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姬三国 第490章

作者:绅士东

夏昭来楚国,除了随口一舔之外,也是想要打听一下板甲的事情,用夏昭的话说,那就是高干力有未逮,期望楚国看在同胞之谊上,不吝援手、救救并州。

援不了手也不要紧,援几套板甲,他就能按着南匈奴和诸羌揍!

简雍、刘晔等人在科举结束,离开金陵大学后,才知道高干这个不要脸的也派人来了。

不过无论心里多么MMP,脸上都是笑嘻嘻的,甚至简雍还邀请他一同与礼部会谈。

至于刘晔则是唯一没有搀和的使者……

毕竟魏楚板甲交易,白图都已经点头,而且冲着双方现在的交情,魏国怎么也能拿个最低价,不如直接让简雍他们打个先头战,在心理上给楚国一种“魏国比他们更亲近”的感觉。

最终简雍等人倒是也都如愿,争取到了板甲交易的许可,只是……礼部再三强调,价格会很高,需要他们自己与户部商谈,令他们有些出汗。

……

从江山苑的礼部官署出来之后,简雍有些感慨的叹息了一声,带着三分欣赏、以及七分的无奈。

柳毅见状问道:“简兄何故叹息?不会是被礼部说得头疼了吧?”他和简雍算是比较熟悉的,而且辽东和坐镇青徐二州的刘备,也没什么利益冲突,自然能开得起玩笑。

然而简雍却严肃的看了看柳毅,之后反问道:“柳兄不这么觉得吗?”

柳毅闻言一滞——除了夏昭没有经验之外,其他人其实都有这感觉!

简雍以前感觉,出使楚国的时候,只有面对楚王、亦或是群臣的时候,会比较棘手,单独在外交层面应对礼部,其实要容易得多,相当于已经通关了,再走个流程而已。

然而现在即使是礼部,也越发的“人心不古”起来。

以前是楚王和鲁肃、贾诩等人的那关不好过,只要他们那里吐口,再和礼部接洽,其实很有“套路”,而现在……礼部也越来越专业!

本来礼部的主要职权,就是推广教化和对外交涉……

不过在对外交涉方面,“礼”只是外皮,礼部并没有决定权,并不是只要符合“礼”,礼部就可以做主答应什么外交条件。

真正的内核,是按照六部一同商定的国策,来为楚国争取最大利益!

甚至推广教化,也不仅仅是乡学、县学这类“教化”,还包括以戏曲等手段,对内、对外的宣扬楚国威德,也是推广教化的一部分。

这就有些难为礼部的老学究们,为此礼部也在革新。

不仅提拔一批巧舌善辩之事上来,弥补以“大儒”为主的礼部,在外交方面的缺陷,同时原本儒家在礼部的权威,也有意的在被削弱!

因为礼部要宣扬的是“楚”,而不是“儒”……

善辩之士,按照先秦的学术划分,接近于纵横家,按照后世的划分,应该算是“阴阳家”(大雾),毕竟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

这样的人才也一直没有消失,只是大儒们对于这类人才,一向是敬而远之,现在要他们也和自己一起,经营“维护礼乐”、“宣播教化”的礼部,就令他们有些别扭。

有种我的礼部脏了的感觉……

不过效果也很明显,现在礼部已经越来越正规,之前要楚王这位“最终决定者”,以及民部、户部等等部门,来直面外来使者,才是并不正规的“权宜之计”。

毕竟万一和礼部谈崩了,还有楚王可以兜着,但是和楚王谈崩了,那就是崩了!

直接面对外臣的,就应该是礼部才对。

只是以前礼部不大擅长这方面,扬州牧、将军府的盘子也不够大,所以才一直“权宜”着。

而这一次……

简雍等人纷纷在礼部吃了软钉子,一个个说话滴水不漏,并且也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套路——也就是用大义来压制对方话语权。

是否能交易,由礼部批复——可以。

如何交易,需要他们再去和户部的小气鬼、扒皮王们去谈……

对于变革,礼部虽小有反弹,但至少比刑部的改革,要容易得多。

毕竟如今有孔融这位铁杆的“楚派”坐镇礼部,经过这么多年的包装,孔融的儒林地位也已经水涨船高,去年名驰海内、俨然一派宗师的大儒郑玄病故之后,孔融已经隐隐有新一代儒林魁首的气象。

王朗的好儿子、白图的好臣子,古代著名的“经义发明家”王肃,也已经在白图与孔融的栽培下,现在不过十六七岁、尚未及冠就已经踏上了“发明经义”的道路,正在江陵附近,发明……不,是挖掘儒家文化遗址。

众所周知的孔子见两小儿辩日,就是在先秦楚国的国都、也就是现在的江陵附近,那里也即将出土一些与现代儒学不同的经义。

不管别人信不信,楚王白图、儒林魁首孔融,都将先信为敬,之后顺理成章的获得儒家的最终解释权,为儒学更好的为楚学服务……

第四百三十一章 前三发布

对于金陵城的普通百姓来说,七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毕竟劳动人民的生活,总是格外充实。

因为是冬天,金陵城外的工坊,到了招工旺季,无数百姓来到金陵,用农闲时原本最无意义的体力,来令自己距离小康生活更近一步……

在工作时间之外,金陵的各种戏剧团也生意大好,尤其是面向基层劳动者,剧目情节简单、舞台和观众席露天的草台班子,几乎场场爆满,中高端的剧团,也能接到工坊的演出预定。

不过对于刚刚结束科举,正在等待结果的士子们来说,七天的时间,就像是磨人的小妖精……

诸葛瑾、费祎、石韬等等胸有成竹的学霸,以及已经放弃挣扎的学渣还好,那些没有万全把握的士子,还有法正,这七天显得很焦虑。

区别是前者觉得自己是否能登科一甲、或二甲,在两可之间,所以紧张,而法正……则是因为在科举之前,就摆出了“今年我法孝直要考一千个”的架势!

如果不是因为法正在金陵,突击学习工部内容,也就是购买了一些工部推广的“基础知识”类丛书,但却学习未果的话,法正甚至想说自己要七科全冠。

只是工部的内容,令其稍微收敛了一些,“退求其次”的声称要六连冠……

法正也是在益州憋闷到,好不容易有展示的机会之后,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

如此一来,他在金陵士子中的人缘、名声都有些糟,看到那副仿佛在说“颤抖吧!我法孝直要来打脸了”的笑脸,总令人忍不住想要一巴掌糊上去。

法正大概是糊名制度的最大受益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