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古水月
“麻烦皇子，衣柜第三件。”
她的语气逐渐转冷，视线微微扬起，说道：“快点儿。”
片刻，燕策打开衣柜扔过去一件女性化的中长裤，“这件？”
“嗯。”
燕策站了好远，问道：“站得起来吗，用不用我帮你？”
“不用。”
右腿脚背绷起略显吃力地伸进裤筒，紧贴着身体曲线的夏装裹着纤细身体，她看着一旁像个木头似的少年毫无反应。
这样的比喻不够贴切，木头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可能，燕策这一类属于不可回收类型。
“手，给我。”
燕策主动走上前，伸手。
“……”
上官偏过头，没有说话，安静将手放了上面。
燕策脑海想法万千。
女人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嘴上说着滚远点儿，实际上若是真滚远点儿，这辈子也就成了能滚多远就滚多远。
“扶苏公然在陛下面前吻你，而陛下没有反对，这样的说法没有错吧。”令事小姐侧坐在条岸前，翻开几卷书简，轻声道。
公然？
这个形容词是不是哪里怪怪的，但就结果来说，的确如此。
燕策点了点头。
手指抵在唇间，指节咬出小小的齿痕，女人冷静道：“刚刚想过，有没有可能是……储君向陛下宣战。帝位之争，但假如对手一开始就不是你呢？”
“……”
燕策思忖着无限趋近于0的可能，露出不解的神色。
“若是陛下和扶苏之间，二选一，你选谁？”令事小姐说道：“或者说，你会和陛下一同处置可能叛逆的储君吗？”
“不会。”
燕策合上双眸，叹息一声。
女人断言道：“你太蠢，注定当不了皇帝。”
“……”
令事小姐抿了抿嘴，指尖撩起发梢，“所以，把你踩进来的脚印都给我擦掉，脏死了。”
第六百三十三章 平静的旋律
明明有女侍定时清理房间，但由于天色尚早，女侍们尚未起床，而最为勤快的除尘姬约莫已经送往刑狱司过初审。
清理工作全部交给了燕策。
而一旁有一点儿轻度洁癖的女人则是监督燕策拖地板，已被吵醒的她就没有回笼觉的计划，稍稍整理仪容，低眸。
一页一页翻着书，两指捏动着薄薄的书页，轻微摩挲，能体验到粗糙质感，总体来说，容纳量比沉重书简大上许多，轻便而精致。
唯一的缺点是昂贵。
核心技术进步速度缓慢，制作工艺繁琐，所以只有王庭内部有小范围流通。
女人倒不会为金钱而担心什么，而且燕策更没可能找她要钱，假如燕策要提起收费的话，那么他拖地的时长要延到一百年。
托着光洁的下巴，上官视线落在书的内容上，是《商君书》《法经》注解的学科基础知识。
尽管早就烂熟于心，可换了一种阅读方式，原本枯燥乏味的言语不显得那么无趣。。
“你要磨蹭到多久？”
她看也不看消极怠工的皇子，专注着盯着手中的书页，纤细的手指搓了搓捻开粘在一起的两页。
“我在想你刚说过的扶苏会选择直接篡夺帝位的事。”燕策握紧了拖把，露出凝重的表情。
柔顺的发丝被风扬起，精致平静的脸颊上古井无波，眸子自始而终没有抬起正视着燕策，她说道：“我只说猜测，毕竟实力悬殊到没有可比性。”
阳光下的手指显得愈发白皙，抬到耳边，轻轻把拂乱的发丝理到耳后，指尖刮过颈部肌肤重新落在书籍上，翻动一页。
“至少按照你的说法是有这样的可能，对吗？”
倚靠正门，燕策没有用开玩笑的语气。
“……”
坐在条案前的令事小姐像是对燕策执着的态度而无奈似的，闭合的嘴巴张开一丝，轻轻叹息。
“根据我莫须有的猜测，帮始皇帝铲除储君，还是说帮储君击败始皇帝？”
令事小姐往燕策的方向看了一眼，“或者，同时击败储君和始皇帝，自己继承帝位。”
“没有证据，只凭猜测就怀疑扶苏是不是不好？”
“没想到你居然可以有自觉性。”令事小姐用平淡的表情吐出惊叹的言语，“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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