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之邪|恶契约 第522章

然而，事实的真相却并非如此。

否则，何以会有那句传唱古今尤道不尽那冷宫的恐怖和森冷的泣血哀嚎：“宁做慰牢妇，莫为冷宫妃。”

皆因，纵使是当慰牢妇，也只是一朝一夕的身体摧残，可一旦入了冷宫，那便是一生一世来自身心和灵魂的摧毁。

至少秦羽对于冷宫中的种种扭曲、阴暗、冷寂和卑劣的行径和种种现象和传言，是深有了解的。

两年多的时间，身为盘龙皇室后宫冷宫中的一名小太监，该懂的和不该懂的，他都懂得或者装作懂得差不多了。也正是因为懂得，所以也令他明白：人世间的事情，感同身受永远不等于切身体会。

因此，很多时候，对于一些自甘堕落的人和一些扭曲残忍的事情，他虽然真的很难去理解和适应，也多少明白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也都有着他们自身的苦衷或者乐趣在其中；而这些隐藏在人性荒诞扭曲的行为表面下的情感或者欲望或者目的，也恰恰是秦羽本身这样的年龄所不曾明白和了解的。所以，很多时候，当遇见或者碰上这样的一些事情的时候，他虽然也常会觉得愤慨和羞怒，但也学会了冷眼走开，而遇到多了，听得多了之后，如今已能麻木无视了。

“都是为了活着，也只不过是为了活着而已，都不容易的。在这个扭曲的地狱。”秦羽只能不时的这样安慰和宽恕着自己。至于自己刚来到这里时，那种热血热心去制止、去对抗、去救助的行为和血性，虽然在现实之中，只不过是时隔了两年，但是，在他的心里，在他的记忆里，却仿似早已在这注定没有胜利者存在的苍白反抗中，赤裸裸的现实面前，早已冷却风化千年，再真的心也早已蒙尘。

十六岁的年龄，如果是在外面，即便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男子，也该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很多事情，都是也必须是得开始学着去理解和思考了。尤其是在这个比皇宫后院还要严苛严酷和规矩森严的冷宫之中，哪怕仅仅只是为了更好的生存下去，对于很多事情和现象，他也学会了该以怎么样的姿态去面对，该以什么样的立场去立身去处理。

如果说，整个世界是个人吃人的世界，对于冷宫，秦羽的理解和定义则是，这是个人折磨人、人摧残人的扭曲所在。

这里是真正没有任何希望的绝望深渊。

在秦羽看来，有那么一些人，如果能稍微鼓起勇气去自杀的话，那她们就能得到解脱，甚至进入天堂。而自我结果的死亡，也是这里唯一的一种得以逃离残酷地狱的方式。

第534章觉察到自己的不足

而这也是这两年多来，他所能想到能够从这里逃离或者说是解脱的方式。

可是，人，只要还活着，多少总是会畏惧或者下意识地拒绝死亡的，包括秦羽自己也是如此。

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或者是借口，甚至都没有理由和借口，单单只是害怕或者不想死亡，这就可以让人毫不犹豫地选择或者接受一种更残酷、残忍，也是更堕落的生活方式和姿态存活下去，哪怕是每日的醉生梦死，哪怕是每夜的行尸走肉，或者哪怕是时刻地歇斯底里、疯癫嚎叫。都不重要，不是吗？！反正至少还活着，至于活着的过程，是活着哭还是活着笑，都已经不重要了。

那自己呢？！

自己这样地活着和坚持着，又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那些祖祖辈辈一代代忏悔着，死不瞑目地谢罪着死去的不甘？还是为了那一刀和将自己置身与此的仇与恨？亦或者是因为其实自己这一两年虽身居冷宫，但生活却并不艰辛痛苦，反而安逸自由、游刃有余之后，开始适应这样一种生活方式，进而习惯了这样的角色和生活了吗？！以一个冷宫中的太监的身份，就这样过完这禁锢的一生，残缺的一生吗？！

秦羽趟在一张宽大温暖的软榻上，看着一屋子太监和宫女在一片狼藉、乌烟瘴气的空间里，肆意的对赌、喧嚣、嬉闹和买醉；享受着身后、脚上两名美艳温柔、年轻妩媚的宫女面带微笑、贴心舒适的按摩，吃着边上一名脸上还残留青涩稚气的小宫女剥皮去核后送到嘴边的吉利果；脑袋里想的，心里边问的却是与眼前此情此景相差十万百千里的关于人生关于未来的严肃问题。

“唉，就是不知道娘亲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有什么打算啊？问了那么多次，她却一直不告诉我。”秦羽不禁在心中抱怨。

似乎是想起了那位所谓的“娘亲”，一抹暖意和感动，在这个坐卧美人，享受奢华的冷宫中，最年轻的小太监眼里，缓缓地亮起，渐渐地蔓延。

（注释，镜湖，是故事背景中，冰雪之域，距离水晶圣都百里之外的一处天然巨型湖泊，那里因盛产雪莲，水质清甜而闻名于世。慰牢妇，是指那些被帝国赐死的罪犯，在死前可以要求获得最后一次人伦之事的恩典，而作为为其服务的女子——一般是从妓院聘请，有时候是女囚犯自愿，就被称之为慰牢妇；若恩典的对象是女囚，那么为其服务的男子则被称为过桥人。这两句都是自己所写，所以且不说写得好不好，至少是要解释清楚其中字面上想表达的意思就好。）

几乎是下意识的，秦羽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顺势吞下了嘴里的吉利果肉。

虽然已经懂得也学会了如何去掩饰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波动的外在流露，也学会了控制自己脸上的表情变化；但是，在如何隐去眼神中的情绪流露这方面，秦羽也同时觉察到自己的不足。

第535章终究还是太年轻

他终究还是太年轻，不管是经历、阅历还是开始有意识从这方面去做努力的时间都还是太短了。想要做到真正地掌控自己所有的情感变化，掩饰或者伪装自己所有的内心想法和情感，做到让外人无法透过表面而识破自己的内在深浅，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也并非一日之功可成，因此，在这一方面，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好在，他至少已经有意识地开始去训练自己了，至少，他已经能够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姿态和脸上的表情变化了。好在，他已经明白：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口，如果不能够将这扇窗的开关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那么，即便外在的情绪表现伪装得再怎么完美，在正在老练世故或者城府深厚的高人面前，一切都无所遁形。

所以，每当他因为一些东西而触动的时候，他总是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在这个残酷而扭曲的环境下生活，适当的掩饰，必须的伪装，是对自己最好也是必须的保护方式，也是让自己更好地生存下去而必不可少的技能。这样的觉悟，除了源于娘亲平时的刻意栽培之外，更重要的还是，当初那个阴险恶毒的老阉人亲手在秦羽身上成功施加的血淋淋地教训所致。

而也正是拜那个老阉人所赐，令当时年少无知，单纯质朴的秦羽，迅速地成长和成熟起来。而这成长和成熟得背后，付出的却是纯真质朴、热血良善，收获的是虚伪、隐忍和对人性地深刻刨悉与算计。(。.)也正是因为这样的急速转变，令那个老阉人在毫无准备的时候，骤然吃了一个永无翻身之日的爆亏，最终死不瞑目。同时，也使得秦羽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在暴力和利益的双重威慑下，成功的收摄了冷宫中大大小小的宫女太监，甚至是几乎所有的戴罪被贬的妃子贵人也臣服于他的跟前，真正在这不足一里的围墙之内，树立起几可只手遮天的地位。

“如果说，是九十八皇子用一刀和这冷宫教会自己，做一个好人，做一件好事，是需要资格和实力的；不然，不但好人做不了，好事做不成，反而会让事情往更恶劣更极端的方向坠落，甚至会让做好事的人连正常的人都做不成。那么，那个死不瞑目的老阉人，就至少教会了自己两个很现实的道理：一是，不要低估任何人，哪怕对方在你的眼中，毫无威胁，甚至是可以肆意欺凌的弱者；因为，很多时候，真正能给你最后也是最重的，足以打击得你永无翻身之日的一击，就是你昔日眼中不值一屑的弱者。二是，真正的狠，不是让别人绝望，而是能够对自己残忍；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平日里不能对自己残忍一点，就别怪别人让你绝望，对你狠。

第536章教我几招

带着这样的觉悟，秦羽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子，面无表情地环视了一下屋里肆意放纵的人群后，忽然露出一嘴雪白健康的牙齿，笑着对已经一起安静地坐在身旁的两个美貌宫女说道：“小嫣和小然你们两个的手艺，真个是越来越精湛了啊。揉捏得爷我不但浑身骨头都软了，就连骨髓都跟着酥透了。真不知道，如果让宫中的那位知道了你们有这手绝技的话，他会不会后悔得半夜从龙床上跳起来咧。呵呵。”

本来安静蹲坐的二女，被秦羽轻佻的话弄得羞燥不已。

只见小嫣红着脸低着头，柔柔地轻唾了句：“爷，你真讨厌。”

倒是一向比较大胆和活泼的小然，不失本色地偷偷掐了一把秦羽的腰，大大咧咧地道：“那个混蛋会不会半夜爬起来我不知道，反正奴婢的手艺，就只为伺候爷你一个人。”

秦羽闻言，眉开眼笑地摸了一把小然光洁润滑的脸蛋，又挑了挑低着头的小嫣的下巴，道：“嗯，还是小然然最乖哈。一会儿爷有重赏。”看了一眼身前桌子上的烛火，接着吩咐道：“时间差不多了。薛大管事也快来了。你们俩去叫他们把屋里的火给熄灭了，把四周挂着的黑帘幕都收起来吧。毕竟，薛大管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薛大管事的顾虑还是要照顾下的。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不是！”

看着两女起身去张罗了。秦羽把目光放到了身前，之前为自己剥水果的小宫女身上，看着她瘦俏的身姿和熟练地将一枚枚吉利果剥皮去核，秦羽从果盘中捡起一枚剥好的吉利果，一只手轻柔地揉了揉小宫女的头，道：“小紫，爷吃好了。剩下的果，你拿去吃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吃好点，可不能委屈了自己。知道吗？！”说完，秦羽将手中的果，轻赛进了小宫女张开欲要说话的嘴里。

看着小紫红着眼睛，搅动着嘴里的水果，秦羽又揉了揉她的头，开心地点头道：“这才乖嘛。”

这时，一个满脸麻子，比秦羽略长几岁的太监走近前来，带着掐媚地笑道：“爷，你看我都求了你好多回了，这次你就露两手，教我几招吧。”

秦羽抬眼看了一下，发现屋子里的人已经按照他的吩咐，开始熄灭火烛灯火，收起四周的黑帘布了；这才斜瞄了一眼跟前的家伙，颇为无奈与不耐地说道：“我说小刚子，你说你一个冷宫中的小太监，在这巴掌大的地方又出不去，你学这吃力不讨好的武技，又有什么用呢？！”

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秦羽无语地给身前的小紫宫女披上了一件薄褂，接着开口道：“先且不说你学不学得会，又有没有那份毅力和耐力吧。就当是你已经学会了，那又能如何？！在这个鬼地方，妃子、宫女、太监各有七十二个，就算你不是每个都熟门熟路、知根知底的，至少也见过人，照过面了吧。就是没有什么交情奸情的，看着同病相怜、彼此也没有什么解不开的陈怨旧仇上，你又忍心欺负谁呢？！”

第537章激情投入

“我的爷，真的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小人我只不过是想练几手把式，好在那些家伙面前卖弄卖弄而已。”麻脸小太监赶忙掩饰并解释。

对于这些话，秦羽那叫一个无视加鄙视，斜瞅着对方道：“编，继续编，如果你真能编出个让爷觉得意外的理由来，别说两手，就是爷会的，只要你能学得，爷一丝不漏地都教给你。”

“这、这，”即便没有秦羽的这番话，光是他那一副我吃住了你的神情，就让这个长期在他的凶威和利益双重侵蚀下，对秦羽从心里上产生巨大落差和惧怕的麻脸太监彻底的慌乱了，一时间，急得只能重复着这么个字。

“看吧，就你这点胆子。你那点心思，即便你自己不说，爷我也心中有数。”秦羽看着为自己穿着鞋的小紫，心里哀叹了一句：我也已经堕落到这种地步了吗？！嘴上却恶狠狠地接着道：“说吧，你小子这次，有和哪个家伙拿这件事来开赌下注了？”

而这时，已经把屋子里该收拾的都收拾干净的一群人，又开始继续刚才的戏码了，只不过声色和程度上收敛了很多。

“我了个去，这群堕落、腐败和扭曲卑劣的家伙，都训练有素了啊。我敢保证，就是上一夜的床，这群不是残缺就是饥渴寂寞，欲求得不到满足的家伙，也没有这一两个钟那么积极主动，那么激情投入。”秦羽不禁为眼前的一幕而心有感叹。

同与此时，一个尖细阴柔的声音，回答了秦羽的问题：“不是一个，也不是哪个，是除了也爷你和小嫣、小然和小紫之外，我们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