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日生
在藤席编织的蒲团上坐定之后,几个当地的使女,在一旁跪坐倒茶,杨霖抿了一口,道:“我在海山漂泊已久,荆楚江南局势如何?”
刘锜将佩剑解下放在旁边,伸了伸手臂,扶着膝盖道:“少宰,您从华亭上船不久,杨天宁便带五十人,于采石县绞杀弥勒教贼人王金刚。贼众千人上下,竟差点被屠杀殆尽,后来采石县的守军到了,才算是收缴几个俘虏。”
其实那是仗着深夜的掩护,利用这种小规模遭遇战的杀人利器,才有如此惊世骇俗的战绩。
但是世人传颂英雄,本就是添油加醋,谁还会去管这些。传到后来已经成了这些人一个个身高九尺,不似人类,以一敌百了,神魔一般了。
只字片语间,连杨霖都听出了其中的精彩之处,万岁营的情报司,尤其是杨天宁这一支,历经了几乎所有的恶战,终于还是成为了一支合格的特种作战军队。
他的心底无比自豪,嘿,我一手带大的孩子,仁爱赐安宁。
方七佛对此深有体会,那小子还是个半大孩子时候,就敢独闯清溪洞,坑了自己一把,将方腊和最后的明教骨干悉数葬送。
“都说是虎父无犬子,少宰果然调教有方。”
杨霖云淡风轻地抿了口茶,道:“小儿辈遂已破贼,而已”
在场诸将,全都起了一层薄薄的鸡皮疙瘩,连方七佛都忍不住差点呛着。
杨霖装了一把之后,适可而止,继续问道:“荆楚呢,明教反贼如何了?”
刘锜神色凝重起来,沉声道:“荆楚打的十分惨烈,王霁总督麾下,尽是些旧日衙门厢兵,在蓝山阻击南下的钟相反贼。”
“战到第十三天,双方都已经精疲力竭,钟相麾下杨幺,趁夜率兵从河中偷渡,摸上了山顶阵地。”
杨霖的指节都被自己捏的发白了,心中紧张万分,竖着耳朵聆听。
刘锜继续道:“战火处处燃起,蓝山一带兵匪混杂,到处都在战斗,钟相指挥贼兵围住了蓝山,此时江南的宇都督率兵赶来支援,外围又被朝廷官兵反包围,战斗尤为激烈。”
“最后双方厮杀到冷水江下,已经是尸山血海,终究还是官兵人数占了优势,连续半个月的厮杀耗尽了贼兵的粮草。那贼首钟相,在大营中放了一把大火,除了两千余人投降之外,其余还活着的反贼高呼着明教的赞愿经,投身火海之中了。
事后收敛骸骨,竟不下三千具!”
虽然只是刘锜的叙述,但是亭中的众人,尤其是刚从船上下来的这些,都感觉亲眼目睹一般。
这场荆楚蓝山血战,定然是无比惨烈胶着,荆楚厢兵能够顶住这等战斗,足见诸将王霁并非易于之辈。
“邪教害人,为祸不浅!”
杨霖默然片刻,道:“待我回朝之时,当着手整顿举国各教,不再使国家遭受教派造反之兵灾。”
第五百七十九章 骄奢之罪
杨霖由交趾北部的广安登陆,率兵进驻前沿北江城内,此乃北部交趾的总部所在。
当然,此地实际上,还是掌握在宋人手里的。
北部交趾,依然打的事李朝的旗号,奉兰英王太后为尊,不承认李阳焕的国主地位。
李阳焕自己也不承认自己的国主地位,在他眼中,自己是李朝皇帝。
自降国主,是承认自己乃是宋廷册封的交趾郡王身份,相当于变相地投降。
当初李煜的南唐,就曾经为了讨好大宋,自降为江南国主。
北江城中,街道上遍布将士,又汉人也有交趾人,往来匆匆。杨霖已经指使方七佛去前线指挥,自己坐镇后方,只等方七佛、刘仲武等人成功,自己拿了功劳就班师回朝了。
至于上前线,毫无必要,这场仗完全不需要鼓舞人心。方刘二将都是久在此地驻守,比自己了解这里的情形,又都是有统兵之才的大将,何必去指手画脚。
自己只需要把作战目标下达,统筹好物资钱粮,就可以在后方安享战功了。
前线许多汉人和乌蛮族将士伤患,就在这里救治,交趾人则在城郊的小城救治,那里是他们的大本营。
许多的交趾民夫,看上去矮小瘦削,但是抬着担架走的飞快。
伤兵骂骂咧咧,哀嚎不绝,杨霖也算是见惯了这种场面。
走过了城东,再往里就好多了,这里是百姓聚居区,相对比较安静。
街道的尽头,是一个占地极广的府邸,门口有兵马把守。
给杨霖准备的房子以竹篱为院,一行三间的竹屋,有卧室、书房和洗漱沐浴的地方。
杨霖看了一眼旁边,却是十分豪奢,门口都是鎏金的大门,杨霖皱眉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此乃兰英王后的居所。”带路的侍卫说道。
杨霖这才想起来,这兰英胆子挺肥,到了自己的交趾地盘,就敢不去迎接我了。
当初在汴梁,可是想把她揉圆就揉圆,想搓扁就搓扁,玩的不亦乐乎。
“交趾北部如此穷困,怎地建个临时府邸,还要这般铺张浪费?”杨霖皱眉问道。
随行的侍卫笑道:“少宰有所不知,这交趾人便是这般,穷的舍命受苦,富的抵死享受。据里面的寺人说,兰英王后冰肌玉骨,平常出恭用的都是丝帛,还得四五个婢女服侍着,拿香汤涤洗呢。她的卧房四壁都画着花鸟山水,尤其是对面墙壁上,一只飞凤占据了整面墙壁,长及数丈的凤羽都是用金箔贴成,华光四射。”
杨霖点了点,道:“这肌肤娇嫩,倒是真的。”
侍卫顿时激动起来,难道还有什么宫闱丑事据说兰英王后,可是去过汴梁的人。
杨霖不理会侍卫的遐想,进到园中,只见此地收拾地颇为干净整洁。
杨霖见这侍卫有些伶俐健谈,而且对交趾的事比较了解,料想平日里也是个爱打听事的,便有心把他留在身边。
“你叫什么名字?”
侍卫一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就是狂喜:“回禀少宰,小人名叫包贵,东京汴梁人。”
“你就在我这里当值吧,不用回去守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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