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苓乱
“是的！传闻平安京之外的翠竹林内住着一位隐士，不仅庇佑着一方水土，还曾施展过神明之力退至妖怪。天皇知道后，亲自登门叩礼，拜其为师！如果此地真是那位大人出的手，再加上同住在竹林之中，想来定是天皇之师了！”
“秋？……是天皇之师？”幽子思考般的歪了歪脑袋，“一点都不像啊！”
“呃！”想起之前的片段，妖忌顿时无言以对。不管怎么去想，他也无法想象出刚刚那个少年为人师表会是个什么样子。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他几乎都要掀翻自己的推论了。
“估计那位大人和妖怪贤者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发生这种事吧！”勉强找了个借口，妖忌也重新回身，护卫在了少女一旁道：“我们也走吧，幽子大人！此地我将命人修缮，这几日您就在林舍中先休憩几日吧！”
幽子看了一眼在余波中化为残骸废墟的屋子，无声的点了点头。
竹林的上空一道间隙打开，叶秋头顶朝下的从中掉了出来。
叶秋身躯一展，轻如羽毛般的落到了地上。看着合拢的间隙，嘴角不由微微翘起。连这种小家子气的把戏都拿出来了，妖怪闲者今天看来真的很憋气啊！
转身回到小筑。辉夜依然在教妹红读书写字，点头招呼后，叶秋没去打扰，迈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脱下了浅灰色的夏季毛衣，解开衬衫的纽扣，第一次真正仔细打量着这个似蛇、似龙、又似桂冠的印记。
龙蛇是地母的象征，桂冠是王者的证明，雅典娜的几个重要神职都能在上面找到痕迹。只是虽然有点头绪，但他还是不能明白这道印记真正的作用。
“搭档，出来一下。”不过他不知道，这个家伙总不会一无所知吧！而且如此重要的东西都不曾提醒一下，果断有古怪啊。
“是为了印记之事吧！”中性的声音在心神中传开。很显然它也已经明白呼唤它所为何事了。
“既然知道了，就说说吧！”
“没想到你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和我说话，我还以为你一上来就会质问呢！”
叶秋再次看了一眼心口的印记，泄气般的长吐了一口气，仰身躺倒了被褥之上。
“从你这句话中我更加确定，这件事好像会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啊！”
“只是还不到时候，搭档！”
“你说吧！既然已经挑开话题，也就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最多只是更失望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所以才不敢告诉你啊！”感叹后，中性的声音少有的开始低沉，“哪怕我不是很懂人心也能知道，这样总是一个人默默的承受着，总有一天你会被压垮的，搭档！”
“我知道。”随手拿过枕头抱在怀中，叶秋侧身卷缩起了身子。“但是，我觉得那一天不会到来的。”
“因为觉得自己不再是人类了么？”
“不是！因为我不是一个人而已！哪怕路途走到了终点，哪怕生命迎来了终结，总有一个人会一直伴我左右，为我分担一切的。你说是么~搭档！”
“……”中性的声音一阵沉默，随后妥协般的收起了低沉，话锋一昂，傲然道：“真是令人无法反驳的话语。搭档！吾永恒的半身哟！汝之托付，吾在此刻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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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少年的理性与感性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啊！魂淡，很肉麻的好不好？给我直接说正事。”
“哦~这难道就是你自己常说的傲.娇？”
“傲你妹！你说不说正事，不说就给我滚回去继续解析法则。”
“好，好！我说还不成嘛。总的来说，这个印记就是一个召唤媒介。不过它召唤的要求相当的苛刻，它必须集齐必要的引子，再加上庞大的力量才能展开召唤。”
“引子就是雅典娜本身的力量性质，或者说本源是么？”
“看来你自己也明白了啊！没错，这个召唤媒介的另一个作用就是收集自身相合的力量，然后唤醒神性，塑造出本源作为召唤的引子。大地、死亡、黑暗、智慧、战争、就连天空的一部分属性都是它所需要东西，单单这一点就复杂的要死了。其它的还好说，但是智慧和涉及到信仰的战争和胜利，就相当的难办了。”
“只是难办而已，又不是办不到！这不是你瞒着我的理由吧？”
“没错！问题根本不是出现在这件事情上。不管是集齐引子多么复杂，还是展开召唤的力量需要多么庞大，对我们而言也并非办不到的事情。只是你想过没有，哪怕你集齐了引子唤出雅典娜的神魂，她借着引子的力量重塑了真身，但你们真的就能在一起了么？”
“！”叶秋紧咬着嘴唇。不需要再多言，这一刻，他终于开始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这种跨界的召唤之法，不仅你需要做的准备足够多，她也不可能不付出一点代价。而付出了这么多的你们，不过从一个牢笼进入了另一个牢笼而已！你依然需要前行，而她呢？你有了带上她的力量了么？”
“所以你才会说，还不到时候么？”叶秋松开了嘴角。说到底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只要自己的诅咒没有被打破，做得再多都只是枉然。时机终究还未到来！
“如果得到能量，第二层我会着重修复这方面。但是按照实际估计，能多带着几个人安全跨界就已经是极限了。单单只是修复第二层，我不可能做到将你之外的人完整融入另一个世界。恐怕踏入另一个世界之时，就会被世界的抑制力察觉到，被盯上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只是简单的言明，叶秋就知道这个问题对自己而言是相当致命的。一但被抑制力盯上，不仅做点事都将束手束脚，稍稍不对，抑制力对异物可不会对自家子女一样仁慈，直接抹去威胁才是抑制力的最先选择吧！
所以除非他自己愿意停下旅程，不然带上别人终归是害人害己的举动。自己玩完了，只怪自己实力不足，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要是拖着心爱的人一起走上绝路，同生共死什么的，他果然还是办不到。
“抑制力，果然是麻烦的东西啊！”
“没办法，谁让它是世界的防御机制呢！要是不难缠的话，估计世界也早就完蛋了。”
“……世界…抑制力？”想到了什么，叶秋的双眼徒然一亮。不过下一瞬，便又失笑的摇了摇头。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掠夺能量修复‘秩序’，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之时，他能选择的只有这个。
压制着不可避免浮上心头的失落感，叶秋起身系起衬衫纽扣。
“谢了呢~搭档！”
“哪怕是男人，这个时候再趴着小睡一下，也是会被允许了哦！”
“但是一切都不会有变化，不是么？”
他曾经失落过，哀叹过，甚至哭泣过，但是现实的一切都在告诉他，那只是无力的妥协。如果不甘的话，只能向前走。他是击破一切障碍之人，失落、哀叹、眼泪并不是他所需要之物。
“有时候就连我都觉得你太理智了，搭档！”
嬉笑怒骂、任性妄为、无法无天！少年怎么看都应该是一个感性远远大过理性的一个人。但一直陪伴着少年的它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少年在自己理智的同意下所展现的姿态。事实上，少年的理性才让人感到惊惧。
少年理性和感性的天平并不平衡。感性在容许的范围内尽情的宣泄，理性的一端被高举，真正主宰着少年自身。它清晰的为少年划分出什么是应该做的，什么是做了也无意义的！什么是被容许做的，什么又是不该去碰触的！
不可否认，正是这样的少年才能跨越一次次的绝境，而一次次的胜利也让这份理性的‘正确性’得到了证明。但也正是如此，才为少年的矛盾埋下了根源。因为少年的感性不知道何时起已经变得难以撬动这份‘正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