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九代目
只有这座祭台。
常威绕着祭台走了一圈，仔细打量过来，发现这玩意儿真的就只是一块较为平坦的石块，无论形状还是气息，都没有出奇之处。仿佛昨天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个梦。
但常威知道，那绝对不是梦。
昨天祭台的奇异气机，今天祭台的平平无奇，只能说明，这玩意儿非同等闲。
他咧了咧嘴，从翻手从穴窍空间取出一摞小甜瓜。
“爷爷今天就给你炸了！”
一摞小甜瓜的威力，还是值得期待的。常威伸手一掏，在石块下掏了个洞。同时拔掉一摞小甜瓜的瓜蒂，一股脑儿塞进去。转身奔出近百米，背后传来一声巨响。
待回来，石块已经被炸上天，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周围。祭台原来的地方，一个大窟窿还冒着烟。
常威看着被炸毁的祭坛，心里却轻松不起来。
这事太简单了！
简单的有点不可思议。
说是炸掉它，实际上不过是常威的一个试探。昨天朱尼尔爆炸，那威力比今天这几个小甜瓜强多了，也没见石台被伤到一根毫毛。今天呢，几个小甜瓜就给炸的四分五裂，不科学啊。
常威仔细看了看小甜瓜炸出来的坑，坑里面什么也没有。又捡起那些被炸碎的石块，翻来覆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最终常威只能离去。
想过来想过去，常威只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自己现在还是太弱。神魂孱孱，很多东西根本察觉不到。
一连串的事，里面穿插着神秘的线，就像湖底洞窟的那个祭坛一样。普通的说法、理由，都不能给出解释。
而这，也令常威更加警觉。
昨天似乎是一个了结，但常威认为，恐怕只是一个开始。
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收拾了手尾，常威感觉稍稍轻松了一些。在警局坐了一会儿，没接到报警电话，便驱车向诊所而去。顺道还帮之前报警的一个老婆婆找回她的猫儿。
到了诊所，安琪、茱莉亚和乔也都醒了。
实际上在常威离开诊所后不久，他们几个就陆陆续续的醒了过来。乔在单独的病房，其他三个女的则在一个病房，她们互相之间，交流昨天发生的事。
期间自然有哭哭啼啼，有庆幸，也有愤怒和憎恨。
哭哭啼啼的当然是茱莉亚，她老公就死在她眼皮子底下。庆幸自然是所有活下来的人。愤怒和憎恨自不必说，不过始作俑者都死了，愤怒和憎恨也就那么一下。
常威提着一袋水果推门进来的时候，三个女的正在交流关于大吉姆的什么事。见到常威，除了茱莉亚，安琪和琳达都露出高兴的神色。
她还冷哼了一声，撇过脸去。
琳达道：“皮特医生的死，茱莉亚很难过...”
常威摆了摆手，先摸了摸安琪的额头，点了点头：“已经好了很多。”
安琪嗯了一声：“我也觉得好了很多。刚刚醒来的时候肚子里火辣辣的，现在好多了。”
这有常威的功劳在里面。几个伤者，内腑被震伤，但常威为了保住她们的命，每个人都输入了一道罡气，慢慢的抚平伤势。
又看了看琳达，她的气色比安琪都好一些。
至于茱莉亚，跟安琪差不多，常威瞥了眼。
他拿起水果，到旁边的洗手间洗了一下：“先吃个水果。”
递给安琪一个，递给琳达一个，至于茱莉亚，爱吃不吃，反正就放在床头柜上，要吃自己拿。
琳达嗔怪的瞪了常威一眼，撑起上半身，把自己的水果递过去。
“你得理解。”琳达道：“皮特医生的死，你作为警察是有一定责任的。茱莉亚很难过。”
常威耸了耸肩：“我当然可以理解，但当时的状况是，我一个人，兼顾不到太多。”
“你那么厉害，怎么可能兼顾不到！”
茱莉亚一下子激动起来：“皮特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为什么会死！”
“是人都会死。”常威看着她，淡淡道：“你不觉得你老公出现在那儿并非偶然吗？”
茱莉亚更加激动，脸上泛起一阵阵的血色：“他是医生！他就在这里工作！他救了很多人，他没有不良嗜好，我是他的妻子，我知道！”
“冷静。”常威平静的道：“你一激动，气血上涌，伤势又会加重。”
琳达和安琪也连忙劝她。
“实际上你说的没错，”常威道：“皮特应该是一个好人。不过他出现在那儿，并不是没有原因。好人未必没有缺点——他欠了一大笔外债，债主是玛克辛。虽然可能有偶然性——昨天的事和玛克辛让人要债的事重叠了，所以他才会被玛克辛的人抓到那儿。”
“外债？！”
茱莉亚一愣：“不可能！”
常威失笑摇头：“你们还没到之前，我听到皮特亲口说的。他说他抵押了房子车子，已经没有一分钱了。如果玛克辛要债，索性杀了他。这是他自己说的。你不相信可以回家找找，应该能找到相关的抵押证明。”
茱莉亚张了张嘴，一时间无言以对。她不相信皮特欠了大笔外债，还抵押了房子车子，但常威言之凿凿，却又不得不信。
她心里一下子难受之极。
第252章.六六章 移调
看到茱莉亚这种状态，琳达连忙从旁转移话题：“常，那个邪门的祭台呢？你怎么处理的？”
一说起祭台，安琪顿时撑起身子，茱莉亚也顾不得伤心难过，目光都望过来。
常威道：“我炸掉了那玩意儿。就在刚才。”
“炸掉了？！”
三个女人齐刷刷的出了一口气。
“不炸掉留着干什么？”常威道：“留着让人乱来吗？”
安琪忍不住道：“常，这世上真的有魔鬼和神灵吗？献祭这样的事，不应该留在传说里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是啊。”说起这个，琳达和茱莉亚都表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即便已亲身经历。
琳达道：“大吉姆说把安琪献祭给神灵，朱尼尔就会好起来。还说什么爱呀情啊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们后来到的几个人，没有听到之前大吉姆对祭台的解释，所以仍然有些疑惑。
反正她们都已经经历过了，常威也没有瞒着的必要。
道：“祭台的规则，是献祭者对被献祭者用情越深，也就是越爱、越亲近，效果越好。因为朱尼尔对安琪有非分之想，所以如果朱尼尔亲手杀死安琪献祭，效果会更好，得到的更多。朱尼尔最后杀死大吉姆，也是同样的原因。因为他最亲近的人，其实是他的父亲，大吉姆。”
三个女人瞠目结舌。
常威又道：“五年前被突然终止的宠物饲养，就是因为这个。你们没到之前，大吉姆说过，说是最先人们饲养宠物，精心照料，培养亲近，然后亲手杀死宠物献祭。但后来渐渐变了样，有人献祭了父母亲人，所以被杜克等人联手禁止了，这里面还有美国官府发力。”
“是这样的吗？！”安琪惊讶无比：“我说我小的时候为什么家里的宠物经常失踪，五年前那时候忽然又不养了，我还以为是因为传染病什么的呢。竟然是这个原因！我爸妈从没跟我说过。”
琳达道：“这件事我也有所了解。我做警察刚刚五年。大概是禁止饲养宠物之后不久，我才从芝加哥回来，然后当了警察。当时事情过去不久，还有居民议论。可惜我没有专门关注过。”
茱莉亚则没说话。此时她神色沉静，情绪好像一下子安宁了下来。
“的确是个祸害。”
安琪捏了捏小拳头：“炸的好，常，炸掉了就没人乱打主意了。”
常威笑道：“我看你精神挺好的。昨天一连串的事，看起来没有给你造成精神负担。”
安琪缩了缩身子：“谁说没有？我害怕极了！大吉姆绑架我，把我关在地下室大半天。你刚把我救出来，我又被绑架了，还要被献祭，你说我能不害怕吗？还好有你。”她甜甜一笑：“我就不怕了。”
琳达正色道：“是啊，幸亏有常在。否则昨天的事就麻烦了。大吉姆、朱尼尔父子，还有玛克辛那个狠毒的女人，他们一旦尝到献祭的甜头，以他们的凶狠，一定不会罢手的。”
想想那种局面带来的恶果，琳达就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常威按了按她的手背：“现在多的不要去想，先养好伤再说。杜克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你又在诊所躺着，警局的事我一个忙不过来。我打算招聘两个警员，充实一下警力。”
说起这个，琳达也是叹息不已：“弗雷迪怎么就变成那样了呢...还有保罗那个混蛋，好几天没见人影了。是该增加警力，不然磨坊镇运转不过来。”
说着，她建议道：“对外招聘的新嫩用起来很不顺手。常，我建议你向本州同级的其他警局发函。有的地方警力有盈余。”
“这也可以？”常威不太了解这个。
“当然可以。”琳达道：“只要愿意，是可以平调过来的。”
“这样的话，还行。”常威道：“老手的确比新手好用。我稍后回警局试试。”
对常威来说，不存在老油子的问题。反倒是新嫩需要时间调校，这个问题更严重。
常威需要人手，需要助力。履任就能上手，熟练工是王道啊。
磨坊镇并不安宁，杜克说的那些东西，还没真正开始冒头呢。常威要收割运数，以他现在的能耐难以分身，普通的事务需要协助。就像昨天，如果他有足够的人力调动，大吉姆未必能如愿。
虽说结果不算坏。但很多事不在掌控之中，那种感觉并不好。被动承受和主动出击，是两码事。
连续出现的两个祭坛，神神怪怪的事，让常威心中的紧迫感急剧提升。风雨欲来好不好？没有更多时间让新嫩变成老手。
所以直接用老手，是最好的选择。
跟琳达她们又聊了几句，然后去旁边的病房瞧了眼乔。常威先回了趟警局，通过警察的内部系统，向本州的其他平级警局发去公函。发了公函，又撕掉了贴在大门外的招聘告示，再去了趟广播站。
得知常威不对外招聘了，要从其他平级的警局直接平调警员过来，菲尔和胖妹儿表示理解。
倒也不觉得外人过来当警察有什么不好。反正常威是警长，谁当警察都不会有妨害。
离开广播站，常威回家。
说起来常威这段时间回家的时候特别少，自从杜克有意让常威接手磨坊镇警局开始，常威的时间就变得越来越紧，没有以前那么逍遥自在了。
按照以往的习惯，先去后院的地下室瞧了眼冰箱世界，很好，世界内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变化。仍然处于孕育生灵-发展-争夺-对峙-灭亡，最后飞剑灭世的这么一个循环当中。
但小世界本身，却渐渐有了一目了然不同气象。
常威通过飞剑感应到，小世界的本源力量，有很明显的长足进步。在一次次的生灭轮回当中，常威的血脉生灵实际上每一次实力都会增强，但小世界本身孕育的生灵仍能死死的压着常威的血脉生灵打，原因在于小世界本身。
祂变强了。
所以祂孕育的生灵，也变强了。
除此之外，更直接的体现，是小世界内的空间更大了。小世界与外界的本质对比，也产生了明显的变化。
常威从小世界里抓出一只剑齿虎，拿到外面之后，其体型已不是最初时跟蚊子一样的体型，差不多有老鼠那么大了。
可见小世界的本源力量，在这段时间里增强了多少倍。
小世界本源的增强，其他因素放在一边不说，单纯就这事本身而言，有利有弊。利处就不必说了，就说这个弊端，本源力量越强的世界，炼化越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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