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晓美焰
“他们没有死。”缇娅娜难得说了句大实话。
“wa ka ri ma si。”
“所以你愿意相信我？”
安徒恩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驱散了缇娅娜周围的塔尔坦，两人的对话范围缩小到只针对缇娅娜一人。
“我猜你有一个计划，并且坚定不移地相信计划是绝对正确的，也愿意为了这个计划亲手杀死六位使徒，下一个则是我。”
缇娅娜唯有点头。
“而我也有一个计划，海伯伦的君主愿意配合我，他想要先脱离赫尔德的掌控，我和他站在同一阵线上。”
“你们的计划不可能成功。”
安徒恩一直波澜不惊的情绪终于出现波动，它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笑意，嘲讽的笑。
“果然是知晓一切之人该说的话，看在你我还有一个共同敌人的份上，就送你一句忠告吧。”
“万物生自守恒，唯命运缥缈不透，莫以为看透规律运转便是知晓一切，然你我皆在命中。”
“预言者终不可跳出命运外，艾丽丝曾经何其风光，我在魔界时都听闻她的占卜术可预知世间一切，但最后呢，却因预言败在你手里，原因便是因为她算不出自己的命运。”
“我问你，知晓一切之人，你可知晓自己的命运？”
第523章 意义之塔
“你可知晓自己的命运？”
安徒恩的问题，确实难到缇娅娜了。
她能大致算出别人未来的命运，但对于自己，缇娅娜有太多的不确定，即便到现在她仍对未来存在一丝迷惘。
要守护阿拉德吗？
缇娅娜已经足够强，强到能阻止绝大部分敌人侵害阿拉德大陆了，哪怕是再出现新的敌人缇娅娜也有把握战胜，而有实力对阿拉德造成灾难的人，却要么没时间要么都成了缇娅娜盟友。
换句话来说，现在对阿拉德威胁最大的人，就是缇娅娜本身。
在帝国掀起赤色革命，将一个千年古国拉入内战的泥潭，放任黑色噩梦在阿拉德肆虐，只为日后截取卢克的成果再顺便拉一波仇恨。联合超能力者大搞暗杀，走肉体消灭的暴虐之路，谁不服统治就杀头，短短几个月内死掉的高官尸体都快堆成小山了。
更不要说缇娅娜还强X了一国之君，犯下欺君死罪，甚至还暗中操控一国经济，要对阿拉德各国发起金钱渗透攻势，以达成她统一大陆的狼子野心。
整个人都坏到了骨髓里。
看出她的迟疑，安徒恩却没有再问什么，而是继续用那平淡的语气说道：“所以，如果你还想继续向我解释你那个计划的话，就请回吧。”
安徒恩那听似平淡的语气中有着十分坚定的决心，不管缇娅娜说什么，它仍是要坚持于卢克汇合，双双打破它们的命运。
它们能不能成功缇娅娜不知道，但缇娅娜却知道她决不能让安徒恩离开天界，不光是天界的仇恨，也是为了她的终极计划。
谈判不管用的话，就只能用拳头来说话了。
“在我离开之前，你还有改变主意的机会。”缇娅娜道。
安徒恩道：“如果我不同意，你是否就要杀了我？”
“是你让我没有选择，可以的话我也想让这个世界一直如此美好。”
“是为了给天界报仇，还是为了你自己？”
缇娅娜并没有回答安徒恩的问题，在她看来，这个问题没有回答的意义。
我杀你，与你无关。
见她沉默，安徒恩便再次开口，语气放缓了许多，似乎回想起了过去。
“你应该知道，我来自一个名为‘阿古拉古拉’的世界，换成人类的标准，我在那个世界只不过是一个瘦弱的未成年人罢了，每天都过着你们所说的‘吃了这顿没下顿’的日子。”
“后来，由于我这一族无止境的掠夺，那个世界彻底崩坏了，但在那个时候，魔界忽然从异空间中闯入我的世界，于是我使出最后一丝力量，从阿古拉古拉奋力跳入了魔界。”
“我在魔界认识的第一个人便是卢克，当时我靠着吞噬地轨中心为数不多的能源存活，而卢克的研究又需要用到大量能源，于是我和他起了争执。”
“之后的事情你应该也清楚，赫尔德趁我进入休眠时把我转移到了能源充沛的天界，我不知道当时卢克有没有参与其中，但现在他和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赫尔德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
“在我的意义之塔上，生存高于一切。”
生存高于一切。
安徒恩已经相当清楚地说明了它的态度，为了生存下去，安徒恩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使天界陷入战争的泥潭中，即便安徒恩心里知道自己是错的，但它没有选择。
“在生存面前，法规、道德、对错、善恶都是没有意义的，换做是你，在濒死状态下被转移到一个陌生的世界，无论你做了什么都绝对没人有资格谴责你，同样的道理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没有错的。”
“所以，无论你高举何种大义的旗帜来讨伐我，对我来说都是没有区别的，生死有命罢了。”
话说到这种程度不是缇娅娜一开始想要的，但事已至此，也只有倾力一战了。
缇娅娜双脚离开地面，谈判彻底破裂，她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
“希望你能把握自己的命运吧，下次见，我们就是敌人了。”
缇娅娜一脚把拦路的玛特伽踹开，随后便升上高空，在众多塔尔坦的注视下扬长而去，只留下一条淡淡的金色尾迹。
待她远去，虔诚跪倒的塔尔坦们才纷纷起身，不知所措地四处张望，它们不明白安徒恩的心思。
塔尔坦之首，全能只玛特伽半跪在地上，神情肃穆，“主……”
“全力备战吧，我们离寂静城不远了。”安徒恩的声音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