓的性命。”
言语间,父女两个便各自提着宝剑,大踏步走出了客栈。
那小二在背后大喊:“侠士姓甚名谁?”
“在下齐鲁李宁!”
父女两个,一大一小,各执宝剑,脚下行走如风,迅捷无比。不消片刻,就来到小镇东门土墙。
就见乡绅、官员,正指挥着一团乱麻的团练,打算依靠土墙抵挡贼匪。而远处,烟尘已近。
李宁当即找上为首的乡绅,道:“献贼凶恶,所过之处一片白地。我父女二人今日到此,既然遇上了,也要出一份力。”
不等乡绅回答,李宁又道:“这土墙低矮,而献贼人马又穷凶极恶,怕是抵挡不住。我父女二人先出镇子去挡一挡,若能杀了贼首,诸位见他兵马乱了,就挥兵出来冲杀,定能建功。”
二话不说,父女两个相继一跃,跳下丈余高的土墙,倏忽已是远去。
乡绅、官员才知道,这侠士非夸海口,是个厉害人物。
但对侠士所言,却皆存犹疑。
实在是地方团练,装备简陋,又没有见过血,哪里有什么战力?面对献贼乱军,能站稳就已的了不得。
且些个乡绅官员,又没有那等气魄拼死一搏,瞻前顾后之中,便犹豫不决。
这边李宁父女出了小镇,放开脚步,端是行走雷霆,迅捷快速。尤是李宁,趟步之间竟隐有缩地成寸之妙。虽是人间侠客,却已登峰造极。
李英琼虽不及其父李宁,但以十二三岁柔弱女子之身,勉强能够赶上,亦是颇为了得。
这两父女一路飞奔,眼看即将接战。便各自一纵,跃入道旁林中。这江湖侠客,非沙场悍将。面对大军冲击,等闲不好硬刚。
却要瞅准时机,一击致命,杀了贼军匪首,以解小镇困厄。
见烟尘蔓延而来,树丛中,李英琼道:“爹爹,以我之见,小镇居民最好远远迁走方是上策。即便今日我与爹爹杀了匪首,暂时解了兵灾,但以献贼狂悖,报复转瞬即至,不破了小镇誓不罢休啊。”
第四章 截杀不成反被追
李英琼的话,李宁如何不知?
天下纷纷,江山动摇,遍地都是烽火,遍地都是贼匪。这世间,就没有一个安宁之处。
可他只是一个江湖游侠,又能做什么呢?
只能见到什么管什么,再远的,想都不能想。求个心安,也就这点诉求了。
他满脸的愁苦,不知为结义兄弟失散,不止为自己奔波流离,也为这天下板荡啊。
“爹爹只是一个游侠,能管的身外三尺,还能管的天下万里?但求一个心安,大抵也就这点能为。”李宁叹道:“我此番带你远行,说来也是心中郁郁,只为逃避。只盼蜀中安宁,能有个颐养天年的三寸之地就好了。”
李英琼听了,心下自是不服,但又无话可说。
她年纪尚小,热血满心,自然不敢苟同父亲的话。但自小跟着父亲颠簸流离,毕竟也能感受到父亲的哀愁。
言语间,献贼乱兵已至近前。
只见当前百来骑贼奔行践踏,顾盼间桀骜无情,口中呼喝、大笑。为首一将顶盔披甲,随马起伏,虽满身烟尘,却掩不住脸上的凶狠。
李宁伏低于草丛,对李英琼道:“稍时为父先出,引开那贼首及周围护卫的注意力,英琼,你瞅准机会,斩了贼首头颅,便可大功告成。”
李英琼毫不见紧张,微微点头:“我知道了,爹爹。”
这些年随李宁从齐鲁至荆襄,路走了几千里,虽年纪不大,可却见多识广。十二三岁的少女,手中已不知几条人命。
这百来骑虽然气势汹汹,却吓不倒李英琼。
眼看贼骑近前,李宁闷声不言,剑鞘里的宝剑悄无声息的出鞘,寒光一闪,将面前草丛截断,横掌猛推,那斩断的草枝顿如箭雨攒射,找准贼骑呼啸即至。
而李宁剑随身走,身如迅雷,伴随着夺夺夺的草根攒射声,李宁已飞身上前,人未落地,剑光大放,一闪之间,便有一骑落马。
“谁!”
贼骑惊动,好些个仓促之间被草根射伤坠马。为首的贼将大怒,翻手解下鞍扣上的一条长矛,抖手一刺,如雷霆炸开,矛尖凛冽寒光,直奔李宁胸腹而去。
李宁当即就是一惊!
他是纵横江湖的侠客,齐鲁三英之首。这等人物,天下少有敌手。然而江湖毕竟只是天下一隅,要说高手,往往以军中为最。
这贼将一矛刺出,动如雷霆,锋芒毕露。这一击,把快、狠、准发扬到了极致,全然没有半点花哨。若是沾上这一矛,不死也得重伤。
李宁心下一沉,暗忖以英琼的手段,怕是杀不了这贼首,当即横剑格挡,口中高呼:“英琼,走!”
可英琼嫉恶如仇,心中热血沸腾。她见这些贼骑杀气凛冽,神色里丝毫没有人味儿,便知这些贼匪不知杀了多少无辜百姓,当即心中大恨,哪里肯听父亲之言?
李宁刚一呼声,英琼非但不走,反而窜出草丛,一双丹凤眼眯起来一条缝,掌中的剑藏在身侧,锋芒却直奔贼首脖颈而去。
贼首一矛击在李宁剑脊上,真气爆发,人借马力,生生将李宁击飞出去。便见他手腕一转,长矛呜的一声划破空气,运矛如棍,找准李英琼飞奔而来的小身子,于腰腹之间横扫而来。
李英琼此时方知贼首的厉害。但这女孩心即狠,手且快。竟是不管不顾,鼓足了一口气,那模样便是死,也要杀了贼首。
贼首大笑:“黄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
便把缰绳一抖,战马斜里跨出一步,让过李英琼的剑锋,而一条长矛,却端端不离李英琼的要害。
眼看李英琼就要被这一矛扫中。
李宁返过身来,见要挡长矛已是不及,只能围魏救赵,真气勃发催动剑光,一绕,奔贼将后心而走。
贼将察觉锋芒,怎肯愿意以性命换一黄毛丫头,当即收了长矛,拔马即走。
而此时,那周围乱纷纷的贼骑已是反应过来,当即围拢,就要围杀这父女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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