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日生
“做大事者不能因为你在一件事中失败过,而选择逃避,不去回想。朕时常对此事反复琢磨,宋人用最小的代价,拿下了最大的利益,这就是好计谋。现在塞尔柱和花剌子模,彼此互有争斗,若是我们悍然南下进攻,反倒会让他们结盟起来,对抗大辽。朕要用宋人当初的计谋,为我们大辽拿下这片更加广袤的疆土。”
耶律大石看着金光闪闪的使团,脸上流露出自信地笑容:“远交近攻,先和塞尔柱结盟,共取花剌子模!”
花剌子模是突厥人种,当初也是从契丹旧土被打出去的,那时候他们面对的是盛唐。
这些人被赶出了东亚草原,在西亚为所欲为,一度成为波斯的主人。直到后来,被同样来自东亚草原的铁木真的远征兵灭国。
塞尔柱帝国垂垂老矣,这个花剌子模却是刚刚崛起,以前作为极盛时期的塞尔柱的附庸,一旦他们衰败,就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这样狼一样的种族,是不会和自己刚刚建立的新辽和平共处的,耶律大石心中有数。
他此时还不知道,如今正是自己脚下这片土地,难得的一阵宁静平和的发展期。在这段时间,这片土地上,逐渐凝聚出自己的民族,阿塞拜疆族。
在后世的历史上,从花拉子模和塞尔柱争霸成功后,就马上出兵占据了此地,从此这里就沦为强者的附庸,直到后世也没有再翻身。直到千年以后,此地也是或被大国吞并,如同车臣等,或者穷困不堪成为大国的附庸,如阿塞拜疆,格鲁吉亚...
如今因为喀喇汗被大宋提前占据,而与之接壤的蒙古诸部,因为茶马古道的原因,变成了亲宋一派,耶律大石的西辽破不得已来到更西的地方,提前奴役占领了这片得天独厚的土地。
耶律大石的想法,本是生聚十年,隐忍之后,挥师扩张领土,准备和宋金争锋。
但是此地的敌人,实在是和宋金有些差距,就像是你预算一个工程,本来是准备盖摩天大楼,突然换成了小平房,自然会大大缩短工期。
他已经开始觊觎南边的土地了,首先第一步,就是灭掉这股花剌子模的突厥人。
突厥,作为一个长期活跃在草原的人种,实际上并不是单一的民族。是历史上活跃于蒙古高原和中亚地区的民族集团统称,也是中国西北与北方草原地区继匈奴、鲜卑、柔然以来又一个重要的游牧民族。
而契丹,则是出自后世中国东北的一个单一民族,早期分契丹八部,唐初形成了统一的大贺氏联盟。唐太宗以后,唐置松漠都督府,赐姓李。大贺氏联盟瓦解后,契丹人又建立了遥辇氏部落联盟,曾经长时间依附于后突厥汗国。
如今这两个曾经汉王朝的北方大敌,要在西边,决一雌雄了。
辽人皇帝,耶律大石,于此时意气豪雄,顾盼生威,俯瞰这片陌生的土地。
洛阳,春光明媚,鲜花丛中几个官员在此聚饮。
今日是为了庆贺越王杨霖的纳妾之喜,杨霖如今的地位之高,可谓是权赫熏天。
他本身也不是凉薄的性子,既然小试牛刀,俘获了两个少女的芳心,便派陆谦各自下草帖,纳为妾室。
杨霖的地位,在大宋,只要他想,已经少有得不到女子。
纳妾不需要那繁琐的流程,即使是亲王纳妾,一天之内也能办好。河南府上得了台面的几个官员,尽数到场庆贺,杨霖坐在上首,身穿一身红色袍子,越发显得风1流倜傥,脑袋上还十分骚包地簪了朵牡丹花。
河南知府笑着起身敬酒,这时候外面来了一个行色匆匆的驿卒,从怀里掏出一个密信。
杨霖看后,神色微微一动,然后收到怀中。
“少宰?可是有甚公务?”
“无妨。”杨霖心中有数,不是很慌,自己在边关的布防,进攻尚未可知,防守万无一失,这些女真鞑子,随意越过长城的时候,已经一去不返了。
他举起酒杯,道:“来,尽饮此杯!”
喝完之后,杨霖回过头,对陆谦说道:“派人只会韩世忠、宗泽、姚平仲,静观其变,固守长城,迎头痛击,必要时候有合适战机,也可以主动出击。大将在外,岂能靠朝廷的指示打仗,我保证他们的后勤不缺就是了。打得好嘉奖,打不好换人。”
黄府内,两个少女并在一间房内,彼此看着都有些不顺眼。
迎亲自然不能从上清宫下来,所以张长清干脆将女儿也送到了黄府,倒是更加方便了。
两个曾经的闺中小姐妹,如今发辫都已经被打散盘成妇人发髻,如玉姿容上的少女绒毛正被五彩丝线缓缓绞去。
这叫做开脸,亦称绞脸、择脸、升眉等。是传统婚姻礼仪之一,用绞合的双线绞去新娘脸上汗毛,剪齐额发和鬓角,修眉毛扮妆的仪式。女子一生只开一次面,作为嫁人的标志。多由父母儿女齐全的全福人或新娘的妯娌开面。
一般是先在少女的额前、两颊、眉毛四周,嘴唇上下和下巴各处汗毛多的地方,擦上一些“开面粉”,然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双股棉线,拉成夹子状,用力依次在额、颊、唇、颏等汗毛稠密的部位反复绞夹,直到把汗毛绞得干干净净才罢休。经过如此一番的“开面”,新娘鬓角整齐,线条分明,眉弯如月,唇、额部光洁、白皙,一下子平添了几分姿色,靓丽了许多。
开脸之后,又有几个妇人丫鬟过来帮着上妆,一个正在为灵云换翘头弓鞋的婆子,笑嘻嘻地说道:“两位姑娘好福气,那亲王府,哪是一般的人家能进的。你们看这妆奁,我这么多年好没见过这么体面地呢。”
两个人毕竟是多年的闺友,互相不搭理了一段时间,又忍不住了。
黄玄芝指着灵云的眉毛道:“你这儿却掉之后,好看了好多。”
“你也俊俏不少。”
两个人一旦破除了敌视,便笑着互相点评起对方的嫁衣来。
说着说着,两个人又嬉闹起来,毕竟才是豆蔻少女心性欢脱。这时候,一个婆子推门进来,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带着图画的小册子,笑着上前讲解起来。
顿时房内没有了嘻闹声...
上清宫内,张长清面色凝重,几个徒弟在一旁不敢说话。
我给女儿掐算过,命相中贵不可言,杨少宰他...
如今正是我修道的关键时期,若是真有那改朝换代的大事,岂不是要影响我清修。最可恨是如今因着灵云,与我有了羁绊,不行!
张长清站起身来,朗声道:“你们听着,我要去秦陇终南山中苦修,尔等好生看觑上清宫。”
“师尊何时回来?”几个徒弟急声问道。
张长清已经快步走出,只留下郎朗声音:
“吾今获轻举,修道终南山。
三界尽稽首,五行在指尖。
徒儿不识数,问吾何时还。
待升九天后,华表一千年。”
第六百一十九章 杨霖的伤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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