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先生的小小麻烦 第978章

　　“师尊，这股波动到底是什么？竟如此可怖？！”巫照影却是心有余悸，她刚刚整个人像是被重锤对着脑袋敲了一下，脑壳里现在还发晕。

　　——————————————

　　ps：目前悬赏是五章有余六章不足，问题不大~~·

第1072节 第七十九章 已经覆灭的世界

　　石光计没有马上回答巫照影的疑问，他在闭目感受那股奇怪的波动给他带来的影响。

　　石光计卡在大宗师境界已经有很多年了，天魔宫传承良久，石光计知道在大宗师之上还有更为高超的武道境界，可惜他一直没能窥视到那个境界的门槛。

　　但在刚才的奇怪震动之下，石光计第一次看到了那个依稀存在的境界。

　　这种感觉奇妙至极，他心中一瞬间多出许多领悟，若是静下心来沉淀，就算不能直接晋升，也能拉近与那个神秘境界的距离。

　　“可惜了……”石光计摇了摇头，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他不能错过。但他相信，今日之后，迟早有一日，他能踏入那个神秘境界，让整个神州的武道境界更上一层楼。

　　“师尊？”

　　巫照影的声音把石光计拉回了现实，他稍微思忖一番，道：“这股波动应该是李芷搞出来的。”

　　巫照影瞳孔微缩，隔得这么远，这股波动还能影响到师尊，圣天后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波动的中心在皇宫之内，除了李芷，谁有这种本事？”石光计感受到的东西比其余人更多，他放下茶杯，“你也不必惊慌，李芷弄出这样的动静，恰好说明她伤势极重，已经到了用这种手段来震慑他人的地步。”

　　“可是，”巫照影脸上出现担忧的神色，“若是她的实力真的这么强大，我们还有机会除掉她吗？”

　　“这股波动虽然是李芷弄出来的，但未必是她以一己之力弄出来的。”石光计淡淡说道，“国库之内重宝无数，有能增幅元力波动的宝物并不奇怪，况且李灵月手中的北斗七星图已成，这波动说不定是北斗七星图的效果。”

　　巫照影心中一沉，原来师尊已经知道她把玉衡剑鞘送还的事情。

　　“白千羽那种人并不可信，你若是想更好地执掌魔道，需要找一些更值得培养的属下。”石光计似乎并不打算追究责任，“其实，对于你这次的行动我并不生气，反而感到有些欣慰。”

　　巫照影抿着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石光计继续道：“一味听从他人安排，可不是一个魔君该有的气量，你心中有自己的想法，这是好事。你以后不光要继承天魔宫，还要继承整个天下，没有这种气量可不行。”

　　“师尊，弟子知错。”巫照影低下了头。

　　“错在何处？”石光计反问。

　　巫照影想了想，低声道：“错在太过心急。”

　　“好好好！好一个太过心急！”石光计拍手叫好，“不错，不愧是我的徒弟，你的悟性很不错，你的错误确实是太过心急，师尊暂时还不是你的敌人，你应该把这些手段留到以后！”

　　巫照影眯起眼睛，“多谢师尊提点。”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石光计道，“不过你不用担心，就算取回玉衡剑鞘，凑齐了北斗七星图，那对母女也翻不起太大的波浪。这股波动一闪而逝，正说明她们后力难继。”

　　巫照影低声问道：“师尊在剑鞘上做了手脚？”

　　石光计笑而不语，招呼小二重新送上热茶，他饮茶的姿势一点也不优雅，但别有一番韵味。

　　半杯茶汤落肚，石光计才道：“李芷想用这股波动吓退我们，想法是好，但她太自大了，她根本不知道这一次她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局面。”

　　“被一个女子站在顶点——天下男子两百余年的怨怒，都要在今日得以宣泄了！”

　　——————————

　　罗天大醮是大型祭祀科仪，长安城内没有那么大的场地，所以仪式的地点定在城外的某处山谷。

　　这些时日，京畿守备部队的人都成了劳工，修了一条从城门处直达山谷的路，还抚平山谷内的地面，搭起了祭祀所用的三层高台，又将附近山壁上的植被尽数清理，在岩壁上凿出一个个道长们要求的坛位。

　　罗天大醮定下的时间很仓促，兵士们日夜赶工，加上一些武道高手的帮助，才在前两日顺利完工，让工部的人顺利验收。

　　玄天观的道士们已经在各自的位置落座，山谷之内遍布香烛和纸符，此次大醮需要一千二百位道士共同参与，还需要十二位主祭。高台分作三层，三层又分作九坛，由高到低逐级分层，每一位道士都有自己的位置和作用，十二位主祭分布在三层各处道坛，各有统帅，保证科仪顺利完成。

　　此次罗天大醮将会举行四十九日，今天是第一日，要焚香开坛，扬幡荡秽，宣榜请圣，为万民祈福，求国祚绵长。

　　这么重大的科仪，形式复杂事情繁多，幸得六部官员通力协作，才能在这么短的时日内做好准备。

　　现在还是辰时，看晷针对应的时刻，再有片刻便到巳时。而作为罗天大醮最大的主祭，圣天后要到午时时初才就位。

　　吴用盘腿坐在法坛之上，没有结印也没有诵咒，坐姿随意，态度自然，像是在打瞌睡。

　　他是玄天观观主，也是这次大醮的主持者，责任重大，在仪式开始前养精蓄锐也很正常。

　　吴用把心思放空，心中什么也不想，元力如深潭般平静。

　　在晷针的影子快要落入巳时范畴的时候，一股奇怪的波动从长安城的方向传来，搅乱了吴用平静的元力。

　　他骤然睁眼，双目之中亮起光芒，向长安城内望去。

　　在“天眼术”的特殊视界之中，一扇闪烁着银色光辉的门在长安城上空一闪而逝，打开些许之后又迅速关闭。

　　吴用的心脏急速跳动，一股难以言说的激动之情漫上心头。

　　不远处另一个法坛上的道士也察觉到了这股异常波动，他下意识看向观主，发现了吴用的异常之处。

　　“无垢子师兄，刚才那股力量是怎么回事？”道士问道。

　　吴用摆了摆手，“你们无须在意。”

　　道士微微点头，不再询问。

　　吴用深吸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激动，却对今日会发生的事情多了许多期待。

　　——————————

　　在李灵月退出门扉后，银光里的门扉消失不见，星图也收了起来，恢复成卷轴的模样，像是没有被打开过。

　　门扉之后到底有什么？这扇门又代表着什么？

　　莉莉的视线在这对母女身上转了一圈，有些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什么也没看到吗？”听到李灵月的回答，李芷的脸上也出现失落的表情。她把两幅自动恢复成卷轴形态的星图收了起来，神情落寞，“看来上仙界也覆灭了啊……”

　　李灵月声音苦涩：“我穿过门扉的时候，就知道这扇门代表了什么，但是，门后的世界已经不存在了，和我们在虚空外围看到的风景一模一样，我找寻了许久，没有发现上仙界留存过的痕迹。”

　　“怪不得神州遇难时上仙界没有出手救援，原来他们也遇到了困难，我们早该猜到的……”李芷道，“看来，神州东境最后能依赖的，还是只有我们。”

　　莉莉一头雾水，忍不住开口：“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李芷叹了口气，“莉莉，你可知那扇门背后是什么吗？”

　　莉莉摇头。

　　“那是——”李芷顿了顿，“那是一个特殊的世界，我们称之为上仙界，它和神州一脉同源。上仙界和你们神佑世界的天空神座差不多，区别在于，上仙界是一个相对独立的小世界。在上仙界中，生活着被我们称之为‘仙人’的强大存在，东境的武道修为有半步入仙的说法，就是指半步踏入仙人境界，一旦再进一步，就能飞升到上仙界，成为真正的仙人。”

　　北斗七星图和南斗六星图合力，居然能打开这道特殊的门扉，所以李芷才会那么激动，但最终结果却又不尽人意。

　　“神州未曾破溃之时，上仙界聚集着神州世界最为强大的武力，那里不光生活着仙人，还有许多强大的神兽，每个修行者都对上仙界充满幻想。”李芷回忆起过去的传说，声音却依旧苦涩，“可是，在神州被虚空怪物袭击时，上仙界并未出手抵御，有半步入仙的强者强行越过天门通报信息，也是一去不返。”

　　“我们早该知道的，就算上仙界的仙人们再怎么淡漠，也不会坐视神州毁灭，解释只有一个，他们也遇到了和神州一样的袭击，不，是比神州更为恐怖的袭击。”李芷道，“这扇门是通往上仙界的门扉，武道修行者进入此门，便能升华为仙人。灵月刚才说门扉之后的世界和虚空无异，说明上仙界已经被完全毁灭，一点残骸都没有留下……”

　　李芷的声音很是低沉，她是一国之主，知道更多上古时期的秘闻，她很希望能再次与上仙界取得联系，寻求那些仙人的帮助。可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未能突破境界，窥见传说中的天门，她以为是自己的实力还不够，没想到真正的原因却是上仙界早已毁灭。

　　其实李芷的内心也曾有过“上仙界已经毁灭”猜测，但她不愿意去多想。如果上仙界那么强大的世界都被虚空毁灭，只是神州残存七分之一的东境又该怎么应对那些怪物？

　　长久以来的某个幻梦被残酷的现实戳破，即使是圣天后这样意志坚定的人，心中也不由多了几分悲戚。

　　李灵月在刚才穿越门扉时也知晓了上仙界是怎样的存在，她知道这个小世界对母亲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才会感同身受的绝望。

　　地下空间里的气氛有些沉郁，正在这时，莉莉内心深处响起一个声音。

　　“这么说来，当初虚空议员们毁灭那个神州世界时，确实有一个小世界拼命阻拦。那个小世界本来还没到要被毁灭的标准，却因为这件事而引动了虚空深处的存在，最终陷入湮灭。我还参与了那次行动，我的某个收藏品就是从那个小世界里得到的。”

　　是洞悉者，在刚才的灵魂震动中它又偷偷挣脱了黑色锁链的束缚，听到李芷的叙说，它插嘴说话。

　　“你们虚空毁灭世界还有评判标准吗？”莉莉却从洞悉者的话语里听到了有意思的信息。

　　“当然有。”洞悉者道，“虽然虚空号称混乱无序，却依然遵循着宇宙生灭的法则，我们出手清理的世界，都是偏离了既定轨道的世界。虚空议员可不是纯粹的屠夫，而是有行动准则的清道夫。”

　　“你们有行动准则？既定轨道？”莉莉冷笑，“那你倒是说说，你们是如何判定一个世界偏离轨道的？”

　　洞悉者幻化成的黑色莉莉摇了摇头，“这个涉及到虚空的某些秘密，我没法跟你说明。”

　　在莉莉的身体里待久了，洞悉者说话的语气和莉莉越来越像，比起一开始的高冷已经有了很多改变，但它依旧是虚空议员，它还是站在虚空的立场说话。

　　“你们所谓的标准，不过是为了你们的毁灭欲望寻找的借口而已。”莉莉冷声道。

　　“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法否认。”洞悉者耸肩表示无奈。

　　莉莉瞪了它一眼，道：“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你就不要出来捣乱了！”

　　洞悉者背后升起一根石柱，数根黑色锁链一起伸出来，扯住它的身体，将它拉向黑色石柱。

　　黑色锁链出来的太快了，仿佛是顺应莉莉的意志而行动，洞悉者无比惊讶，“你竟然可以主动操控这份力量？”

　　“为什么不可以？”莉莉道，“说到底，这也只是一种力量而已，只要摸清规律就能够驯服。”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和摸索，莉莉已经能主动调用一部分黑色锁链的力量，只不过非常艰难，而且短时间内无法多次使用。况且这些黑色锁链似乎并不能彻底解决洞悉者，留着它始终是一种隐患。

　　圣天后好像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所以莉莉才向她求助。在解决洞悉者这个隐患之前，莉莉不敢去找莉娅，怕给莉娅带来麻烦。

　　“只不过是一种力量？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洞悉者被锁链缠在柱子上，“制造出你的那个家伙想法真是奇妙，但他成功了，真是——”

　　洞悉者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黑色锁链封禁，失去了开口的能力。

　　解决完识海里的麻烦，莉莉再次面对陷入悲戚状态的母女两人，她叹了口气，“你们也不要太伤心，如今神佑和东境结成联盟，我们同心协力面对共同的敌人，未必没有获胜机会。”

　　莉莉说完，觉得这样的劝说好像没什么说服力，顿了顿，又道：“就算你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也要相信塞班大人啊，他谋划了这么多年，一定会有办法的！”

　　李芷和李灵月对视一眼，不由露出苦笑。

　　李芷伸手摸了摸莉莉的头发，道：“放心吧，我并没有把上仙界当成东境的唯一救星，也没有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仙人身上，我只是有些伤感而已，曾经偌大的神州世界，终究只剩下东境了……”

　　李灵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主动拥抱了母亲，然而在她耳边低声道：“不管怎样，您还有我。”

　　莉莉也再次开口，“你们今天应该有很重要的事情吧？我觉得不应该继续伤感下去了，你们必须振作起来。”

　　李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勉强的微笑，“莉莉说的没错，今天的事情的确很重要。” 她主动松开许久没抱过的女儿，柔声道：“灵月，帮我更衣，我们要去参加罗天大醮了。”

第1073节 第八十章 躁动不安

　　李芷换上了那身黄色华袍，戴上了象征皇权的冕旒，踏出神龙殿时，狄怀英已经带着一众侍卫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