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霍老大
却见那祝公子微笑道:“久闻吴大哥的烧饼是清河县一绝,特来求购。”声音却是软糯清润的女声。
屋里屋外一男一女同时一怔,潘银莲目光迷茫,吴大郎则是大松一口气,带着歉意说道:“烧饼已然售馨,敢问姑娘府上何处,想要多少烧饼?我明日做好了可以送去贵府上。”
茶云台转头看了一眼屋里的潘银莲,才对吴大郎说道:“吴娘子知道我家门户,你与她商量便是,先送半担即可。”说完便大步离开,只留淡淡清香。
屋里的吴娘子立即双眼一亮,恍然大悟状。
吴大郎却是狐疑,进屋问道:“娘子认识这位祝姑娘?”
潘银莲:“方才奴家在集市上摔伤,是她送奴家回来,奴家请她吃茶,聊了片刻,确有言及住址。”
“娘子摔伤了?伤在哪里?”吴大郎大惊失色,转而关心起爱妻的伤势来,潘银莲复哭泣起来,说伤在脚踝,但已无大碍,吴大郎依然捉了她的脚踝认真检查、推拿,心疼上脸。
潘银莲趁机哄骗道:“相公,祝姑娘在村中独居,你去送饼怕是不妥,明日便由奴家去吧。”
吴大郎奇道:“祝姑娘气质非凡,断不是本地女子,为何会来村里独居?”
潘银莲:“兴许是离家出走的高门小姐。”
大郎对此颇为认同,但立即又警惕道:“她真的是独居?”
潘银莲皱眉,嗔道:“官人若是疑我,明日同去便是!”说完便踢开吴大郎,气恼往内屋去。
吴大郎大急,跟去连连赔罪。
祝云台尚未走远,将这夫妻二人的对话都听在耳里,一对月牙眉直拧成螺钉状。
他当然不喜欢做币池,以前应付动物们还好,如今尝试着应付潘银莲这种超级大币池,立即便觉得力不从心,有意改变策略,但一时间也想不到满意的办法。
巫男心态端正,深知如今是在给人打工,不可能像以前做研究那么自由自在的,受委屈也在所难免,但也有原则和底线,若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低节操水平,便有触碰底线之虞。
“风银河,贱人果然矫情。”茶云台暗暗骂道。
第377章 交织的机缘
冥月转红时,吴大郎夫妻来到祝姑娘的小楼前,一者挑着烧饼担,一者挎着个篮子,颇为吃力,因为篮子里都是烧饼。
吴大郎招呼了几声,片刻后才见祝姑娘从屋里出来,“她”面上戴着口罩,双手也戴着白色手套,左手拿着个镊子,右手拿着个琉璃小管子,颇为忙碌的样子。
吴大郎见“她”果然是一人在此独居,神色放松不少,说道:“祝姑娘,你要的烧饼我们带来了。”
祝姑娘许是戴着口罩不方便说话,只点点头,以手势示意他们入屋,然后便转身回实验室去。
吴大郎却不打算入屋,只嘱咐潘银莲收了烧饼钱便尽快回家去,然后挑着担子往村口方向去。
潘银莲注视吴大郎走远了才轻蔑一笑,莲步款款走进小楼,刚放下一篮烧饼,祝云台也自实验室出来,已除去了面罩和手套等物,不等那潘银莲发嗲便先递过去一块拳头大的金锭,说道:“吴娘子稍等。”随即又走向书房。
潘银莲接过耀眼而沉重的金锭,一时发愣。
她断定祝公子是个富豪,但还是没想到他这么豪——这一锭金子买一百担烧饼都卓卓有余了。
这还没发生些什么呢,祝公子出手便这么大方,要是发生了什么,那还得了?
而且,他还那么好看,哪怕是倒贴钱也是值得的啊!
潘银莲很快便回过神来,心花怒放,一转身却见一本书挡在面前——《商诗夏词三百首》。
潘银莲:“……祝公子,这是何意?”
祝公子似乎有点兴奋,两颊泛红,说道:“久闻吴娘子诗才敏捷,我心慕已久,今日一定要请吴娘子多多指教。”
潘银莲微愕,目光闪烁道:“奴家……奴家……些许薄名不值一提,都是别人抬举。”心道:“整个清河县的人都在传我水性杨花,哪里什么诗才敏捷,他在哪里听说的?莫不是将我误以为她人了?”
祝公子肃然道:“我不信!”
潘银莲忽又呵呵一笑,跨步去欲捉祝公子的胳膊,却捉了个空,顺势便嗔道:“祝公子,我们就不可以做一些更有趣的事情么?”
祝公子:“我只与诗才出众之人交朋友。”
潘银莲:“……”半响才硬着头皮道:“便请公子考究。”
祝公子微喜,“那我念上句,吴娘子借下句。”
潘银莲咬牙点头,便闻公子念道:“人生自古谁无死。”
吴娘子深深皱眉,一再拿眼角瞟那祝公子,踱了几步才毅然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祝公子:“……”
倒也连得上,只是说得入洞房好似上断头台一样悲壮,那“千金”便该是保险赔偿了,不过仔细一想,这悲壮的心情说不定还真就是潘银莲的真实写照。
潘银莲一看祝公子脸色便知要坏事,忽地“哎哟”一声,以手抚额道:“奴家这几日染了风寒,头又痛了,奴家……奴家恐怕不能陪公子吟诗了。”
“原来如此,是我不好,还请吴娘子原谅则个。”祝公子颇为抱歉地作辑,那吴娘子一把夺了他手上的《商诗夏词三百首》便告辞离去,显然也是不愿轻易放弃祝公子这个白富美的,一副要通读诗词的样子。
祝云台在门口看着她消失在远处拐角,努了努嘴便又走进实验室去。
至于那篮子烧饼,乃魂气所化,半天后便彻底消散了,过不多时,屋檐下看书的祝云台见吴大郎挑担从门前经过,其一对眼珠子贼溜溜地往屋里瞄。
云台装作没看见他的小动作,着他以后每日都送一篮烧饼来,吴大郎自然答应。
夜里,祝云台再次感受到了那阴森的杀气,似乎更强烈了一点,也更隐晦了一点。
那似乎是一个成长型人格化身!
祝云台一时奈何不了对方,也懒得多想,他既有神甲防身,对方的实力增长速度也甚是缓慢,除非新的变数出现,不然那道杀念短时间内难有作为。
接下来的时日,潘银莲一个多月不曾出现在祝云台面前,都是吴大郎来送饼,云台偶尔探吴大郎的口风,得知潘银莲确实在家攻读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