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硕大的根
“这根本就是两个人的记忆！”
丈母娘此刻说出的话，有些惊悚的味道。
谢雨都差点忘了这是个武侠世界，虽说大宗师能借助天地之力对敌，但也没听说能让神魂离体，把两个人的记忆拆解融合这么神奇啊。
不过，细细想来，好像也不是没有实现的可能。
凝神宗师以后便能开始研究神魂之力，像天阴教这种专攻神魂的大门派，或是觉海寺的达摩院，甚至都开发出了能将敌人拖入一个由自身构建的精神世界，千百世来回纠缠，既是朋友也是敌人，既是夫妻也是父子，有点类似于前世小说里所看到的的变天击地大法。
这是一种高明的幻术，但确实是建立在对神魂记忆的修改上。
只是，当时寒月真人才刚刚晋升凝神宗师，她哪来的这份实力去修改柳凝霜的记忆？
“姐姐，难道是寒月真人把你押到了流云宗内请了大宗师出手？”
到了现在，谢雨觉得丈母娘的话是对的，纤云魔女和柳凝霜确实是两个不同的人了。
但柳凝霜已经确定是在紫霞门病逝，这点唐暮雪和花倚蝶都亲眼所见，现在尸体还葬在紫霞门的后山。
那么纤云魔女呢？要从她身上找突破口吗？
柳凝霜，或者说是柳纤云，她思忖许久才开口回答：“柳纤云的记忆停留在和寒月真人交手的那一天。”
“我当时确实是输了，她终归是凝神宗师，虽然被我关在地窖中玩弄了几天，但那时她只是刚刚晋升，又没有什么江湖经验，一时不备才中了陷阱。”
“我那会还给了她食物和水怕她被玩死，没想到后来玩脱了，被她追杀了整整七天。”
“但其实，她并没打算杀我...只是想给我个教训罢了。”柳凝霜叹息道。
嗯？你们还玩出感情来了？
谢雨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我让你降服孟诗雨，一来是想用她来探寻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二来是想在流云宗埋下个钉子。”
“毕竟，你也一直在为什么事情做准备吧？” 柳凝霜静静地注视着他。
知我者，莫过于丈母娘啊！
第六十六章
柳凝霜的记忆确实有种诡异惊悚的味道，也就是丈母娘精神意志强大，换了脆弱些的人，此时怕是还沉浸在“我是谁”的哲学探讨中。
只是，柳纤云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姐姐，江湖上都传闻是寒月真人杀了你，连她自己都没做反驳，这点是不是你记错了？”谢雨疑惑道。
柳凝霜却是断然摇头：“不可能，她若是想杀我，早在地窖的时候我就该死了。”
听她的语气，好像还很相信寒月真人，也不知道她们两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还有几分战友情谊的味道。
“我记得在和她遭遇前，我是想往乐安郡码头那边去，想坐船从飞云江一路直下回天阴教总坛。”
“但我，不，柳纤云的记忆却停留在和寒月真人交战的那时候，连胜负都不清楚。”
丈母娘的神情略有些痛苦，似乎是因为探寻到记忆的断层。
谢雨连忙将她拥入怀中，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秀发。
“可以松开了，再纠缠下去，我就算回去用真气蒸干衣物，蝶儿也会发现不对劲。”
说是这么说，但柳凝霜依然是星眸半闭倚靠在谢雨的怀中体会着小小的温存。
不过，丈母娘的下一句话却是吓得谢雨连忙松开了手。
“谢雨，你小子胆子还真是挺大的，背着暮雪欺负蝶儿，答应了蝶儿用真心证明，结果又偷偷去撩拨暮雪，还差点破了暮雪的身子。”
谢雨挠头傻笑：“哈哈，姐姐你在说什么啊，我有点听不懂....”
心里却是在想，柳凝霜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她看到了？还好，花倚蝶应该不知道，否则早该闹翻天了。
柳凝霜又恢复了往日的那份从容不迫，她唇角间带着丝丝笑意，上下打量着谢雨：“刚刚破了人家诗雨仙子的身子，又来撩拨姐姐...”
“误会，都是误会...”谢雨装傻充愣，“刚才明明是姐姐你让我动手，而且诗雨仙子自己也说了快一点，我也是救人心切啊。”
“谢雨。”柳凝霜忽然叫了他的名字，“暮雪和蝶儿如今心系于你，我也没能力棒打鸳鸯，你日后一定要善待她们。”
“把她们交给你，姐姐也算放心了。”
“但在暮雪和蝶儿突破先天以前，你不能破了她们的身子。”
听到丈母娘以郑重的口吻说出这些话，谢雨当即点头表示知道。
这也算是个江湖常识，说是武者如果保持处子之身或是童子之身，突破先天时的几率要大上一些，原理谢雨也不大懂，好像和觅得自身的一缕先天灵光有关系。
就以现在的比例来说，天阴教弟子突破到先天境的还真比玄门正宗的门派要少。目前江湖上的普遍说法是，一是真气不纯，二是元阴不在。
当然，这个说法也就是图一乐，元阴元阳尚在确实能对突破先天起到帮助，但效果也就那样，突破境界关键还是看自身资质和武学底蕴积累，天阴教大部分弟子习惯了躺着练功升级，哪能比得上人家起早贪黑的修炼。
比如很多天赋资质较差的人，就被这句话坑惨了，做了一辈子的剩男剩女，等到年纪大了想做事却力不从心，想想就很气。
柳凝霜提醒谢雨这点，则是因为唐暮雪和花倚蝶是她女儿，哪个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一帆风顺，这很正常。
然而，柳凝霜的想法却让谢雨一阵气血上涌，难以抑制。
“暮雪和蝶儿资质极佳，自小又修炼的是玄门正宗之法，突破至先天是水到渠成，我从未担心这点。”
“而你虽然根基扎实，但资质根骨都要差上她们不少，等她们突破至先天，你差不多也到了后天境九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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