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過的中二少年
从粉色幻想中被吓了出来,猝不及防之下,桐须真冬发出了小小的悲鸣声。
然后捂着嘴迅速后退,满脸通红,丰满的胸口上下快速起伏,声音则故作平静地道。
“怎、怎么了?突然叫我有什么事情?”
“送妳生日礼物啊。”他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她面前,然后单膝跪下,将首饰盒捧在掌心中,递了出去。
“这是我的心意,请妳收下。”
“你……”
桐须真冬瞬间睁大了眼,心脏不争气地跳得更快。
靠着墙壁,愕然地注视着他认真凝重的表情,全身软绵到甚至说不出话来。
在那安静而暧昧的气氛之中,浅田缓缓打开了盒子,里面是……
一条项链。
银白色的链子从戒指上穿过,样式简单,却在日光灯下闪过着精美的光泽。
桐须真冬呆了半晌,才渐渐冷静下来。
咬了咬下唇,她撇过脸低声说着。
“过、过度。心意什么的……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反射性将逃避的话说出口的瞬间,胸口却闷得疼痛,让短促的呼吸有些难受。
浅田默默凝视着她僵硬的侧脸,忽然解除单膝跪下的姿势,盘腿坐在她身前。
这让桐须真冬的压力减轻了许多,又不禁担忧起他是不是将这当作拒绝的暗示。
“真冬,妳知道吗?”
浅田开口,在她下意识地抬起视线,和他对视的那瞬间,轻声说着。
“我喜欢妳很久了。”
窗外的寒风凛冽吹着,这句话却让室内的空气徒然升高。
“……”
桐须真冬哑然无言,白里透红的脸蛋宛如熟成的苹果,她却没有马上露出开心的表情,只是深吸一口气,以冷静的语气对他道。
“我知道。但,我们是师生,年龄又差了六岁……”
“妳也知道,这些都不算问题。”
浅田没有冲动,而是缓慢地抬起手,贴上她微热的脸颊。
桐须真冬僵硬了一瞬,随后渐渐放松下身体。
犹豫着,最后还是将手掌贴上他的手背,让脑袋轻轻依偎在温暖的掌心中。
“我二十岁,妳二十六岁,到时候,谁也说不了什么。”
他非常笃定。
冷静的坚持就在这瞬间冰消溶解,桐须真冬垂下眼帘,半眯着眼。
宽大的手掌遮掩住小巧的脸蛋,唯有软化的声音被轻轻抿出。
“……时间。你为这一天,准备了多久?”
他笑着,毫无犹豫地道。
“从浅田真一,喜欢上认真而笨拙的桐须真冬,那一刻开始。”
不是学生喜欢老师。
而是不论身处何处,身份是什么,只要她还是她,他还是他,这份感情就绝对不会变化的喜欢。
“桐须老师,真冬老师,真冬……
妳愿意等我吗?
等着我用时间保护妳,等着我用时间去和妳正大光明地在街上牵手,等着我能对其他人大声说着……”
浅田真一放下了手,再次捧起首饰盒中的项链,一字一句地对她道。
“我想相伴一生的人在这里,她叫桐须真冬,曾经是我的老师,现在是我的伴侣!”
银白色的心意,递了上去。
“毕业之后,可以请妳跟我交往吗?”
“……”
桐须真冬愣愣地看着那银光闪烁的项链,一点一点地抬起视线,看向他故作温柔的微笑,却紧张到眼角不断抽搐,脚也有些发抖的模样。
过了良久。
她没有伸出手,而是背过身子,默然无语。
浅田好似忘记了呼吸,僵硬在原地,手指抖动到首饰盒几乎掉落。
却在下一刻,听见她这么说了。
“帮我戴……”
“……哈?”惊愕的吐息代替了呼吸,就像刚从地狱中走出来一样。
浅田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看着她纤长白皙的脖颈。
“迟钝。”
桐须真冬轻皱眉头,斜过视线,嗔了他一眼。
白皙的耳根早已弥漫出一片樱花色的粉彩,她抿了抿唇,抱怨似地低声说道。
“这种东西,由男生亲自戴是常识吧?除非你想反悔……”
“怎么可能……喔我我我知道了!那当然!我帮妳戴!”
总算回过了神,浅田连忙露出惊喜的笑容,用开心到发抖的手指捻起了项链。
手绕过她的脖子,项链轻轻搭在那紧张到起鸡皮疙瘩的雪白肌肤上,扣了两三次,总算把项链完整地戴到她的脖颈上。
桐须真冬缓缓回过身,捧起胸前挂着的戒指,低下头,冰蓝色的眼眸闪烁着异样的神采。
“我们的关系,从这里正式改变吗?”
深呼吸一次,她将戒指压在胸口,手紧紧地攥住,垂落的长发遮掩住神情,身体忽然发起抖来。
浅田不由得担心地伸出手:“真冬,没事吧……”
啪!
桐须真冬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向自己怀中一拉,让他失去平衡,就这样跌向靠在墙壁上的她。
同时,她也直起身迎上,手放开,蓦地环住了他的背部。
“我……很开心……”
带着哽咽的声音,不复平常的清冷平淡,在他耳畔响起。
浅田眨了眨眼,渐渐弯起了轻柔的笑容,调整姿势,也将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起来。
“在你告白之后,我才知道……那份心情到底是什么……”
她隐忍着即将倾泻的情绪,却只是让语气更加断断续续起来。
“从今以后,不用,再自欺欺人了吧……可以,直接说出来了吧……”
说话带着抽噎,浅田听着,也柔声说着。
“嗯,说吧。”
她的手指,更加用力地抓紧了浅田身后的衣服。
下巴压住肩头,坚定而清澈的嗓音随之传出。
“我,也喜欢你!原来我,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一直都喜欢着你!”
——他对我来说,到底是什么人?
这一刻,桐须真冬正视了自己的内心,并如此确定回答。
喜欢的人。
想跟他正大光明的牵手,一起走下去的人。
不确定的心总算有了形状,那是闪耀着银光的色彩。
“谢谢……你的生日礼物。”
肩膀上有了湿润的感觉。
她抱得很紧,不让自己回头,只是在他耳边,呢喃般地这么说着。
“铭记。这一刻,我不会忘。”
浅田看不见她的表情。
只是他想,在那张总是绷紧、严肃,让自己始终维持着完美教师模样,素有『冰之女王』的清冷脸蛋上。
或许,有着一抹比他所要见过的任何事物,都要美丽灿烂的笑容吧。
△
一番波澜过后,桐须真冬总算冷静了下来。
俏脸隐隐发红,她漫无目的地乱晃着目光,在房间内的摆设上四处游移,抿着唇瓣不说话。
浅田低头看向两人中间,十指交扣的双手非常紧密,而且力气都是从她那边出的,整个人也像在撒娇一样,从那之后就一直贴着他的肩膀,体温的传递让室温更高了一些。
为了压抑体内躁动起来的火焰,免得让她认为自己是个刚交往就耍流氓的禽兽,浅田用力吞下一口唾沫,想要站起身。
“我去趟厕所……”
拉。
交扣的手用了点力,年长女性将他拉了回来,小脸怯生生地仰起,目光流露出小女孩般的眷恋。
然后她愣了一下,像是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做出了这种举动,倏地瞪大眼颤抖起来,羞耻的红润布满双颊,撇过头咬牙,试图放开他的手。
就这样试了几下,感觉两人的手跟黏在了一起一样,完全没办法分开之后,她便理所当然地放弃挣扎,继续紧紧牵着,随意扫视起房间的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