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霍老大
张子怡不悦道:“贫道并未接触过女娲宫铜牌,怎知轻重?”
国师顿时语塞。
被打了巴掌的弟子却献计道:“掌门国师,既然祝小贼使祸水东引,我们何不将计就计?此时,即便真的铜牌落入我们手里,祝小贼也无话可说了吧。”说着贼兮兮地做了个探囊取物的动作。
国师双眼一亮,打量这弟子道:“不错,有想法,你叫什么名字?”
“弟子汪枫。”
祝云台来到班房便开始写奏章请内阁尽快在全国各地张贴皇榜公布给河内灾民抚恤银之事,既然在籍的死亡灾民已经基本调查完毕,便该决定抚恤银的额度了,之后抚恤银还得换算成粮食和生产工具再下发给灾民,这样他们才能得到实惠。
若是给银两,恐怕没几天便被有心人搜刮了去。
而云台在奏折中要求的抚恤银额度是最高二十两银子一命(青壮年),所需钱粮除了明圣书院等民间捐献外,其余便全由他祝云台一力承担。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担心内阁不答应,二十两银子一命在他看来是绝对的贱价,但在朝廷某些人眼中,这是天价!
边关一名正规士兵的战亡抚恤是安葬费外加减免该家庭的部分徭役或者赋税,总价也不过是二十两银子左右,若是临时征调的民夫、民兵,战死后是压根没有抚恤的。
天灾中死去的百姓若与正规战士一般的抚恤待遇,必然得牵扯出一连串的问题来。
所以祝云台特意在奏章最后附上一句:“若不答应,我便去官归隐。”
这既是威胁,也是他的真实想法,他很希望能为灾民们做些事情,但如果事情太难,他自问做不到舍己为人的程度,将四十万两黄金散给灾民们便罢。
他命马实去送奏章,却听赵英卫来禀报道:“大人,外面有个叫孟初雪的女乞丐求见你,说是你的旧识,有急事寻你。”
女乞丐?
云台命赵英卫带人进来,见孟初雪衣发蓬乱,身上颇多污渍,头发上还有几片菜叶,状甚凄惨,但气息强劲,倒不似受伤。
“祝主持,你可威风了,却叫我被人踩了几十脚!”孟初雪不无怨气道。
陶火龙自然也认出了她,却低下头去当没看见。
“随我来。”云台笑了笑,将人领到宿舍,便有侍女奉上热茶和毛巾,孟初雪草草抹了一把脸便从包袱里拿出一封信来,同时还跳出来一个黄鼠狼,颇为好奇地打量了祝云台两眼,便装腔作势问道:“巫女,巫女,你看我像人吗?”
云台不语,径直拆开信封,又听孟初雪道:“我师兄为了占你这一卦,吐血三次,事后三天无法下床,可把我们吓坏了,祝云台,你这次真的得好好感谢我师兄。”
旁边黄鼠狼双眼一瞪,呆滞地问孟初雪:“她叫祝云台?”
孟初雪:“是呀。”
“你要找的巫女叫祝云台?”
“嗯呐!”
黄皮皮忽然悲愤无比,拔剑砍向孟初雪,“混蛋!我杀了你……”
孟初雪连忙躲闪,怪叫道:“做什么呀?”
云台抬头瞥了一眼便继续读信,威震天在信中说为他占得一个明夷卦,下离上坤,象曰:“时乖运拙走不着,急忙过河拆了桥,恩人无义反为怨,凡事无功枉受劳。”
离为明,坤为顺;离为日;坤为地,太阳没入大地,光明受损,环境困难,劝祝云台韬光养晦,当尽早离去以避灾祸。
云台看罢,不知不觉间心跳已是快了几分,心中着实惊疑。
数千里之外的威震天,竟真的卜中了他此时的处境,并指出了一个极有可能发生的未来。
此时,忽又见那黄鼠狼跪在面前哭道:“大老爷在上,我是南疆巫女曹琅派来送信给你的。”说完递上一个小竹筒。
云台自竹筒里取出一张纸条,见上面写道:“老师,熊二怀孕啦!”于是提笔在纸上写道:“知道了,好生照料。”便将纸条和竹筒递回给黄鼠狼,他转身打开箱子,准备找张银票给它。
不料黄鼠狼看了纸条上的内容后,抽搐两下便昏厥了过去。
第95章 有大慈悲亦有大恐怖
祝云台拿着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转身,却见黄鼠狼昏倒在地了,不禁纳罕。
孟初雪同情道:“要是我数千里送信,只为了这么几个字,我也得昏。”随即将黄鼠狼在城外说的话说了。
祝云台听得迷糊,曹琅何时有个神鬼姐夫了?
不过着黄鼠狼并没有中巫术符咒,他也懒得多问,对孟初雪道:“你师兄如何了?”
孟初雪:“我出发时他才刚能下床,调养一段时间便好了吧,对了,他还嘱咐你,遇险时可向东去,遇火则回避,不过这个他也不太确定,所以要我口述说明,你留个心眼即可。”
云台点头,“那你回去后不妨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我婆婆不会去寻你们算账了。”
孟初雪猛地一震,随即惊喜道:“真的?”
祝云台点头。
孟初雪欢呼了几声才问道:“拿你打算怎么办?还要在这做官吗?”
祝云台看向窗外,半响才道:“你师兄的卦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我不想临阵退缩,事有可为便为,无可为时再走不迟。”
“那你很危险哦,真的,我师兄的卦便是从为你算卦才开始比较准的,这次又耗费那么多心血,我觉得错不了。”
“我要走时,倒是希望那些人能来阻拦。”
“为何?”
“正好杀个干净。”
祝云台说得随意,但孟初雪微微发寒,感觉这圣洁的巫女决绝起来也许比她的老祖宗更狠。
都说女子痴情时感人最深、女子无情时负人最狠,果然……个屁啊!这巫女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