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日生
云州城,城头上守备森严,行宫内也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
耶律大石只有一百多人,他们的破落庭院,根本没有马厩,此时正好跨上战马。
一行人冲到行宫外,有一个小将,遥遥举手,示意他们下马。
耶律大石伸手,从手下亲兵手里拿过一杆标枪,奋力一掷,将他穿了个窟窿。
到了这个时候,行宫外的辽兵才意识到这群人造反了,人人脸色苍白,互相而顾,尽是惊惧之色。
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有多少人马?是谁在背后主使?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外将,带着一百个人就敢造反。
这种造反,若是当权派主使的,自己该站在哪一边?
稍微有些犹豫的时候,耶律大石已经挥手,示意麾下儿郎,撞开大门。
云州行宫毕竟是行宫,原本就是大同城的衙署,并没有多少的门,而且不甚坚固。
耶律大石身边这一百个人,都是跟着他一路打过来的,虽然是屡败屡战,但是大浪淘沙,也早就剔除了那些羸弱之辈,尽是些身经百战的精悍战士。
耶律大石山一般的背影,就在这雨幕中,成为手下最大的鼓舞和信心来源。
大雨浇灌之下,箭矢此时已经很难起作用,几个亲兵来到门前用力冲撞,里面的人站在墙头,看外面就区区一百人,竟然打开大门,要出来活捉他们抢功劳。
这一致命的轻敌,让耶律大石双目一瞪,喝声如雷,率兵冲门。
目光似电,容色如铁,耶律大石此时心中念得,不过是死在这里,也好过被这些鸟人活活气死。
管他只有一百人,管他是行宫,管他戒备森严,耶律大石此时心中只有无边的杀气。
把这群丢失祖宗基业,折断契丹脊梁的奸贼杀光。
暴雨砸在寒甲上,碎成无数的细微水滴弹开,百十人一往无前。
开城门的小将,还没来得及喊一嗓子壮壮声势,一支锋利的红缨长枪已先于他的喝声刺到了他的面前,他只看到枪头上的红缨迎风炸起,左瞳孔中的枪尖迅速放大,还没有刺到面前,枪尖上的血滴已经溅到了他的眼中,然后便与他的血融为了一体。
奔袭在前面的人,根本不顾自己的性命,只求能用血肉之躯,为后面的兄弟撞出一条道路来。
暴雨中舍生忘死的冲阵,只在电光火石之间,行宫大门的打开,让内里的兵马丧失了主动权,他们甚至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云州的这处行宫,毕竟只是衙署改造,而且还来不及改。纵深不过是三间院子大小,一旦大门被突破,一个冲锋就能到大殿。
大殿上,已经选出了出使大宋的使者
满殿的君臣,在暴雨和惊雷中,一个也没有听到外面的喊杀声。
终于,一个带血的小兵,滚进了大殿
“陛下,不好了,反了!”
“谁反了?!”
小兵还没说话,一杆枪杆刺穿了他,枪身尚且颤动不止。
“我,耶律大石,反了!”
第五百一十章 忠心不二的杨少宰和二臣贼子耶律大石不共戴天
殿堂局势风云突变,天祚帝耶律延禧大惊失色,眼看着殿上耶律大石如同山岳一样身躯,和他身后浑身浴血的武士,不禁双股颤抖。
在他孜孜不倦地努力之下,云州小朝廷里,全都是些趋炎附势,谄谀之臣,此时比皇帝还不如。
大部分人呆立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低着头不敢看。
殿外暴雨如注,大同城是汉家旧屏藩,一直以来都是号称“北方锁钥”,它落入到契丹的手里,是汉家王朝衰败到极点的表现。
秦皇扫六合,在此设雁门郡,修长城以备胡。如今胡人在此,上演了一幕宫廷血变。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相国萧嗣先,他眼转一转已经有了定计。
跟着耶律延禧,在这里纸醉金迷,反正被攻破俘虏是早晚的事。他面朝耶律大石,屈膝一跪,高声道:“恭迎吾皇登基!”
身后一大片,这才反应的臣子,全都跪倒。
大辽从耶律阿保机开国之后,宗室之间同室操戈,藩王造反的次数,史料记载就有五十多次。
从来没有一次如这般顺利,耶律延禧身边,几乎是没有一个忠臣。
那些少壮主战派,又都在外领兵,满朝都是软骨头。
耶律大石也稍微有些发愣,这就成了?大辽到了今天果然就是闹着玩的一样。
龙椅上的耶律延禧,突然爆发出人生中从未有过的高光智慧,骨碌下龙椅跪地道:“朕愿禅位于耶律大石。”
耶律大石一步步走向殿上,手下早就把满殿的大臣控制起来,很多人都是骑马入殿。
一时间,马嘶人喊,大殿内乱象纷纷,嘈杂鼎沸,这一切仿佛都没有入到耶律大石的耳朵。
他的心里,没有一丝的喜悦,只有一股悲愤。耶律阿保机是一代雄主,怎地到了这一代,竟然会落到这般田地。
小小女真,蝼蚁一般的存在,曾经在契丹人面前恭顺无比,如今却骑到契丹的头上,奴役着无数的契丹子民。
殿外的侍卫,这时候才赶来,在殿外投鼠忌器,不敢上前。
萧嗣先已经开始效忠新的君主,大声呵斥让侍卫们退下,丝毫不在意在他的脖子上还架着一把弯刀。
从夺位,到禅位,总是好听一些。
上一篇:关于我变成了怪物这件事
下一篇:颠覆万界从斗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