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穿steam游戏库 第466章

作者:岚德鲞

约纳斯感到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他昏迷过去,一个温和的男中音用华美的精灵语在脑海里说道:“众塔归来时,宿命即颠倒。找到行走的黄铜,关闭祂,结束龙破。”

等他的意识重新清醒时,约纳斯听到了车轮碾过石板地的轱辘声。

手被捆住了,男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一辆板车上,对面有一个穿着蓝色皮甲的金发男人,冲他抬抬下巴,“嘿,你,终于醒了。”

“我在哪儿?”

“去圣地镇海尔根被砍头的路上。”金发的诺德汉子笑得浑不在意。

现在貌似是清晨,林间的路上蒙着稀薄的雾气,两侧是高大的松柏,树木缝隙间隐约可见天际省巍峨的群山。

驾车的是个帝国士兵,车板上总共坐了四个囚犯,约纳斯右手边是一个披着黑色熊皮大氅,嘴部被布条绑死的棕发诺德人,而对面二人,除了穿蓝甲的诺德人,还有一个穿麻衣囚服的瘦高布莱顿男人,他在喃喃自语,“圣灵,依斯米尔,迪贝拉,保佑我吧。”

诺德人见约纳斯盯着披大氅的汉子,于是沉声说道:“注意了,公民,你现在面对的是伟大的至高王乌弗瑞克殿下!”

布莱顿人冷笑起来,“死脑筋的家伙,现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冬堡的迪洛男爵才是天命所归,若是有谁能解决你们风暴斗篷带来的乱象,也就只有迪洛男爵了!”

赶车的帝国士兵侧过头来喝骂一句,“后面的,都闭嘴!老实点儿!”

乌弗瑞克发出几声模糊的笑,后仰靠在椅背上,望着天空。

第三百七十三章 奥杜因

约纳斯捂着脑袋,对面的诺德男人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就是头痛。对了,我叫约纳斯?白山,你叫什么?”

“拉罗夫,溪木镇的拉罗夫。我的家离这儿不远,呵,死在家乡也算是死得其所。嘿,你是哪儿的人?你是穿越边境是时候被抓的,难道是从赛罗迪尔来的?”

“也许。”约纳斯低头打量自己,健硕的身躯,一身破烂的黑色法师袍已经看不出样子,脚上的狼皮鞋破了几个洞,露出脏兮兮的脚趾,他觉得胸口有什么硌得慌,用被捆缚的手触摸了一下,好似是一个方形吊坠。

他忘记了很多,但他却清楚知道自己掌握的力量,别看他现在是囚犯,但他想逃的话,没人能阻挡。

约纳斯悄悄把捆住手腕的麻绳绷断,同车三人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拉罗夫咂咂嘴,挤眉弄眼地示意男孩帮他一个忙。

约纳斯没有反应,只是好整以暇地往椅背上一靠,安然休闲。

另一个布莱顿人急眼了,他本来长得就不好看,皮肤棕黑,须发赤红,两颊发紫,一旦情绪激动马上就跟被恶灵附身了没两样,看得人头疼,“帮我,不然我就告发你了!”

帝国士兵又一次扭过头来,第一时间发现约纳斯的绑绳松了,他正想大叫,就被约纳斯一个平静术打在脸上,默默扭过头去继续赶车。

拉罗夫发出一声介于厌恶和欢喜之间的矛盾呼声,“一个幻术师,好极了。”

约纳斯斜睨了他一眼,拉罗夫发出紧张的笑容,“别误会,我看得出你是好人,但你也知道,幻术师的名头总是很臭的。”

“我是毁灭系的,不是幻术系的。”

“咦,那你为什么会被抓住呢?”布莱顿人冷笑着。

“再不闭嘴我就给你一个痛快。”约纳斯甚至不打算拿正眼去看他。

“哦,圣灵在上,你说说看,我现在是反抗就得死,不反抗也得死……”布莱顿男人龇牙咧嘴,丑得忘乎所以。

他们一路拌嘴,约纳斯也不曾真的对那个布莱顿偷马贼动手,除了在愣怔发呆的乌弗瑞克老兄,剩下三个小伙子都聊得火热,一起开始回忆人生,哈哈大笑。

“约纳斯,你的童年是在哪儿过的?”

“应该是在赛罗迪尔吧,我还记得白金塔的样子,很雄伟。”

“帝国杂种们的首都,嗬,再雄伟也不是好东西!没有那个骨气就别坐那个位置!”拉罗夫时刻不忘嘲讽,很尖酸刻薄的样子,但其实这是一个豪爽的汉子,对自己将要面临的杀头之祸无比乐观,“松嘉德在等着我。”

“说说看,有把握吗?”偷马贼嘀嘀咕咕,“你跑的时候顺便把我们也放了呗。”

约纳斯扭头看他,嘿嘿笑着,“我救了你们的话,又让我救其他风暴斗篷士兵怎么办?要我说,我还是看你们送死就行了。”

拉罗夫严肃道:“不必在意我们,请您务必把乌弗瑞克殿下带出去。”

“那对我有什么好处吗?窃马贼先生不是说了,你们的大本营风盔城都已经被那位迪洛男爵的钢铁洪流攻陷了,说到底,现在的你们就是一群游兵散勇,毫无价值。”

“天际的子民永不投降。”

“哈哈哈,得了吧。”约纳斯丝毫不信。

这句话说完,所有人都沉默下来,拉罗夫一脸哀恸,偷马贼表情还是很丑,乌弗瑞克还是那副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微微出神的忧郁状态。

长长的囚犯车队,缓慢而接连地驶入海尔根宽阔的大门,这个镇子是天际省南方的屏障,伫立在通向天际中心地带的干道上,可谓重镇锁钥,上千名帝国士兵把守,虽然说不上难攻易守,但也足够严密,除非突然飞过来一条龙来大肆破坏,否则囚徒们是绝不可能逃走的。

拉罗夫感慨一句,“说来可笑,当我小时候看到这些高墙很有安全感,现在却只觉得讽刺。”

偷马贼开始颤抖,他的目光已经濒临崩溃。

约纳斯还是那幅慵懒的模样,“当军队不再守护人民,当权力压倒良知,我们该明白,要为无辜之人奉献自己血汗的时候到了。”

“这话是谁告诉你的?”

约纳斯脱口而出,“先生。”随即他感觉一种巨大的茫然从心底爆炸,仿佛在墨水瓶里塞了一整袋面粉似的,思维变得凝滞、混淆,“不不不,是我,我自己想的。”

“呵,咱们到了。”

车队在露天刑场边停靠,手持血淋淋巨斧的刽子手站在石台边,这是断头台,到时候犯人被押在地面跪着,头摁在石块上,然后刽子手一斧子下来,脑袋就呼一下飞出去,落进石头前的一个木框里,颈子里喷出来的血能把前方一大块沙地都染红。

围墙上和瞭望台上站着许多弓箭手,目光冷漠又阴险,刑场的角落里有几位牧师,有的在喃喃自语,有的在无聊地四处张望,他们负责给犯人作祷告,一个诺德女督军带着一个高大的诺德书记官来到车队旁,喝令囚犯们下车。

每个囚犯都是登记在册的,他们来自天际各地,全都是诺德人,来自天际各地,有男有女,风暴斗篷中,女战士的占比相对来说比帝国军队高很多,因为连年战争带走了许多成年男子的性命,乌弗瑞克为首的风暴斗篷高层不得不要求诺德姐妹们披上盔甲,拎起武器。

约纳斯下车的时候,晃着手,这一下可把周围人吓坏了,他们齐齐抽出刀剑,拉开长弓,只要队长一声令下就会把这个布莱顿小子劈成浆糊。

女军官皱眉,对身旁一个士兵命令道:“去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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