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日生
主将,是一支军队的灵魂,欺软怕硬的主帅不可能得到士卒的拥戴。
大宋开国百五十年,谁敢在点将时杀禁军世家的勋戚,还一杀就是四个
以嚣张跋扈、逢迎媚上、天子近臣著称汴梁的少年状元郎,第一次展现了他果敢刚烈的一面。
旁边屁股被打的皮开肉绽的高柄,早就忘记了哀嚎,瞪着眼圆溜溜的,眨也不眨一下。
就在这样的沉默中,杨霖一挥手,鼓声大作,令旗挥舞,征讨方腊之师正式从汴梁出发。
出了汴梁城,杨霖便乘船先行一步,作为两浙路安抚制置使,他需要先到江南统筹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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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一走就是半个月,凭借着高城厚墙,杭州勉强还在宋廷手中。
杭州城下,高岗上,方腊大帐。
方腊的军队此时已经有了十万之众,有自已投效的,有一贫如洗被迫参加的,还有被裹胁来的,刚刚拉起来的队伍,士气最重要,他们一路过关斩将,正是士气最旺的时候。
方腊把他们分门别类,通过头上缠着不同颜色的头巾来分别。这其中,又以方腊的明教信徒组成的红巾军最为悍勇,是他手里的王牌。
此时的方腊虽然号称明王,但是和手下士卒同吃同睡,穿着一件露膊的白布短褂儿,青绸子的功夫裤,打着绑腿,坐在小凳子上,就如同邻家一个健壮的大叔。
在他们面前摆着一张短桌,桌上摆着几个大茶碗,正和几个教中心腹讨论着攻打杭州城的事情。
方腊身躯魁伟,一张国字脸,脸上棱角分明,双眼炯炯鼻梁高挺,往那里一坐,都有说不出的威风凛凛。
若是摒息凝望,不由得教人热血昂扬,忽生出“大丈夫当如是”的感慨。也难怪江南无数豪杰,愿意在他帐下听候差遣,把赵家江山搅得鸡犬不宁。
“江南被朱勔、李彦所害,我们又被狗官杨霖识破,不得已提前举事。本来想大不了就是个鱼死网破,也不枉这昂扬男儿身躯。不曾想赵官家的兵将这般不堪,你我弟兄累下州郡如在梦中,这一回只要打下杭州城,何不跟赵官家划江而治,共分天下。他能给北虏岁币割地,怎就不能给我们这些同宗汉家男儿割舍一片疆土。”
方腊说完,围着小桌的众人哄笑起来,在他们身后,一个素衣女人不施脂粉,美的出奇冒泡,听到了狗官杨霖四个字,神色间却出现一丝慌张,低着头盯着自己的小腹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腊对面,一个少年模样的将军,慢慢说道:“要是能尽快把杭州打下来,大宋的昏君奸臣才会害怕我们。”
“杭州城没什么鸟人,就一个廉访使赵约,知州赵霆,都是碌碌之辈。我们再围上几天,等城里的教众兄弟谋划好,我们来个里应外合,杭州很快就能拿下。”
说话的人脸上一道伤疤,正是在汴梁城外大展神威的悍将厉天闰,一刀差点把宋江劈成两半。
明教在江南经营已久,在方腊还没成为教主的时候,就有不少的分坛。
这些人平日里没什么用,一旦开打在城内作为内应,起到的效果是致命的。
正因为有这个暗着,帐内众人神色都很轻松,有说有笑的。
方腊无意中一转头,瞥见后面的义女,蹙眉问道:“妙怜?”
方妙怜猛地抬起头来,心里怦的一跳,结结巴巴地道:“啊?对,就是杨霖这狗官识破的。”
“什么狗官,我们在说杭州城的事,你最近怎么魂不守舍的。”方腊丝毫没有起疑,自家这个义女是从小养大的,绝对不会背叛自己。
方妙怜打起精神,道:“这几天女儿也一直在想打杭州的事,我们打下杭州也难免会被南边的宋军攻打,到时候左右夹攻我们不一定能撑住,义父,我想去南边发展教徒。”
仔细一想,她说的也有道理,方腊想到自己的义女毕竟是个女儿身,真的打起来还是不方便,去南边还是不错的。
“你多带些人去,处州霍成富、陈箍桶已经起事了,你去了之后要好生安抚他们,让这些人为我所用。”
第一百三十三章 夜攻杭城
西北边陲,宋军营寨,灯火偃息。
大帐内,童贯睡眼朦胧,他刚刚休息到一半,被人喊了起来,说是汴梁有圣旨到了。
童贯不敢怠慢,赶紧起身接旨,却是让他调三千轻骑兵去两浙路平定反贼方腊。
童贯接旨之后,笑着跟前来传旨的同行问道:“此番朝中是哪个将军挂帅?”
传旨太监如何不知道这个阉人的厉害,只是巴结还怕跟不上,赶紧堆笑道:“回童帅的话,官家钦点了少宰杨霖前去平乱。”
“哈哈哈,杨文渊?”童贯捏着胡子,笑道:“既然是文渊领兵,我倒要好生挑选些能打的,助我兄弟得胜凯旋。”
童贯听了杨霖的话,隐匿皇帝手诏,取得大捷之后,在军中的威望一时无两。
而且他还收养了西军战死将士的遗孤,全部认为义子,供他们吃穿。十年后,这些孩子长大,组成的胜捷军,战斗力之强悍让人敬畏。
三千胜捷军坚守太原十个月,数万金军打不下来,最后粮尽城破。
现在的童贯,隐隐是西北的一股新兴力量,其他的诸如种家军、折家军,也都乐意看他在西北的崛起,不为别的,就因为童贯在朝中有人,可以搞来粮饷。
童贯拿着花名册,凝神挑选,最终选定了辛兴宗前去。
寨墙上头,几个汉子身上只披了掩心甲,懒洋洋地聚在一块,其中一个二三十岁的,一脸痞气搓着手道:“直娘贼的夏狗,狗胆摘出来没有爷爷的卵子大,就知道缩在城里不敢出来。这要是肯出来跟我们打上一场,怎么也有三五个脑袋拿去换大钱花了。”
他在那里说得大声,说的口沫横飞,身边同袍却在低声笑他:“泼韩五,又欠了多少赌债?三五首级还的上么,现在一颗夏狗的脑袋可没有以前值钱了?”
被叫做泼韩五的汉子,许是输钱输的有些羞恼,骂骂咧咧地道:“俺们这些鸟汉子,命是恁的贱,每日里腰别脑袋去打仗,拼了命换几个赏钱,还不如汴梁的膏粱子弟吃场花酒打赏端茶丫鬟的多。来世俺也往那朱门大户里钻,当一回生下来就是小将军的世家子弟。”
其他弟兄听了这话,不免又是一阵哄笑,其中一个扯着关中汉子特有的秦腔大嗓门说道:“泼韩五,就怕你的脑袋大,钻不进那娇滴滴的千金小姐的肚皮里。不如来世俺发达了,认你做个螟蛉义子,你做了俺的儿,可不就是衙内一个。”
看得出这伙人关系很好,如此玩笑也不恼,泼韩五咧着嘴一乐,骂道:“贼厮鸟,你这般说,却似放屁!”
时值深夜,几个当值的军汉胡扯撩闲的时候,寨墙下一个全身顶盔贯甲,还披着大红披风的宋军将领却扬着头大喝:“泼韩五,敲响聚兵鼓,我们要出征了。”
泼韩五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拍了拍手笑道:“这不就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俺正想杀几个鸟人还赌债,这买卖就来了。辛宣帅,这番咱们和夏狗那支军马厮杀?”
“谁说要和夏狗厮杀了,你快些敲响鼓来,童帅有令调我等去江南戡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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