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巫的诱惑 第455章

作者:霍老大

巫女们都道自家圣主持还在女娲族处做客,兴许她都不知道自己被奉为圣主持了呢。

黄泉的巫门圣主持自也是巫女城的城主,外间也称之为——阎君祝云台!

太叔希月直听得跺脚不止,大骂祝云台寡情薄义,倒是叫关玲等人咋舌,但她们也知道眼前的黑袍怪是圣主持的人间好友……大概,却也不好贸然指责她。

太叔希月了解黄泉和巫女城的基本情况后,复去拜见孟婆陆昕昕,又问及何为先天之鬼,陆昕昕答道:“传闻是与黄泉世界一同诞生的本界生灵,理应都衰亡了,却不知你这娃娃得了什么机缘,竟在轮回之中保留了一丝先天之鬼的体质,且好生修行吧,未来说不定能主宰黄泉。”

太叔希月微喜,自领了路引便随梅凌春踏上路程,只半月便安然抵达巫女城。

此时巫女城已恢复了秩序和繁荣,但巫女人口单薄,加上各自的鬼侍也依然不足以管理偌大的城池,便雇了些散修充当临时工。

梅凌春甫一入城便觉城中警戒提高了许多,颇感纳闷,但也不多言,直领太叔希月去城中心的巫神殿,很快便见到了巫珂珂和孟徽月等人。

太叔希月曾受孟徽月指点,二人颇为熟悉,当下也不客套,太叔希月径直说道:“人间有难,我是来请援的,云台究竟在哪里?”

孟徽月等人无不哑然——她们着实不知。

不料太叔希月接着说道:“好吧,看来那家伙确实不在,算了,由她去吧。”

众人:“……”

孟徽月双目一瞪,太叔希月顿时势弱,忙将人间之事道出。

却是那方笑男在人间大肆掠夺资源,实力突飞猛进,便是再做突破的裴剑情也奈何她不得,太叔希月晋入返虚境也已左右不了战局,便也寻了个隐秘处偷偷种了三里彼岸花,再问沙琪玛要了数滴孟婆血前来黄泉,一是请援,二是游历。

当下裴剑情尚能牵制方笑男,形势僵持,但以方笑男的疯狂,再过得两年,恐怕裴剑情也要饮败。

孟徽月紧紧逼视太叔希月,冷哼道:“丢脸!”

“咳……”黑袍怪使劲提衣领。

巫珂珂奇道:“令狐初八已转世十六年,说不定也已再次修成人仙之身,你们没有他的消息吗?”

太叔希月:“你庙里的徒孙应该知道令狐初八的下落,但他们死活不说,也许是时机未到吧。”

岳青青叹道:“与剑林之战看来在所难免。”

太叔希月大惊,却满是雀跃道:“你们这边也遇到麻烦啦?那我总算是赶上热闹了?祝云台一定会赶回来和我们并肩作战的吧?”

众人:“……”

第380章 陌上人如玉

戊子年六月,暴雨频繁,十八日,昆仑长河于龙河府段缺堤,水淹千里,震动天下。

时值大夏中和五年,武道昌盛,但江湖纷争越见剧烈,且战事将起,人心惶惶。

龙河府缺堤,无疑又是一记重锤落在这元气稍复的三百年王朝之上,撕开了温文尔雅的裱糊,又见骇人的伤疤,渗着血。

缺堤之后半月,便有些调查结果流传于江湖,有说堤坝偷工减料的,有说是水鬼所致,也有说是当日有两化神至尊在堤坝上决战……

伤亡难以计数,数十万灾民失去家园,更有瘟疫滋生,随着四散的流民而向三河地带蔓延,威胁禹京,朝廷不得已调动军队驱赶流民,甚至就地格杀,致使哀鸿遍野。

大雨滂沱,龙河府大水浸了八日方退,已成死地,朝廷派来赈灾的官员、医生一时也不敢靠近,只遣些士兵去侦查,但士兵也只是在地势高处看几眼便回去禀报,生怕染了疫病。

此时却有一骑白马踢踏行走于泥泞中,白马“吭哧吭哧”地甩着脑袋,似乎很不安。

马上坐着一个黑衣少年,头戴远游冠,腰悬七星剑,足蹬凌波靴,面若银盘,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端的玉树临风,却别有一股沉稳庄重的气质,莫名使人信服。

他轻轻抚了抚白马的长颈,马儿顿时安静不少,依然向前小跑而去。

不多时穿过城郭,来到残破不堪的县治地带。

沿途自然见不到幸存者,更有浓烈的腐败气味弥漫天地。

少年皱眉叹息,忽觉身后传来密密麻麻的马蹄声,估摸着有数十骑人马。

他调转马头等了片刻,便见一群江湖汉子策马赶来,人未至,声音便远远出来,“兄弟们,这大水刚退,官府的人马又畏惧不前,县治一带应该还是有些财物的,咱们好好挖一挖,兴许胜过数年奔波呢!”

后方汉子轰然应诺,哈哈大笑,或赞大当家英明。

少年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众江湖草莽来到少年面前,也颇觉惊奇,打量他几眼,为首的大胡子喝道:“你这白面娃娃竟也敢来此死地,不怕染了瘟疫吗?”

少年反问道:“你们呢?”

群莽大笑,“我等自有真气护体。”

少年摇头,“你们的真气抵挡不了此地邪疫和怨煞,此时离开还得活命,再过片刻便也迟了。”

“好胆!竟敢诅咒我等,便先叫你这娃娃知道我的厉害!”大胡子自觉被少年藐视,恼怒不已,扬起马鞭便向其打去。

少年正欲动作,忽又目露意外,看向南边废墟。

啪!大胡子的马鞭打在空处,不明所以,正要再次扬鞭,忽见一道蓝色人影落下,定睛一看,却是个身材苗条的蓝裙女子,毓秀钟灵,腰间别着一个碧玉葫芦。

女子神色冷峻,目光扫过黑衣少年和群莽,冷冷问道:“尔等何来?”

少年不语,群莽却是鼓噪起来,大胡子冷笑道:“小娘皮轻功不错,但要管我们金马帮的事情,还得再掂量掂……”

话没说完便死了,人头落地,滚了三滚。

群莽猛的一怔,似乎无所适从,忽又闻南边传来大片马蹄声,很有可能是那女子的后援,哪里还敢嚣张?顿作鸟兽散。

女子又看向黑衣少年,“你不在庙里学习,来此作甚?”

少年跳下马,答道:“师叔,我出来游历两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