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古水月
嬴政微微差异,眼神露出略带戏谑的意味,“那么,你最初的想法究竟如何,是打算让我去猜么?你这孩子更狡猾了,着实想不到你在学府都学了什么。还是初见时的那般更讨喜些。”
“是哪种喜欢?”
初见时如昙花片刻之美。
燕策捡起落在不远处的酒壶,用手扫了扫案几上的雪,重新把酒壶摆在案几上。
“当然是母子。”
嬴政在少年耳畔轻轻念道,抬手揉了揉少年的头发,她似乎很喜欢这样小小逗弄燕策。
“初见时,把你当做家人看待这种话,寡人可不只是说说,寡人一直以来都想要个既乖巧又古灵精怪的孩子。”
“最初的约定,您还记得吗?”
如果扶苏有可能被燕策掰回正轨,成为一名真正的储君,作为王的她会答应他一个要求。
少年声线中不由得生出淡淡的期待,恍惚间,仿佛嗅到了攻略即将通关的胜利信息。
他的视线中,黑色长发在风中扬起,不威自怒的至高之王,但是伫足一旁便流出如神祇般的凛然,气势凛然的绝美容颜隐约闪过短短一瞬的无措,和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
她一开始只是认为他有潜力,可能会做出一番不同寻常的成就,但对燕策改变女儿扶苏这件事上没抱有太大期待,换句话说,正因为认定为不可能,嬴政才会赐予一个上限无穷大的愿望。
可是,事件走向从未符合过她脑海中预定的那般,连后续一系列令她头疼的事,也都是她执政以来遇见过最多的“惊喜”。
在燕策面前,她沉默了半晌,被少年充满希冀的视线注视着,就连接下来被少年轻轻托起右手这一稍显过火的举动都没有制止,两只手掌的温度缓缓重叠,彼此交织,融合……然后,十指交叉。
柔顺的发丝摩擦少年侧脸,燕策感觉痒痒的。
有时候,青涩而唯美的情感是真实存在的,淡去了浮华和名利的涂抹。
正当燕策准备把他蓄谋已久的合理要求说出的前一瞬间,嬴政张开薄薄的唇瓣,破碎掉燕策发散到二十年后的幻想。
“我忘记了。”
燕策动作一僵,她伸出葱白的手指头,把头发轻轻理到背后,露出白皙的脖颈,眸子里定格在拉起的手上,唇瓣微微弯起。
“不曾记得,有过什么约定。”
“啊,我死了……”
燕策整个人像是被雷击般完全灰白化额,而且还不是寻常雷电,是仙人渡劫时劈下来的“取你苟命”雷三连发。
“呵,真是孩子话。”
嬴政当然不会忘记有过那么重要的约定,只是她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兑现。
“寡人只记得现在要教会你喝酒,大秦之臣连酒都不会喝,说出去可是被笑话的。”
嬴政稍一用力便把失神状态下的燕策拉得更近了,近得仿佛能互相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她提起酒壶,抿起半口,含在嘴巴里回味一会儿才咽下,像是对待家人般,酒壶递给燕策唇边,半调侃半认真道:“需要喂你吗?”
pS:感冒流鼻涕,打喷嚏,仿佛人生坠入深谷,要死掉了。
第三百二十章 早起的孩子有虫吃
嬴政把手掌覆盖在纤细的小腹,仿佛肚子都大了一两分,轻微的胀痛不适感令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当看到喝得醉醺醺的燕策,嬴政莞尔一笑,瞳孔间闪烁着光芒。
这孩子的酒量……酒量,着实不小,不过,还配不上“为国揽过”的器量。
案几堆满了一排排酒壶,她手肘一抬不小心蹭倒,酒壶倾倒,残余的酒液流到正伏在案几上的少年手上,而被灌得昏昏沉沉的燕策却浑然不觉。
一旁,侍女急忙寻来手帕,准备给公子策把浸湿的衣裳擦拭干净,嬴政却直接拿过手帕。
“王,您——”
侍奉王的侍女俯下身,欲言又止,随即咬住嘴唇,强行遏制住了询问,迅速低下头。
“先下去吧。”她说道。
“诺!”
侍女偷偷抬眸看了眼醉着的燕策,本着“少问多做权当自己是毛驴”的商姬式信条,短短一瞬便挪开视线,端庄的行了一礼。
嬴政挥手让侍女们先离开,案几下双腿稍稍合拢往燕策那边挪了几分。
少年眼神迷蒙,瞳孔的焦距似乎在天空,微微泛红的脸颊写满了生无可恋,只求一醉千年的意味,谁都能看得出来,想来是她的反悔打击到了燕策自信心。
唯有这个时候是傻乎乎的。
如果她要是不反悔的话,策,一定会放肆的赖到怀里,然后说出让她苦恼的话,对于男孩子的偶尔孩子气,这样的行为她并不是很讨厌。
但是,靠凭如此就企图来让她心软,那是不可能的吧。
于是,嬴政直视着对面的燕策,单手托着下巴,“有这么难过吗?”
听说过燕策酒量还不错,上次茶宴强撑着给女儿扶苏挡了全部的酒,倒也不是一般的好。
扶苏是因为体弱缘故上限如此,燕策这孩子呢……善饮酒恰好补足了储君的先天缺陷,互补互助确是件好事。
人生目标的遥远令燕策一脸慵懒地斜靠在案几旁,双手搂着酒壶,头枕在上面,半睁半闭的眼眸望向冬日云天,静静的,看得入神。
“有,而且很难过。”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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