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日生
黄河古道,轩辕之丘,涿鹿山麓,祖先埋骨之地,是你和我一手重建起来。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有幸参与到这一浪潮之中,我等,幸甚!”
杨霖适时地一停顿,台下顿时欢声雷动,经久不息。书生们被挑动的热血沸腾,嗷嗷嚎叫,这一刻斯文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这个时代读书人很少拥有的疯狂。
等到呼喊声终于小了一些,杨霖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道:“云内官员武将,还有士兵,一起评选出十个表现最好的援云士子,今日就由本官亲自为他们颁发荣誉奖赏,希望诸位引以为标榜。”
说完之后,台下的书生们,红着眼看着十个同伴,走上讲坛。
本朝权势滔天的少宰,高声大喊他们的名字,并将十柄黄金打造的小锄头相送。
每个人的胸前,佩戴着红色的绸带,杨少宰一一和他们低声笑谈。
这是何等的荣耀,而且将来仕途,平步青云又有何难。
这是个人,也都是面色潮红,有几个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繁华散尽,终归落幕,人潮在浓烈的留恋中慢慢散去。
第二天,街道上,路边上,树木山,处处都在悬挂张贴标语。
有昨日的颁奖画像,被放在官道最显眼的位置,“劳动光荣”之类的标语,到处都是。
据说云内重建功成之日,还有一次评选,所有的士子都铆足了劲,准备好好表现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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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霖晒着太阳,在一棵老树下绑了个吊床,身边几个小道童在他跟前蒲团上,闭目诵经。
这些清溪观的道童,都是新收的一些战时孤儿,因为无处安置,只能是进了观里。
平日里他们也会跟着许叔微,学一些简单的医理,当然也有几个被道观收留的,现在就跟在杨霖跟前,蹭一蹭赤阳祖师的仙气。
这些人,难免沦为小跟班,跑腿什么的颇为好使。
夕阳西下,一行人在路边停住,远处过来一个牵马的年轻人,在亲卫的带领下慢慢走了过来。
他的身材欣长,年纪不大但是脸上很是坚毅成熟,长途跋涉但是一身官服收拾的颇为整洁,一看就是对自己要求极为严格的人。正是杨霖的爱徒,宇文虚中。
看到吊床的熟悉的身影,宇文虚中脸色一喜,满脸的疲色消失不见,一边喊着“恩师”一边小跑过来。
杨霖拿开脸上的帽子,笑道:“叔通,怎么来的这么快。”自己带着万岁营的亲卫,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赶到,没想到宇文虚中的速度也不慢,这才二十天就到了。
一个小道童搬来个座位,宇文虚中坐下之后,笑道:“恩师,此番出使,弟子不敢怠慢,特来请教恩师二三事。”
杨霖坐直了身子,说道:“你说吧。”
宇文虚中接过一个小道童递来的茶水,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道:“恩师,这女真人和我们大宋,有没有握手言和,互不侵犯的可能。”
“断然不可能。”杨霖斩钉截铁地说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女真不灭,我觉都睡不踏实。”
宇文虚中默默点头,然后问道:“那宋金之间,有没有可能如同宋辽一般,互有攻伐,却保持大的和平。”
“必有一战,灭其根脉。”杨霖的语气十分坚定,这件事早就在他心中,一直没有放下。
宇文虚中继续问道:“恩师以为,何时再战?”
杨霖扶着膝盖,沉吟片刻,道:“金人未来几年,肯定有小规模犯境,他们拥有了大辽的疆域,却丢失了幽燕云内这十六个纳税重地。失去了北地汉儿的耕种粮食,他们肯定会在荒年南下。但是说大战的话,必须得等到我们境内安宁,兵强马壮的时候。”
以前的大辽,全靠幽云的赋税撑着,可以说他们和以往草原霸主的不同,就是占有了幽云。不然的话,也难免和那些雄极一时的草原枭雄一样,转瞬即逝。而大辽靠着幽燕云内的汉儿,生生坚持了二百多年的国祚。
宇文虚中站起身来,道:“有恩师这些话,弟子就知道该如何做了。”
杨霖对他十分放心,笑着道:“叔通做事,我是放心的,不然也不会临阵换你前往了。不过你还是要注意安全,毕竟那里不比大宋,女真人凶蛮狠戾,不似人类,万事以平安为主,切莫逞强犯横。”
宇文虚中深深一拜,转头牵着马离开,并没有在此地停留和恩师相聚,马不停蹄地带着一群叫苦连天的使团成员,继续往金国行去。
第五百五十章 权势的味道
荆楚省,潭州,农香县外,一处村舍内。
“哎呀,杀千刀的呀,哪有光天化日上门抢钱的啊,还有没有王法啦?”一个妇人披头散发死命抓着一个包裹不撒手,拉拉扯扯到了院子里。
妇人身后还有一名憨厚的庄户汉子,手里抱着一个襁褓婴孩,有心上去帮忙,却又不敢,怯懦地躲在门框阴影里。
正在个这个妇人纠缠的都尉府番子,用力一扯,嗤啦一声,妇人手里的包裹破碎,露出了一角黄色的布料。
妇人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叫喊的声音也尖锐了几分。
一个身穿普通百姓服饰的番子,阴恻恻地笑着上前,挑着布料问道:“这是什么?”
妇人眼珠一转,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娇笑着上前道:“这是我为我们当家的,做的一身新衣裳,过几天是我爹生辰,这不是要去娘家了么。女婿上门拜寿,穿得好一些,好让当爹娘的放心不是。”
这个番子冷笑道:“是么,我怎么看着,这么像是弥勒教的百佛衣呢?”
妇人的神色稍微有些变化,但是很快就转变过来,几乎是一闪而逝,捏着嗓子道:“吆,什么百佛衣,我们一家可没有信那和尚的。”
这个时候,门框下的男人,却哇的一下哭了起来,边哭边喊:“我早说了,这东西是害人的,你非要跟着他们你”
番子嘴角一笑,手微微抬起一挥,道:“带走!”
妇人露出一丝阴鸷的神色,恶狠狠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都尉府番子早就上前,绑住了他们夫妻二人,领头的抱着孩子,摸着妇人的脸颊,笑道:“嘿嘿,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带走!”
几个番子也不说话,出奇地沉默,押着一家三口就往外走。
带队的都尉府番子,掀开襁褓中的婴儿的裹布,眼色变得更加难看。
在这个小婴儿的胸口,画着一些奇怪的字符,在他贴身的衣服上,也有晦涩难懂的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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