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古水月
“给。”
“新买的?感激不尽。”
燕策没有不好意思,接过后认真道谢。
然而摆弄好久,三孔并钩的带钩少年着实不知道该如何穿,他单孔单钩还是近来被教会的,平日里都是用布条一缠一系,眼前繁琐的衣饰显然超纲了。
她说道:“起来,双手展开。”
“恩……那个,多谢。”
“你的道谢真是廉价,快转过身去。”
令事小姐斜斜看了少年一眼,就立刻挪开了视线,拿过带钩轻巧娴熟的把皮革几次穿进去,稍稍靠近了些,而上半身的挺拔胸口几乎要挤过来,但两人中间还保留着一点空隙,她见少年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已经懒得再讥讽了,面无表情地把手穿过他腋下,把带钩系牢。
“果然,很不合适。”她打量片刻,说道,“或许把这一身换给猴子都要比你要顺眼的多。”
“……”
你这女人是想说沐猴而冠的吧!而且,既然都预料到,那你专程买来不会就是为了嘲讽我一下啊,谁要是娶你居家过日子,那可真是永世不得安宁。
“我现在去给你找只小猴子。”燕策打趣道,“保准英俊潇洒,如果你不喜欢,我给你找只猴王如何,相传古之傲来有一神石,天生地养孕育出一石猴能通人言,一定和你很配。”
“你很得意吗?用你古怪的念头自娱自乐。”她神情冷淡道:“相传地下还有九幽地狱,由鬼神司掌轮回。你想现在去见识一次吗?”
说完,她摘下围裙丢进水盆里,把计划再躺一会儿的燕策恶狠狠地赶下床去洗衣裳,女人则是重新铺好床单,把被褥四四方方叠好。
燕策看着一盆衣裳有他的,也有那恶女人的,满满一整盆,顿时熄了立刻完工的念头,简单把昨晚剩下的几道肉菜在学舍厨房稍微加热,端到案几上。
令事小姐铺完床,就跪坐到案几前,微微低头,拿起筷子夹起一片水煮鱼,微微低头把鱼肉送入口中,却没有留意耳畔垂落而下的长发。
燕策一边胡吃海塞,没有什么吃相地往嘴巴里填,一边伸过手托起女人的发梢,避免了头发浸到汤水里。
直到她把小块鱼肉咽了下去才注意到少年手指几乎贴着脸颊将她的长发悬空撩起。
“好了,不用了。”
“你注意点儿,别沾上。”
“……恩。”
令事小姐反应过来,有点不自在地皱了皱眉,两人的指尖擦过,纤细的手指勾起,很快把头发拨到后脑。
互怼的和谐气氛变得有些安静过头。
燕策眨眨眼,也察觉到有点儿别扭,只好低头认真塞满肚子,没多久把尚且丰盛的剩饭剩菜扫荡一空,然后令事小姐慢慢收拾剩下的碟子碗筷。
终于,少年率先扛不住这沉默得过分的环境,开口道:“人家给我的绢帛,我不问你什么时候给摸走的,只是你把扶苏给骗哪去了?”
“扶苏殿下她此刻未找到公子策,定是无法提审昌平君。”她低头洗着碗筷,平静道,“未曾在我房间寻到太子妃的踪迹,自然是去寻那群想要进入太子妃夜生活的女贵族们。”
“扶苏不会被欺负吧。”
燕策打算先制止扶苏的贵族“感化”计划,一个跑两步都喘不上气的弱小女孩去找一群碧池的晦气,这妥妥的就是“一级勇者单挑满级大魔王”的节奏啊。
“愚蠢。”
她顿了顿,看着燕策略显忙乱的动作,神情仍是没有什么变化,无悲无喜,仿佛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
“扶苏殿下不会出事的,她比你认为的要能干得多,与其担心储君,倒不如多关心太子妃自己的安全,以及被其他女贵族夺去贞操后秦王与储君的反应。”
“我不是私生活混乱的人。”
“呵……”
燕策忽略掉她的冷哼声,分析道:“这根源其实就是楚人,楚国膈应我之心不死,现在要么拖到王回国,要么就是干脆利落的解决掉缠人的楚国使臣,不然他们迟早还得骚扰。”
等了一会儿,燕策舒展眉头,起身望向雪与山的景致。
“总之,先把扶苏糊弄回王庭再说吧。绢帛我都没来得及看完呢,你知不知道给我送绢帛的那位女贵族是谁啊?”
“不知道。”
令事小姐低头把洗好的碗摞起放进橱柜,不想搭理傻乎乎的燕策。
燕策虚着眼,说道:“那你直接就把写给我的绢帛给扶苏当证物了,我怎么听得像编的呢?”
她淡淡道:“你认为我有什么理由去欺骗一只无可救药的你?”
“比如,你喜欢上了扶苏。”少年认真说道,“扶苏是秦王的女儿,爱屋及乌,一时间纯白的热恋在心底滋生蔓延,所以就无可救药的——”
下一个刹那。
洗碗的“刷刷”声停下,一道冷漠的视线瞪向燕策。
仿佛空气都要析出六角冰晶来了,冷风一吹,有些刺骨。
“……”
“……”
女人凝望少年,冷漠至极的眼神证明她心情不是很美丽。
“原本以为经过我的教导,你会有一丝一毫的聪敏,但实际上,是我高估太子妃,你的脑袋其实只是一件多余的挂饰吧。”
她看了一会儿愈发肯定get到不得了事实的燕策,心情更差了。
然后,把少年硬生生推到门外,赶出了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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