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古水月
不是吧,那帮世家猪队友下黑手下得这么快的吗?她刚给令事小姐提个醒,还没半天时间,那群猪队友连个刺客都找好了,暗杀公子策的全部计划她可是还不完全清楚呢。
曾冉怔了怔,也没有过多慌张,不解道:“刺客与曾家绝对无关,曾家不可能做出这般下作的事,不知道是何人说刺客是曾家的人雇佣?”
燕策义正言辞道:“刺客自己说的。”
“……”
原来是刺客自己说的,那就没有疑……个屁!
CNM,这好意思叫证据,你讲不讲道理啊?
沉默了半晌,曾冉遏制一股骂娘的冲动,端茶的手在微微颤抖。
“这应该没法当做证据吧。”
“刺客经过我多番审问,终于坦白并签下了罪状书,就是你曾家指使刺客暗杀我。”燕策悲痛道:“你曾家不满陛下的法令而想要暗杀执法者,人证物证俱在,曾家家主你还有什么话狡辩?”
曾冉想喷少年一脸血,强笑道:“殿下,你纱布上的血是滴上去,而不是流出来的痕迹啊!何况这女人姑且不说来历,哪怕真会刺客,刺客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叫证言吗?这叫讹人吧。”
第四百五十一章 正义的欧拉连招
燕策坐在轮椅上,悲愤道:“我以为曾家家主,世家大族必有高论,没想到竟出此鄙言,我等同为秦臣,同食君禄,却不得匡君辅国,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忍一时风平浪静……忍过去气死就是公子策。
想扣帽子,可这一个个帽子,你燕策都扣得着吗?
怀揣着阿Q精神强行安慰一波,曾冉眼角抽了抽,手指颤抖得更厉害了:“我说殿下,讹人也得讲点儿良心,是不是?有什么话,咱们一句一句的说,食君禄这一点,世家大族向来是不受君禄,自给自足。”
女人深吸一口气,放下茶,拍拍手,随即有侍卫呈上一卷卷书简。
“不仅如此,该交的税从没偷过漏过,哪怕晚交一日的情况都没有,以此换得自治的权利。再说齐国正式递交国书投降还没过一月,殿下可别张口就来,世家哪有食君禄。”
“我现在深受重伤。”燕策咳嗽两声说道:“你还用纠结这点儿细枝末节,你有没有责任心?”
曾冉想骂娘了,而且是特别的想。
要是重伤垂死,曾冉忍就忍了,可殿下你这重伤完全就是装出来的,看得老娘简直想把你打成重伤。
这位殿下扯道理扯不过,又开始扯情理,情理也搭不上便开始蛮不讲理。
曾冉清了清嗓子,笑道:“殿下又绕回来了,我都说了刺客不是我派去的,你这伤口也是假的,诬陷总要有个限度,人证物证全是假的,策殿下啊,你让我怎么信?”
“而且就算是刺客,也一定是别有用心的人陷害,我曾家世代名门,因为殿下发布推恩令削世家,就派刺客暗杀——”
“逆臣曾冉,你终于承认了!”
坐在舒适的轮椅上,燕策睁开眼打断了曾冉辩解的话,双手叠起抵在下巴上,用坚定不移的语气说道。
“啊?”曾冉怔了一瞬,懵逼道:“我承认什么了?”
燕策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痛苦模样悲伤道:“因为推恩令削世家,就派刺客暗杀,枉费我一片苦心想向陛下诉说曾家之配合,你竟敢如此!”
什么鬼……还断章取义,我特么还没说完呢。
这不是不讲道理,这完全是已经不要脸了……好想砍死他,怎么办,压根就忍不住。
曾冉阴晴不定,一侧守门的侍卫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贵族圈子里有家道落魄,却硬是装腔作势,维持住一副门丁兴旺的假象,沉溺在虚幻的旧梦以获得一种心灵慰藉,有家族兴旺,便奢靡铺张,声色犬马,唯独像这般毫无贵族礼仪且流氓的权贵,他们头一回见,看到家主被燕策一本正经的诬陷,作为旁系的少年们对燕策是又爱又恨,主辱臣死的信条根植在魂灵中抹消不去,而推恩颁布就意味着他们可以拥有与嫡系相同的起/点。
也许,未来能走得更远。
不一定会是人人如龙,登台拜相,裂土封侯,但总是有了那么一线希望。
站在家主,永恒的旁系;站燕策,承担危险太高。
固然本身已经是足够让他们倒戈的诱惑,然而贵族天生的谨慎不会让他们轻易拿前程去当赌狗,所有人的当下心理都复杂到了极点。
矛盾的情绪同样是心头徘徊不去。
曾冉也能察觉到最近旁系有点儿对嫡系离心离德的意思,可此时此刻更麻烦的是咄咄逼人的殿下。
“啊……这一觉睡得天都黑了,这天花板怎么不认识了。”转醒过来的刺客魏琳挣开了麻袋,眼神有些恍惚,一刹那所有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还算是奔放的性格现在却是有点儿半死不活的样子,转头看见那位冷漠的女人,吓得打了个哆嗦。
“她自称贵族,原齐国的贵族居然是行刺秦使的刺客,家主大人你说我诬陷你,我就问问,我第一次来到齐地,时间加起来不到七天,就算是我安排的人假扮刺客来诬陷,时间规划上也来不及吧。”燕策激昂澎湃的拍着轮椅,要不是假装重伤,现在就跳起来了。
曾冉捂住额头,遮住眼眸,她当然认识这个小贵族,每次扫/黄都有你,想不认识都难。
“魏琳,你为何要诬陷我曾家,你收了多少黑钱,我曾家给三倍。”
“我……没诬陷。”魏琳吞吞吐吐道。
“谋害秦使,死不认罪,贿赂犯人……”燕策义愤填膺的数落着曾冉的罪状。
“公子策,咱们说话可得凭良心,你单纯就是为了讹人来的吧,你说我贿赂刺客,可万一是殿下你私下贿赂诬陷呢。”曾冉看到少年假装出时刻要咽气的表情就气得要死。
燕策拽着令事小姐的袖子,高声喊道:“你倒还怀疑我,我要以死证明我的清白,证明你们的龌龊,我要死在正厅,谁也别拦我!”
“……”
曾冉突然想从中立直接跳到反对派了,她是清楚一点儿权贵们的小龌龊,但她没掺和,可这孙贼摆明来拉她下水,顺便吃大户来了。
她看向令事小姐。
后者没有搭理任何人。
曾冉微笑道:“殿下万不可冲动,不如咱们再好好捋一捋事件发生的经过,再给我定罪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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