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漢唐歸來
压紧步子,尽量不发出让马匹受惊的声音,缓步走了过去。
血液差不多已经凝固了,味道也不像是马匹的血。
顺着血迹,姬白找到了马厩角落里头,那具已经没有了气息与生机的尸体,检查样貌,十分熟悉,甚至昨天才刚见过面一一一一士顿王国之主,士顿亲王。
“啊,这不是亲王阁下么,怎么一天不见就躺在这里了,在这里睡觉可是会着凉的呢。”姬白挠了挠脑袋,苍白的面颊与僵硬的四肢证明对方的死亡时间可能是后半夜的时候,这里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这明显是.......
“噔噔噔.......!”密集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围绕了马厩,木门被猛地推开。
明显就是为了坑自己,特地设下的一个局,十分低劣的坑害手段,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却是简单粗暴而致命,让人百口莫辩,尽管自己知道谁是真凶,却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父亲大人!您没事吧?他把您怎么了??”带着一众家丁的布罗一愣,随即双膝下跪,满脸煞白。
等等,这似曾相识的剧情是怎么回事,一个坑爹技术学院毕业的么?
“呵!卑鄙无耻的歹人,你还有何话可说??”只见不到片刻,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的布罗对着姬白冷笑道。
“我父亲热情的款待你们,无微不至,你们却恩将仇报,呵,没有心肠的歹人,来啊,先把他拿下之后再做审讯。”
这家伙倒是连戏都不演全,过程不走便得意洋洋的直接拿人。
该说,慈母多败儿么。
看着死不瞑目的士顿亲王,姬白并不感到意外和同情,种下什么因,就得什么果,过度的溺爱会让子女认为这一切都是应该的,理所当然的去接受父亲的疼爱。
什么时候,亲情对血族人来说成为了一种随时可以抛弃的累赘呢?
直到今天,姬白才见到了猩红血域的千姿百态,这些可能都不是这个帝国最阴暗的一面,所谓一山更比一山高。
权利与欲望让人迷失自我,道貌岸人的贵族们为此奔命,不惜抛弃底线。
然而,多行不义必自毙。
士兵们两步向前,抽出腰间的兵刃,然而对准的目标并不是姬白,而是........
“咔咔!”
“你你.......混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布罗又惊又怒,致命的银匕深入他的背心,亲手用此匕首刺死自己的父亲,他对这把匕首的威力再清楚不过了。
“你,你们,你们......混蛋!我可是你们的少爷!未来的士顿亲王......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
“啊啦,好戏已经落幕了啊。”一位女仆打扮的高挑女子自庭院中走出,戏谑的看着趴在地上蠕动的布罗。
“你,你....救救我,你说过将我扶持为士顿亲王的......还说只要成功了,今后哪怕是女皇也能成为我的收藏品......!你倒是说话啊!”布罗抓着女仆的脚踝,撕心裂肺,眼眶欲裂。
“不救我,你,你们妄想统治这个王国么??别做梦了!”
“啊啊?谁说想要统治这个王国了?啧啧,真脏.....”女仆嫌恶的一脚将布罗踹开。“我可怜的布罗少爷,你怎么还没想通呢?我呢,早就有说过了哦,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结果都注定了,嘻嘻嘻嘻.........”
“什,么.....”
“为了一己私欲能够随便利用的生物还真是低能啊,如此的弱小,你们又如何能管理这庞大的国家呢??”
女仆抬起头来,刘海遮挡下的面容彻底暴露。
面颊上的红眼上下窜动,女仆装被巨大的蜘蛛触角撑破。“还有,你真的以为这些是你的士兵?额呵呵,连自己的士兵什么时候被我掉了包都不知道,真是愚昧。”
霎时间,士兵们像是融化的冰雕似的,化成了一滩黏糊糊的溶液。
“咔!”蛛矛穿透了布罗的心脏,直至他化作一具失去水分的尸体。
“啧啧,美味!不愧是皇室血统,神脉浓度就是不一样啊,这大概会成为祖神大人最好的养分.......”将废弃的尸体撕成粉碎丢在一旁,蜘蛛怪物重新化作人类姿态,笑盈盈的看着姬白。
“那么小哥,回见咯~我该说一句,接下来,祝你们好运~~(罪语)。”话音未落,蜘蛛,以及假扮家丁的眷族们纷纷消失。
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仍萦绕姬白。
对方没有直接动手,甚至表现得对自己没有一点进攻欲望,这处决掉这对父子之后便离去了。
紧接着,有人快步行至的声音传来。
这回大概是真正的家丁了,有人通知吩咐他们过来的。
姬白对家丁们震惊与震怒的视线充耳不闻,他正在思索一个问题。
如果说自己的行踪早就暴露了,这般故伎重演究竟又是为了什么,只是单纯的想给自己泼脏水,诬陷自己么?
如果他们以为诬陷自己有这么容易的话,未免也太小儿科了。
别的不说,莉莉biao丝不可能放任叛国者勾结外敌诬陷自己。
难道他们手中掌握了什么重要的筹码??
(今天看看能不能双更......)
第25章~栽赃
白驹过隙,王朝更迭,冰冷的王座与岁月一般无情,只是这样伫立在那,等待迎接这一任又一任的掌权者,人走茶凉不存在厚此薄彼,胜利者坐上宝座开启篇章,失败者下放牢狱,化作尘埃,莫过于世间最冰冷无情的东西。
今天也一样,是半月一次的朝堂会议,大贵族小贵族们早早地提前一天驾着宝车,带着卫兵队伍浩浩荡荡的进了皇城,在自家承包买下的别墅城堡歇息,提前备好朝词,准备明天皇城上的演说。
今天有些不一样,朝堂之前必先凑到一块儿统一说辞撮合意见的夺权派想个没事人似的,进城的时候甚至还十分友好的向各个保守派行礼打招呼,就好像平日里话语中夹枪带棒的跟他们不是一个人似的。
夺权派之间相见了也只是普通的打个招呼,出于礼貌的微笑一下,完全没有往日贼兮兮的‘眉来眼去’的打暗号,大家各回各家,避讳似的谁也不跟谁进行深入交流。
对此大感惊叹的无疑是保守派们,自打公相任期满卸任之后夺权派仿佛经历了一次大换血,皮囊虽然还是那具皮囊,里边就像是换了个人,有保守派猜测他们之间因为在某个政见上各执一词而闹了分歧,甚至有人认为这些夺权派的家伙全都中邪,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总而言之,谁也弄不明白这些老家伙心里头到底在想些什么,怎么突然之间像是转性子了似的。
“所以,珣,你认为呢。”皇城之下,紫发女孩今天的穿着十分正式,冰丝绸制的紫色礼裙搭配白金丝边,由黑丝礼带拴紧,以免露出背脊,因身材比例而显得修长的小脚包裹在长筒白襪之中,由一根缎带将柔软的长发束成单马尾。
女孩怀中抱着一只显得陈旧的兔子玩偶,身高不齐一只长椅的她坐在椅子上,翘打摇晃着两腿,皇城的莱福诺家族庄园别墅中,透过落地窗看着皇城外的景色。
“珣只是一个武夫,目光短浅鄙陋之见。”侍候一旁的黑发少女束着干练的单马尾,脸上稍有情愫流露。
“那也不妨说说看,你对这些千年王八老人精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的看法。”紫发女孩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
“珣认为,他们有向皇室与我们示好的倾向,或许是一种久争不下的妥协吧。”珣想了想,继续道。
“公相卸任,权利已是唾手可得,可他们却放弃了权,转而继续支持德高望重,经验丰富的德兰公相连任,在危急关头依旧力挺德兰公相,至少在大敌当前的时候,我们是一家人吧,夺权派虽然与我们有分歧,却也是血族,他们同样不会坐视国家受到外敌的挑衅与入侵。”
“所以,你认为是这群老狐狸痛改前非,大是大非之前决定与我们同仇敌忾?”
“珣的一己之见而已。”
紫发女孩叹了口气。“我也希望是这样,但愿吧.......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小姐是指?”
“还能是谁呀?~”说到这个话题,紫发少女眼里满是笑意的看着她忠实的部下。“小珣这么快就把人家忘了?啊,不应该呀,好歹跟她生活过一段时间不是吗?”
“生活一段时间什么的,谈不上,只是不到......”
“哦,你终于承认自己在亚猫王国见过她了?”话语中满是挑逗与玩味,珣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在一起虽然没个好几天,真的没发生什么事情吗?”
“没有.......”珣低下脑袋,两手抚肚脐,她很想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脸上那羞愧的通红却出卖了她。
“实在惭愧,请小姐责罚。”
“啊啊,我早就知道了,珣属于那种想说谎身体却很老实的那种类型,想学习诓人的本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知道我为什么装作毫不知情,没有责罚你么?”紫发女孩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小姐宽宏大量,原谅了在下的过失....”
“啊咧,我其实是一个很小肚鸡肠的人哦。”
看着女孩的笑容,珣恍神了待得她回过神之际,一阵毛茸茸的触感,眼角一片白色。
“呐呐,这只小白兔就是她送给我的哦。”紫发少女收回了白兔,重新将其像是宝贝似的揽在怀中。
“所以,二小姐您一直留到现在么。”
“嗯呢,当然,这对我来说就是一位重要的家人哦。”缇娜甜甜的笑了。
珣一愣,这是在亲属与朋友面前也不曾表露出的温馨微笑,犹如临幸大地的天使。
“珣记得因为您终日抱着玩偶的缘故,老爷,以及贵族青年才俊们向您送过很多丝绸跟羽绒制的名贵毛绒玩偶来着,那些玩偶您不喜欢么?”
“嗯?喜欢呀,只要是玩偶我都很喜欢,不过喜欢归喜欢哦。”缇娜深深地看了眼那些衣柜里满当甚至溢出的玩偶。“可他们归根结底没弄明白,落难时的真情与普通礼物的差别究竟在哪里。”
“这些玩偶我确实很喜欢呢,都不舍得扔掉,当我落寞的时候,可不曾受到过这么多的玩偶哦。”缇娜摇了摇头,抱紧了手中的兔子玩偶,下巴搁在兔子的脑袋上,笑容变得愈发温馨。
“珣,为我更衣吧,这身正式服的领口太紧,弄得我有些不舒服。”
说到底,这次也只是携行人而已,代表莱福诺家族发言的是她的父亲,莱福诺公爵,因此并不需要提前演练说辞与姿态,她压根不会上朝。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无论春夏秋冬,议事厅前的火炬燃烧不熄,烈阳映射在金碧辉煌的宫殿群落,一砖一瓦熠熠生辉。
王座之上,那道身影一如既往地准时,威严满满的坐在那,等待着朝见的众臣议事。
仪式般的行过礼仪之后,穿戴正式礼服的群臣进入议事厅朝拜他们的女皇陛下。
冰冷的王座不会开口说话,漠然的宫殿不会发出争议声,会议在无声无息之间拉开了序幕。
“女皇陛下,白荆棘公国与其邻国士顿王国传来了急报,在下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起,不敢有所怠慢,立即快马加鞭撰写文案,将急报分发属地上下与邻近的公国.....”一名夺权派的公爵站了出来,深呼了口气,脸色蜡黄的他看上去仍对此心有余悸。
“别急,慢慢说,白荆棘公国与士顿王国发生了什么事情。”女皇莉莉娅丝缓声道。
“陛下,白荆棘公国与士顿王国遭遇了一场大劫,士顿亲王与白荆棘家家主被杀,直系家族成员被赶尽杀绝,白荆棘家族更是惨遭灭门!真凶下手歹毒而恶劣,使用一种能够吸食血族血脉的银匕首,将他们一家上下全部捅杀殆尽,甚至连十几岁的小女儿都没有放过,除了士顿王国还剩下两位继承人之外,白荆棘家族被斩草除根,一个不留.....”公爵说道最后甚至带上了颤抖的哭腔。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掀起轩然大波,话语闻者为悲伤,震惊者,愤怒者,伤感者,同情者占据了整个朝堂。
“不仅如此,女皇陛下,自德兰公相继任以来,不知为何,隔三差五就会传来某个偏远皇族失踪或是被害的消息,先是您尊敬的兄长紫菱亲王全家遇害,紧接着又是士顿亲王与白荆棘公国..........大多都发生在边境,哦哦抱歉,我并不是想说这些事情跟德兰公相继任有什么关系,只是借用了一下时间相关事件罢了。”站出来帮衬的大臣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赶忙摇了摇头,撇清关系。
此话出口其心可诛,可这位大臣说的并非无道理,好似无意识的将这件事情与德兰挂上钩,大家都开始用一种或带着疑虑,或别有深意,意味深长的眼神瞥向德兰。
“事情有定论了么?”女皇并没有在意,继续问道。
“陛下,尸检已经出结果了,那些遇害的偏远皇族们,还有白荆棘一家与士顿亲王父子,他们的遗体干瘪如柴,浑身的血液都被抽空了,不折不扣的成了人干,与紫菱亲王一家上下的死相极为相似,所以我推测,很有可能这些事情都是同一人,同一势力所为。”米菈在此时站了出来,一本正经,满脸肃然道。
“哦,听米菈爱卿的语气似乎已经断定真凶的身份了,那么,是谁呢?”莉莉娅丝将意味深长的目光转向了米菈。
“臣不敢,请陛下先恕臣的冒昧与以下犯上之意。”米菈低下头请命道。
“请说,我允许你直言不讳。”
“回陛下,谋害紫菱亲王士顿亲王,乃至白荆棘一家的幕后黑手,很有可能,就是不久前征服了萨普兰州的公主殿下,白姬。”
“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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