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古水月
大秦统帅追忆往昔少年时,不禁唏嘘,少年郎已是垂垂老矣白头翁。
“陛下见笑,人老了,不行了,就只喜欢回忆了。”
始皇帝亲自把酒碗斟满,“战场上纵横的秦上将军就不要说这种话了,会给下一代的孩子们留下英雄迟暮的坏印象。”
“陛下,我老了……”
老人望向庭院角落陈旧的木墩,平淡道:“我少时树与我同高,每年我会在树皮刻上一道记录身高,可到了知天命的年纪,我就把树砍了,不再去想。”
“上将军假如真认为自己老了,又怎么会特意告知颜大家赵佗动向。”嬴政瞥过燕策,洒脱道,“纵有百般谋划,朕还是输给了人心。”
没有燕策去想方设法改变时代,就不会颜与墨不求回报的相助,更不会没有颜晴一人拦副帅,燕策就没有避开永生监禁的一线可能。
“上将军认为谁更适合帝位?”
这是一道标准的送命题,当着扶苏和燕策的面问出这种问题,曾家那傻狍子都不会轻易回应。这让大秦统帅如何回答呢?
扶苏是陛下钦定有天然优势,有极大的上升空间,而燕策后来居上,和陛下的关系复杂得没法解释,惹事能力和统治力高到假如陛下退位,燕策上位,朝堂连个反对声都不可能有。扶苏属于稳扎稳打,拥有治世的潜力,燕策随机性大,却蕴藏着创造盛世的可能,两个极端,能中和下就不必纠结人选了。
照实回答,这俩孩子都不怎么样,陛下找个顺眼的生个基因好点儿吧,这俩就当没有呗;或是让扶苏和燕策生个中间量。
说完,王翦生卒年立刻就能确定了。
“陛下是认真的?”
“是。”
“不论如何回答,陛下都不会满意,老夫还是不回答了。”
王翦认为如果陛下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他就可以考虑一会儿醉酒遁离场,只是他看到储君少女平静似水的态度有些奇怪,不是说城府加深,深沉内敛不好,只是这般如超脱似的目光与其说是在倾听思索,倒不如称作怀念才更准确。
而燕策的表情则正常得多,他越不正常就越正常,看似稳得老狗,实则慌的一批,至少看上去自然。
“上将军教导过燕策一段时间,也许会更倾向燕策去继承朕的帝位吧。”
始皇帝与王翦碰杯。
面对陛下强行给划分了阵营,王翦绝情道:“没教会就没有师生情谊,皇子与老夫没有私交,国家大事陛下或可参考非先生意见,非先生乃不世出的大才,必有高论。”
一旁,扶苏微笑着提醒道:“先生有一些案件缠身已卸下职务接受刑狱司的调查。”
“……”
合着你家韩非已经献祭挡枪了啊!
王翦看了燕策一眼,燕策露出无辜的表情。
王翦发挥了“王式不粘锅”的精神,再次推锅,“廷尉李斯素有贤能,入秦以来有目共睹,可任丞相,陛下或可问问她的建议。”
由于廷尉大人的丞相任期是靠分钟来计算的,所以半退休的上将军不太了解王庭上的细微变化。
始皇帝饮酒不语,仍是扶苏开口解释:“廷尉李斯也有一些案件,正在查。”
“……”
廷尉就是刑狱司的头儿,自己查自己,闲的?
王翦又看了燕策一眼,燕策天真的眨眨眼。
“陛下,上任丞相王晖才能不输旁人,可堪一问。”
始皇帝举起酒碗,饮尽。
扶苏回应:“……上将军,在廷尉大人入狱的同一天,王晖先生举家离开了咸阳。”
王翦盯着燕策看了许久,如同在看一只“丞相粉碎机”。
燕策抬头望月,“与我无瓜”的模样。
孩子,你是克完了丞相,实在是没得克了吧!
找不到合适的人替你背锅,所以让始皇帝陛下把就当个几天老师的大秦统帅拉进去和韩非做伴吗!
第六百三十一章 谁才是赢家
韩非命苦。
有这样一个学生,何愁死得不安详,按理来说愈是高位者愈是不会相信命格的说法,但燕策的出现打破了王翦以人生经验铸造的唯物主义。
有人克父母,克亲朋,自有了文字与文明之后,还是第一次出现有人专门负责克职位,不到两年克走三任丞相,王翦现在怀疑燕策房间是不是堆满了小草人专门搞咒杀。
这孩子还是个行而上学,不行辍学的铁头娃,行事作风无法预测,会点儿奇奇怪怪的咒术应不奇怪。
但文职最高的克光了,开始克武官,燕策上位莫不是三公九卿就变革,不然凑不够人,流水的丞相,铁打的皇帝……每天丞相职位都是新面孔,嗯,很有新鲜感。
老人叹息一声,“陛下,”
“朕计划好的让扶苏即位,结果却因一个意外功败垂成,难道不能找一个人出气吗?”
皇帝晃了晃酒壶,一口饮尽,酒顺着嘴角流到了雪白的颈部,湿了领口,酒后的两颊染着微醺的色彩,眼眸却一如既往的凛冽清明。
“陛下,说是和老夫喝酒,其实还是记着仇了。”王翦叹息一声。
“颜家一生不出仕,朕又怎么可能去找一个庶民的麻烦?”
神情有些无奈,她看着眼前的老人,难得见到上将军吃瘪,欣赏片刻,又继续道:“虽是抱着小小报复的私念,但朕也想知道假如上将军真到了必须二选一时,愿意帮助谁。”
始皇帝的询问毫不留情击溃了上将军转移话题的念头,帝位候选是她此刻最关心的问题,对这个国家的最优选择是皇子皇女顺利成婚,但就两人的意愿来看几乎是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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