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漢唐歸來
“呵,呵呵,开什么玩笑。”缇娜木然的笑了两声。“开什么玩笑,玩什么玩笑.......”
“缇娜?”白姬戳了戳缇娜小巧的鼻尖。
“啊啊!别过来呀!我不是缇娜,我不是缇娜!你认错人啦!”
第8章~论黑历史
“咳,所以日理万机的陛下抽出空闲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交代么。”捧着茶的缇娜为掩饰尴尬咳嗽了一声。
“没有事情难道咱就不能来看看你了么。”白姬一手托腮,青葱般的食指与拇指夹着勺根,百无聊赖的搅拌着杯中的咖啡。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您现在身体不适,想要见我,差人通知我入宫觐见就好,何必亲自前来,好歹让在下有所准备.......”
“来的确实是突然了一些。”白姬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呀,如果咱早些知道会撞见你研究行为艺术的话,一定会晚些抵达的。”
“行为艺术,什么行为艺术?我不知道,陛下你在说什么啊,我们两个明明才刚刚见面,方才坐下来,什么撞见?不清楚。”缇娜满脸木然,嘴里叨叨念念出一大段没有间歇的话,紧接着不断重复‘不清楚’这三个字,像是一只毫无感情的复读机。
好在缇娜明智的让自己的下属全部退到图书室之外去了,这里只有她们君臣二人,没有其他耳目,不然缇娜觉得自己可能要从图书馆上面跳下去谢罪才不至于威严丧尽,声名狼藉。
“好了好了,不讨论这个了,咱们继续正题吧。”见着化身无情复读机的缇娜,白姬摆了摆手。
缇娜心中松了口气,还好陛下也不是什么揪着别人黑历史调侃不断地恶魔,她淡淡泯了口茶,等待对方的下文,然而让她疑惑地是,对方什么也不说,就这么托腮笑盈盈的看着她,看得她有点发慌。
“陛下,您不是说让我们进入正题么?”心中有些不安的缇娜试探道。
“嗯,不急不急。”白姬搅拌着咖啡。“在这之前,继续谈论一下你跟你的小画册呗,请抓住中心思想,中和主要内容,简要笼统而不是遗漏主旨的概述。”
“那,那是什么啊。”缇娜面无表情,若是细看却能看到她额头上的汗液。“小画册是什么,我完全没听说过啊。”
“诶,可是明明刚才还......”
“都说陛下你看错了,我刚才明明因为修复文集大脑疲劳,在图书馆的休息室里头睡觉,没看什么书,没错,就是这样的。”缇娜说完,还点了点头,对自己说的话不断确认。
这已经是在欺骗自己,想要不断否定事实,用添加虚假记忆的方式让自己忘掉之前那段经历了。
“诶诶?......”白姬歪了歪脑袋,尾音拖得老长。“真的,是,这样,吗?”
“呜呜呜.....”缇娜发出了像是小动物一样的咕叽声,低下脑袋。“别提了,别提了,别提了,忘掉,快忘掉.........”
强迫自己忘掉的记忆却不断地被人重新提及,如果有只足够大的垃圾桶的话,缇娜现在就想把自己给装进去。
说起来,白姬从认识缇娜到现在还从来没见着对方露出这副模样,虽然没有明确指明对象,但白姬知道,缇娜已经在无声的请求她忘记这件事情了,能让她这般乞求的事情可从来没碰上过......
“好了,把脑袋抬起来。”
“这算是命令么。”缇娜额头磕在桌子上,埋着脸,声音略带着一丝沉闷的哭腔。
“不是命令。”白姬端起咖啡,细细的品尝了一口。“这里又没其他人,还打算继续叫咱陛下么?”
“这也是命令么?.......”缇娜还是埋着脑袋不抬起来。
“咱觉得你现在需要冷静一下。”白姬缓缓将咖啡杯放下。“都说了这不是命令,是请求哦。”
“那,我不把脑袋抬起来也是可以的吧。”缇娜声音颤抖。
“所以说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白姬轻叹了口气,抱着双臂,很没坐像的靠在真丝沙发上。
“把脑袋抬起来。”还好这没外人,被其他人看见像什么话......
“这是命令么?不是的话,请容许我拒绝。”
“确实不是命令,但你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咱可就有些生气了哦。”白姬略微沉重地放下了杯子。
“那,陛下想把之前的事情忘掉。”
“又来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嘛。”白姬无奈的撩拨耳垂前的发丝。“缇娜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遇到不能接受的事情就当鸵鸟可是很幼稚的,你自己心里头也知道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吧。”
缇娜身体颤抖了几下,冷不丁的笑了几声。“呵,呵呵。”
“活不下去了。”
“什么?”
“被陛下看到了那些,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我活不下去了啦,完了,一切都完了........”
“等一下。”
“看到了那些事情,还说了那些话,一切都完了,我没脸去见人了,一定会把我当成是一个莫名其妙不可理喻的怪人从而疏远了吧........也许我出现在您的面前就是一个错误,我会马上消失的,不,也许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
“所以,你等一下。”
“感谢陛下一路以来的信任与栽培,我辞官的,明天我就离开京都告老还乡.......”
“你在这里自说自话的说些什么东西?”
缇娜完全进入了阴暗的黑化状态,无论白姬如何劝阻都没办法将她从自己的世界里拉拽出来。
她连自己都开始嫌弃自己了。
“别阴暗了,这点程度的黑历史被发现就承受不住了?”
“呜呜......您站着说话不腰疼,暴露黑历史的又不是您,您当然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在这里调侃我,戏弄我......”
白姬为难的挠了挠脑袋,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个文学少女居然这么注重自己的颜面,伤心到崩溃,她还是头一次见。
就好像咱对她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一样......
“别伤心了,这点小事有什么。”白姬努了努嘴,小声道。“谁没有点黑历史啊,咱还当众失禁过呢。”
“......什么?”缇娜突然之间停止了抽泣,重点关注对方刚才小声说出来的那句话。
“咱当众失禁过。”白姬撇开视线,声音比之前还小了,但是在这不算大,只有两个人房间中,足以让缇娜听到了。
“这......”
“你是故意听不到,然后再让咱把这种羞耻的事情说一遍的吧??不说了,听不到就算了。”白姬嘟着嘴。
“您,您真的.......”缇娜总算抬起了脸,泪花未尽的脸上带着几丝诧异,随即摇了摇脑袋。“怎么可能嘛,缇娜根本没听说过,这种毫无根据的事情,如果真的发生过,早就满城风雨了。”
“那是因为消息封锁的好,而且知道这件事情的官员早在政变中死得七七八八了。”白姬翻了个白眼。
“我不信,陛下你怎么可能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嘛,明明就连满五岁的小孩子内急了都知道找妈妈的......”
“什么意思,你这是在嘲讽咱??”白姬脑袋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字。
“没有......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有什么不敢相信的?”白姬故作喝咖啡,然后放下杯子,想就此揭过此事,却迎上了缇娜那双充满希冀的闪亮眸子。
“你干嘛?难不成还想听具体?别得寸进尺,看在这里没人,说给你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白姬眯起了眸子,像是一只警惕的猫咪。
“果然是假的。”缇娜自嘲道。“陛下没必要编出这种毫无根据的谎言来诓骗我,整个皇城上下,大概找不出比我还丢人现眼的家伙了,明天我就.......”
“行了行了。”白姬又泯了口咖啡,握着杯把的手微微颤抖。“你以为,你以为咱想当众,当众那个??”
“那,那是怎么样啊?”缇娜抱着兔子,脑袋微微前倾,那双眸子闪烁着光芒
“咱被下药了。”白姬欲言又止,难以启齿,最后还是招架不住对方的视线。
“诶诶?被下药??”缇娜一愣。“谁这么大胆?”
“不,不是,准确的说不是咱被下药了......”白姬语无伦次的解释了半天。
“那是怎么样啊?”
白姬又吞吞吐吐了一会儿,最后面露放弃,闭着眼睛,语调微微升高。“没有人下药,咱自己下的。”
“啊?”
我药我自己??
缇娜满脸懵圈,不明白是自己听错了还是白姬的表达方式有问题,亦或是这么做醉翁之意不在酒。
“为什么,给自己下药?.......”
“谁给自己下药了啊,咱脑子里装的又不是奶油蛋糕,怎么可能会给自己下药。”白姬捂着脑袋。“咱当时是想给莉莉娅丝下药,想让她在朝堂上当众出丑,可谁知道........”
“谁知道我给她准备的那杯果汁被女仆换了位置,咱回来的时候全然不知,笑嘻嘻的把那杯有药的给喝了。”白姬仰头看天花板。
“.......噗嗤,那后来呢,朝堂上面女皇虽然不能离席,一旁听政的公主是可以的吧?”缇娜用兔子掩住抑制不住而翘起的嘴。
“你以为事情这么简单?莉莉娅丝那个心机女表鬼心思多了去了,朝堂上面,咱就在她旁边站着,想让人看不出异样都难!”白姬白了缇娜一眼。
“当时咱还挺开心,心想着这回定能让老妖婆颜面尽失,等着等着,自己先开始不对劲了......”白姬回忆起那段回忆,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然后,莉莉娅丝那家伙看了咱一眼,大概是联想起之前咱主动请她喝果汁的事情,对咱意味深长一笑,暗中将已经想要溜出去解内急的咱拉住,死都不松手。”
“所以就.......”缇娜嘴角颤抖,白姬知道她已经要憋不住笑容了。“然后呢?”
“然后?还有然后吗?”白姬抱着双臂,满脸黑线。“咱那时候身体年龄才几岁啊,就算思想拼命地想要忍住,身体也忍不住好么。”
“结果呢?”
“......裙子湿了一大片,在大臣的提醒下莉莉娅丝那家伙才‘幡然’注意到,让咱下去换了裙子,回宫以后又挨了一顿毒打。”白姬很不情愿继续说下去。
“打的是哪里啊?”缇娜好奇道。
“啊啊,这个你都要问吗??”白姬头疼的捂着脑袋。“你不听话,你父母会打你哪里心头没数吗??”
“噗噗......”
“想笑就笑吧,别憋着,反正已经过去了,无所谓了。”白姬摊了摊手。
“是吗?”缇娜抱着兔子玩偶,之前的悲痛欲绝完全消失了,反而以一种很奇怪的笑容看着白姬。
“你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啦,我只是突然发觉陛下以前的一些事迹挺有意思的,有时间的话,我想去跟莉莉娅丝大人聊聊呢。”
“你敢?”白姬瞪了她一眼。
“略略,刚才还说自己无所谓了。”
“啧。”
“那,陛下,为什么你以前这么讨厌莉莉娅丝大人,无数次想要捉弄她呀?”缇娜对曾经莉莉娅丝跟白姬之间的‘战斗’很感兴趣,然而白姬并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因为她跟莉莉娅丝之间的战斗从来都是她单方面的挨打找揍,几乎没赢过。
“不为什么,那家伙太过分了而已,那根本就是在虐待,咱只是抗议她对咱的暴政罢了。”
“诶诶?虐待?莉莉娅丝大人怎么虐待您了?”
“那家伙,那家伙啊!”时隔这么久,提到这个话题白姬依旧气得发抖。“那家伙居然把咱绑在椅子上喂了几吨奶油蛋糕!把咱弄出了奶油恐惧后遗症。”
“诶诶?!这么过分吗?”
“就是啊!这个不可理喻的家伙,太狠毒了,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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