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第一状元郎 第25章

作者:日日生

“嘿嘿,咱们弟兄谁跟谁,在扬州承蒙你的款待,现在来了汴梁说什么也得让弟兄们尽一下地主之谊。”

杨霖早就不想在马车里了,跳下车来远处又来了一批人,一个白面中年人上前道:“大郎,我是杨家通和粮行的掌柜白重赞,得了老东家的嘱托,特来安置大郎进杨家的汴梁别院。”

“原来是白掌柜,我与几个好友几日要去吃酒,今夜不醉不归。杨三,你带着其他人跟着白掌柜去把大家安顿好了。”

杨三赶着马车,跟着这些人进了汴梁城,刘清水咋舌道:“通和粮庄是汴梁有名的粮庄,没想到也是你们杨家的”

杨霖轻笑道:“都是小钱,不值一提。”

“你这家伙!”

一行人兴高采烈,吆五喝六地进城,突然几个人赶了上来,问道:“是扬州贡生杨霖,杨公子么?”

杨霖点了点头,疑道:“正是,阁下是?”

来人笑道:“小人是蔡相府上的下人,我家老爷知道公子进京,特让我前来相邀,让公子有时间去府上一叙。”

杨霖笑着答应下来,一个禁军啧啧两声:“大郎,你跟蔡京也熟识?他可是官家身边的红人,据我爹说,官家设宴还亲自给他夹菜呢。”这些皇城司的禁军,家中都是贵胄,虽然职权不大,但是爵位吓人,经常能和皇帝相见。

“有点交情,不算很熟。”杨霖如实答道。

“得了吧,现在蔡府门前车水马龙的,没点亲近的关系都进不去门,大郎面子够大的,蔡京亲自派人相迎呢。”

进到城中,刚走几步,就看到两个宫装内侍骑马而来。

“是杨文渊,杨公子么?”

刘清水起哄道:“又来了,又来了。就是他,扬州的解元。”

两个小内侍笑嘻嘻地停马,说道:“我们是内侍省童爷爷的手下,爷爷知道公子进京,要摆下宴席,邀您明日到府上赴宴。”

旁边的禁军摸了摸额头,道:“童贯的人”

第二十九章 道理

两个小内侍得了回信,笑着说道:“杨解元可得准时赴约呐,我们爷爷马上就要离京了,再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杨霖只当他又被派到江南搜刮奇珍,也不甚在意,旁边皇城司的人脸上倒是有了玩味的神情。

童贯的大名,最近在汴梁是家喻户晓,只因为他即将带兵出征了。

蔡京当了首相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举荐童贯挂帅,讨伐河湟。

一个太监挂帅出征,引得汴梁城风言风语,成了百姓平日里的话头。

以往的时候大宋也有太监随军征战的,不过大多数是作为监军,这次蔡进直接举荐童贯挂帅,可谓是知恩图报了。

当然,这也引起了天下士林的侧目,新宰相刚刚上台就要谄媚宦官,这可不是他们想看到的局面。

弹劾、反对的奏章雪花一样传到赵佶的宫中,结果皇帝连看都没看,就被烧了个干干净净。宫里的杨戬和童贯买通了诸位妃子,可谓是铁板一块,赵佶被他们哄着天天踢球、炼丹、求仙、玩赏字画、建造园林

童贯郁郁不得志五十年,人近知天命的年纪,却突然时来运转。他把这一切归结到杨霖的身上,因为杨霖挑选的每一个玩意都深得官家的欢心,出的每一个主意,都能让官家眼前一亮。

杨霖进京,不单有蔡京派人前来邀约,连童贯都派内侍省的小宦官来约,皇城司的一众纨绔都对杨大郎刮目相看。

麒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雨便化龙。杨霖虽是商人之子,但是如今有了扬州贡生的身份,马上就要参加省试,可想而知将来的仕途会有多顺利。

“哈哈哈,这番大郎入京,可是到了哥哥们的地盘。以后但有什么窝心不畅快的鸟事,都可以呼喊一声,我们几个帮你出气。”刘清水举着酒杯,大笑着说道。

杨霖刚想客气几句,就听到有人抢话道:“刘二怕不是多虑了,杨家大郎攀上了蔡京和童贯这两根高枝,在汴梁还不是横着走,哪还用的上咱们弟兄。”

这几句话明捧实贬,气的杨霖牙根痒痒,刘清水面子上也不好看。今天是他做东,宴请杨霖,在扬州他自己就赚了五千两银子,而且杨霖和他有些同病相怜,更是让他多了几分亲近。现在这个手下明目张胆地嘲讽今天的主客,分明就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曹宁,管好你的嘴,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指点江山。你要是看那两位不顺眼,大可以和你爹一道去告御状,岂不强似在某的酒宴上胡言乱语。”

被叫做曹宁的校官哼了一声拂袖而去,他的家中长辈和蔡京不对付,正在角逐首席宰相的位置,见了杨霖自然没有好脸色。

“他平时挺正常的一个人,不知道今天发什么疯,大郎别和他一般见识。”刘清水脸色阴沉,强笑着说道。

“都在酒里”杨霖面如止水,轻声说道,藏在桌子下的手却气的发抖。

杨霖在刘清水等人的宴请下,喝的醉醺醺的被人送回别院,锦儿闻着浑身的酒气,气呼呼地帮他除去鞋袜,平放在床上改好了锦被,嘴里嘟囔道:“以前少爷从来不喝酒的。”

李芸娘在一旁捂着嘴偷笑,打趣道:“小锦儿,等你长大了便知道了,男人都是善变的。”

锦儿早就到了懂事的年纪,一听这妖妇说话这么露骨,暗啐道不愧是青楼里出来的人,红着脸去外面的卧房睡觉。

她对李芸娘可没有什么好感,以前少爷的卧房外的小床都是自己睡得,现在却被赶到了别的房间。

汴梁城的隆冬寒风凛冽,吹得窗外呼号声大作,睡到半夜的杨霖脑袋发胀,睁开眼咳嗦了一声。

外面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不一会李芸娘点起蜡烛,捧了一盏茶,放在床边:“爷,你醒了,请用茶。”

杨霖坐起身来,揉了揉脑袋,摇头说道:“被皇城司的一群鸟人灌了一肚子的酒水,喝不下去了。”

“那爷是要出小恭?外面天寒地冻的,起身多灌冷风,爷在被窝里不要动,奴奴帮爷咽了。”被杨霖叹道:“你倒是个可心的,就是今天这群鸟人让人生厌,没来由惹了一肚子气。”

李芸娘奇道:“今天饮酒的不是都是大郎的朋友么。”

“朋友?”杨霖冷笑两声:“一群纨绔子弟,仗着家里的势力,眼睛长到脑门上去了。字里行间竟说些老子和蔡京童贯的事,说话夹枪带棒的好不难听,就好比吃准了老子要靠这两个人,当他们的门下走狗一般。一群鼠目寸光的东西,都不知道要不是老子,他们过几年都得家破人亡,老娘、妻子、姐妹、女儿被明码标价,成了野人的精壶。”

李芸娘听得云山雾罩,垂首应是,略一犹豫,还是开口道:“爷,其实这事也不用太过在意,毕竟咱们的作为在这里摆着,难免有人说闲话”

杨霖一听心头火气更大,“连你也来给我腌臜气吃,养了你就是为了恶心老子?”

李芸娘被捏的又酸又痛,咽泪凄呜道:“爷听人家说完嘛,他们有非议不过是因为目光短浅,却也不会使绊子坑害大郎,现在大郎即将成功,等到大郎有所作为的时候,他们自然会羞愧今日的言论。”

身在青楼那种欢场,最是天下势利眼的地方,李芸娘人情通达不下于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油子。她早就看出杨霖的志向不小,而且手段也精,不然何至于死心塌地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