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日生
从三假七真,逐渐发展到一真九假,尤其是知道韩滂醒不过之后,更是肆无忌惮地给他安插罪名。
汴梁街头,缉事厂的人捉了许多说书人,拿着进士出身的王朝立、徐知常亲手编写的《恶少轶事》,连夜进行培训。
讲得好的还赏钱,过了两天,这些委培过后的说书人,活跃在汴梁各大酒肆茶楼,开始铺天盖地地宣传韩滂的“恶行”。
说书人惊堂木一拍,先来一段定场诗,四句摇板开唱:“我父在朝为宰相,亚赛东京小霸王,人来带马会场上,顺者昌来逆者亡。上回说道,韩滂手持两把萱花板斧,将徐士英劈成两半,剥皮剔骨,强夺了他那一十六岁娇滴滴的小妹子”
老百姓才不会管你是真是假,一时间韩滂取代了前段时间名声最臭的朱勔,成为汴梁城第一恶人。
冬季的到来,让冰层封锁了汴河,往日的喧嚣有些沉寂的时候,韩滂这个人成功点燃了开封府的热情。
老百姓的创作灵感源泉,是永远不会枯竭的,由此延伸出的各种戏剧、评书、甚至画册层出不穷。
杨霖从未将矛头指向韩忠彦,却成功搞臭了他的名声,这种混世魔王的爹,能是什么好东西。
满城风雨,脏水漫天泼下,韩忠彦也撑不住了,告病在家。
韩服门前车水马龙,各级官员纷纷到来,韩家门生故吏遍布朝野,论起底蕴来杨霖不及人家冰山一角。
可以预想的是,韩忠彦的报复不会太晚到来,而且绝对比上次还要凶险。
很快,早朝时候,谏官陈东当庭弹劾杨霖。
赵佶连打了几个哈欠,问道:“杨爱卿又有什么罪过了?”
这句话说完,偏袒的姿态尽显,满朝文武看着杨霖得意洋洋的模样,全都暗自喟叹,此子圣眷之隆,冠绝朝野呐。
陈东不为所动,继续道:“少宰杨霖,受命出征,于苏州斩了朱勔。所得财产不下百万贯,可是他交给朝廷的,竟然只有区区十六万贯,哼哼,杨少宰,不知道这些钱你都花在什么地方了?”
话音刚落,杨霖还没有反应,赵佶已经老脸一红
杨霖回京之后,第二天就入宫,带来了一箱箱的书画真迹。
这些东西,都是趁着战乱,从朱勔和方腊那里缴获的,本来都是两浙路士绅的藏品,被朱扒皮搜刮一遍,又被方腊抢掠一遍,最后全都落到了杨霖手里,那些苦主现在还追在蔡攸屁股后面要呢。
杨霖入宫之后,却不说来历,当时他诚恳地跟赵佶说道:“此皆是查抄朱勔的家财,而孝敬陛下的。”
话犹在耳,现在杨爱卿却因此受到弹劾,赵佶心里十分过意不去。
杨霖把握住这点,并不推诿,而是面沉思似水,低头不语,一幅打死我也不说的样子。
赵佶大为感动,杨爱卿为了自己,竟能承受这等委屈和诋毁。
读书人最看重名声,杨卿能为朕名声被污而不发一言,得臣如此,君复何求?
杨霖看着赵佶,心里暗道,你倒是说啊,你说啊,快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这些人还敢对皇帝指手画脚不成?不然我怎么顶?
赵佶还是赵佶,没有这个担当,只是看着自己的爱卿背黑锅,暗暗感动了一把。
杨霖失望之余,悲愤地出列,单膝跪地请罪:“臣,无话可说。”
朝堂一阵喧哗,赵佶轻咳一声,给了杨霖一个感激的颜色,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杨爱卿平定方腊,功不可没,就许功过相抵,收回检校司空的封号便是。”
杨霖满腹怨言,怪昏君没有担当,百官更是哗然,这也是惩罚?这已经是裸的偏袒了,很多骑墙派,从这一刻起,开始正视少宰杨霖的能量。
陈东脸红脖子粗,出列继续要争辩,赵佶总算硬气了一些,没给他机会,道:“此事朕已经判夺,诸卿勿复多言。”
散朝之后,杨霖胸中气闷,气得他想砸墙。
不过想想赵佶的性格,能做到这样已经不错了,历来帝王哪个是肯出来跟臣子讲义气的,毕竟他是赵佶不是朱厚照。
回府之后,杨霖换了一身便服,推掉了所有的宴请,等到天黑之后,喊上陆谦等人护卫,并且要他赶车。
韩忠彦这几板斧,还真够疼的,不出绝招不行了,杨霖狞笑一声,道:“陆谦,去摘星楼!”
充当马夫的陆谦愣了一下,摘星楼是李师师的居所,少宰他微一愣神,随即扬鞭赶车。
第一百六十二章 枕边风吹起来
主人莫惜千金费,更作飞楼拟摘星。
摘星楼上,人来人往,其中一个居室却是素净非常。
室内一个美人腰肢款摆的踱到琴架之后,盘着裸足斜倚绣座,随手拨动琴弦。
纤纤十指按上琴弦,一曲长干里绕梁,果然是大家风范。
奏完之后,李师师托着香腮,从小轩窗往外看,一轮圆月正当空。
自从上次得罪了杨霖,被他强要了身子,还以全家性命做为威胁,李师师的眼里就多了几丝忧愁。
好在那个恶人从此之后没有再来找自己,李师师虽说是有一层不得了的身份,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心思再怎么玲珑也抵不过杨霖这种不择手段的权臣。
当初在杨戬的引见下,她得到了皇帝的青睐,瞬间成为天下闻名的帝王情人。
那时候李师师很是过了几年风光的日子,可是当真的有人撕破这层遮羞布,狠狠的羞辱了她还告诉了她认清身份的时候,李师师才发现自己真的没有办法。
鱼死网破,跟陛下全盘托出?那自己也完了,那个风流天子,他真的会为自己处置最宠信的臣子么?还有自己的爹娘、幼弟,又靠谁来照顾。
如果时间能倒流,李师师绝对不会接受梁师成的请求,更不会为了周邦彦去三番五次的得罪杨霖。
李师师望月深思的时候,外面来了一个小丫鬟,轻声道:“居士,外面有一个豪客,说是叫木易霖,想要求见居士。”
“木易霖?不认识,不见等等,来人长得什么样?”
“是个俊朗的少年郎。”
李师师脸上刷的一下,变得苍白无比,嘴唇都微微颤抖:“让他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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