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古水月
……
随着下课时间到了,燕策孤独地脱离群众,没有发展自己的人脉,特娘的,他又不是什么怪物,至于一个个都绕着他走么!
少年往小亭走去,也没注意匆匆而去的几名内侍熟悉身影。
小亭角落堆了各类所需物资,下午时间大抵是要跟随令事小姐补课,看到石桌是上那山堆似的律法类书简,燕策咽了口唾沫,脸色不太好看,女人双腿交叠坐在石桌上,手指敲了两下石桌,示意不要浪费她的时间,燕策点点头写了约莫是半个时辰,把认真书写的功课递给专业人士。
然后迎来的是看垃圾的鄙夷目光。
冷淡的视线分明是在说“白痴……”
随着她耐下性子一遍遍扫视着燕策的功课,企图找到一丝一毫的优点,真的好难。
“殿下是非先生的亲传学生,策论能得到先生称赞,你是怎么做到把寻常案例分析成这个样子的。”
令事小姐语气颇有不忿,可在法学领域,她除了说比不上如韩非,甘罗之流的顶尖天才外,敢说能和司掌刑狱的九卿廷尉比肩,只不过她和朝臣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罢了。
燕策则是一副达者为师的态度,认真请教道:“不应该是这样分析吗?”
令事提笔勾出数处错误,书简丢在他面前。
“你是白痴吗?”
第二百二十七章 当逼近考试时
傍晚浮云收敛,淡净的天空澄碧如宝石。
令事尽量用粗浅到匹夫都能听懂的话解释法学课上的案例,结合典型案例来学习秦律是必不可少的,秦律繁杂且细。
能靠律法政绩晋升的人物智力普遍高于平均线许多,一般法学官吏要通常要兼职法官和侦探的双重职业,能学懂律法的没有弱者,如果说把才能分上中下,令事属于极为接近上的行列,而她视线中的燕策是下下下……
“好难……”燕策长叹一口气,整个人都安静下来,像是进入松懈状态。
他已经补了约莫两个时辰的课,百来斤的书简才通关三分之一不到,学的那些还不能说是全懂,别看一卷书简不多,但是架不住抄写典籍的人为节省材料恨不得一根竹片当成寻常一卷来用,竭尽全力缩字,蝇头小篆可以用放大镜看。
一件接近经济纠纷的案件需要按照律法抽丝剥茧,排除误导与重视细节,层层剥去之后将迷雾中隐藏的真相揭露,量刑。
福尔摩斯·燕表示:这是秦国官吏最基础的常识,我亲爱的朋友。
时间过得很快,令事小姐起身,修长的双腿占据了比例的很大部分,比起寻常女性更出挑的身高让她更有难以言喻的压迫力。
残阳斜照和绯红枫叶的树荫交错,垂在胸前的那缕长发有些飘乱,她抬手随意拨了拨,有意识地把视线转到渐渐从山的另一端隐约升起的云与月,俯瞰少年哼哼唧唧的,企图把答案憋出来的愚蠢模样,端起一卷典籍朝燕策头顶砸了一下。
“你打我做什么?”
她说道:“你学不完,不必再学,浪费时间。”
“这很伤人啊。”燕策放下书简,抬眸苦笑。
“难道你认为我要用‘你可以的,再努力些就能成功’的废话来安慰现在一知半解的你,还是说实话伤害到您可怜到近乎于无的自尊心?”
“如果刻薄能当饭吃,你可能已经撑死了。”燕策早就习惯了,现在则是尖锐的回击道。
“……”女人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所以,不如太子妃与臣玩个有趣的小游戏助助兴,例如说比一比谁先折断对方的手臂,胜利者取下败者的残肢。”
“残肢……这可怕的名词。”
燕策似是想到了自己的死状,语气里竟有了无奈。
“没事的,臣会把手洗干净的。”
“折断我的手臂没关系,脏了你的手才是大事吗?我的生命已经廉价到不值一提的地步了啊。”
令事小姐看着他故作夸张的表情,自然而然的,从上到下俯视着燕策,一副“原来你这样的大型虫豸也能听懂”的高高在上神态。
“休息好了,就把堆在那边的物资抱回去,别弄得太乱。”
燕策顺着她手指指向的方位瞥了一眼,堆在小亭角落的几个包袱,试探性地掂量两下,还好,不太重。
跟在令事小姐的身旁,各自双手都抱住了不少东西,往熟悉的回“家”路上漫步,渐渐地,皎月洒下千里银辉,拂过的秋风稍显凛冽,遥遥望见如贵族宴厅会场般聚集百余贵族的学府食堂。
“晚饭如何解决?”
“殿下,夜晚还要继续思考如何让你顺利通过学府考试,臣都滴水未进,请问您还要有脸吃饭吗?”
令事小姐满脸冰霜斜了他一眼,颇为烦躁地转过头,脚步微微加快。
“我认为在一月一次的月末考试中您已经属于弱者,虽然我不想说,但还是想提醒殿下,千条注文的刑名旧章仅占秦律十一。”
十一当然不是国庆的意思,而是十分之一的简称,燕策的瞳孔呆滞了一瞬。
她继续说道:“即便是月末考试不会再过严苛,从近来功课参考教习们的意图,你最少也要把置吏律,原法经的三篇背熟,不必理解。剩下的,明年夏毕业前把全学会就没问题。典籍库二三层的藏书全看一遍也足够了。”
“照你这么说的话……我以后应该就不需要睡觉了吧。”燕策打心底冒出一股子寒意,“我怕不是要直接死在学府,二三层藏书?不说是万卷,几千总是有的,你确定我能读完。”
“我对你有一定自信。”令事小姐淡淡道,“有我监督,我相信你不会用生命来赌我是否会在你毕业失利的情况下忍不住杀了你。”
“你对自己可真有信心。”燕策似乎感知到未来的灰暗。
令事小姐抬腿踢了一下燕策脚踝,眼神示意他别愣神,她知道少年可不是那种柔软得一点儿打击都经受不住的可怜虫,实际上燕策心底挺从容淡定的,顶多是现在露出些许矫情的神态。
少年想起和好久没有见过的王,颇为想念……对了,扶苏妹妹,走到学舍门口一脚把门踹开,她抿了抿嘴唇,脱掉靴子,露出里面的素白短袜。
“我仔细思考过了,想到一个万全方案。”
燕策很没有贵族礼节地坐在案几上,手指交叠撑起下巴作出沉稳的模样。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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