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笑言百景
万福玛利亚
你充满圣宠
主与你同在
你在妇女中受赞颂
你的圣子耶稣基督同受赞颂
天主圣母玛利亚
求你现在和我们临终时
为我们罪人祈求天主
阿门(摘自:圣母经)
嘎吱...
礼拜大厅的正门,被人从阿芙罗拉的后方推响,跨入门中的星野瞳的手里拿着那把银色小巧的莺萝松手枪,原本在来时还显得急迫万分的她,在看到了修女那跪伏于礼堂中央的身影后,举动再度变得平静。
她就这样,在所有士兵们的注视下走到了修女的身后,以修女的身体为中心,绕了个半圆后来到了修女的身前。
双手手指交叉互握在胸前的修女睁开了她的双眼,碧蓝色的眼眸中溢出的是一种代表安详的情愫,她面带淡然的微笑,就这样平视着立于自己身前这位身形娇小的忘年友人。
而友人可能是因为心情沉痛的关系,使得其那白色的长长的刘海,显得多少有些凌乱的遮住了她那正透露着一种代表强硬的杀气的粉红色左眼。
“不说点什么吗?”表情阴郁的星野瞳,用着一副低沉中却又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对着眼前的修女问道。
或许她在来之前早就对眼前的这幅场景多少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是当此时此刻,她真正面对阿芙罗拉的这一时刻,她的心中可能还是会多少出现那么一丝在有准备的前提下而出现的惧怕。
而这丝惧怕,代表的是失去。
三年的不知不觉中,星野瞳已经习惯了阿芙罗拉这个损友的存在。
她不同于作为星野家下人而存在的夜见寺响子、不同于因为走投无路才依附在她身边的河木原由里和神木遥、甚至是不同于筱田真姬和御手洗铃音那样疯癫的对手和行走于阳光下的同班同学。
她就是她,她叫阿芙罗拉,一个她星野瞳在身份和地位上可以去平等对待的唯一友人,一个曾在这三年中给予过她很大帮助的友人。
“恭喜了。”由衷的话语从阿芙罗拉的口中说出,这话语中除开对星野瞳荣登日本首相这一宝座的祝贺以外,既没有爱也没有恨。
它就是那样的单纯,单纯到不掺杂一丝其他,就如同未经现代化工业污染过的,清澈见底的且没有一丝波澜的湖面那样的空灵怡人。
莺萝松手枪的弹匣被星野瞳取出,空空的弹匣之中甚至没有太多被人频繁使用的痕迹,星野瞳将推出了弹匣的空枪夹于腋下,带着淡淡金属味道和火药味的,还不及成/人/小指一半粗细的细长短小的子/弹开始一枚枚的被星野瞳推入到空空如也的弹匣之内。
咔嗒...
轻微的响声响起,证明子/弹已被填装进了弹匣。
咔嗒...
星野瞳那正填装子/弹的小手在与她说话的声音一样控制不住的颤抖,就像是人在面对危机情况时,随着肾上腺激素的分泌而变得难以冷静...
一发、两发、三发...
小小的弹匣内,细长如针的子/弹被星野瞳硬生生填入了七发!
而也就在这七发子/弹完全满匣,再也无法继续向手中的弹匣内填入哪怕一发子/弹过后。
星野瞳更是在阿芙罗拉那纯净无暇的碧蓝色双眸温柔的注视下,如在恐惧着什么一般双手匆忙的将弹匣推入了手枪的枪柄。
喀拉~
枪,上膛了。
枪口对准了阿芙罗拉的眉心。
而也就是在枪口对准阿芙罗拉的下一秒,一直在忍耐着一种似恐惧又似愤怒的情绪的星野瞳,终于忍不住提高了自己说话时的音量,陷入到了一种情绪上的短暂爆发!
“为什么啊!?”
“...”
“让你向国家政府低下自己的头颅难道真的就这么难吗!?”
“...”
“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
“为什么到死也要守着自己的教父之位不放!?”
“...”
“你倒是告诉我啊!”
即便刻意提高了音量,星野瞳的声音依旧不是太高,歇斯底里什么的就更加谈不上了。
可与阿芙罗拉说话的此时,星野瞳的声音确实是没有提高到抓狂甚至是咆哮的那种程度,可她没有被凌乱而修长的刘海所遮住的右眼,粉色的眸子却是已如受伤的恶兽!
正透露着一股子绝对能把寻常人吓到低头,吓到身体颤抖,吓到一种不敢与之直视的凶光,在一眨不眨的盯着与她目光相对的阿芙罗拉。
修女的表情依旧没有变化,虽然在这里用印度佛教来形容一位诚恳的东正教徒多少会显得有些怪异,可她此时的表现可真如神话中割肉喂鹰的佛陀相似。
她就这么目光如水,面色柔和的望着威势嗜人的星野瞳,整个人身上的气质,还真有几分和她身前上方,星野瞳背后的那尊圣母玛利亚的神像重叠在一起了。
这是什么样的眼神?如年迈的慈母在看功成名就的孩子?如老迈的老人看到了年轻人所获得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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