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过的酱油党
但这些熟悉感，并没有冲散他此时此刻的阴郁心情。
“我带你回来，可不是让你吃白饭的，你得知道，没有用处的人，在这个世界没有生存下去的价值，所以为了对得其我支付的代价，你理所当然得帮我做些事情。”
枯槁的中年人坐在院中的门槛上，一手抖着一杆旱烟，一边目光阴冷的看着王右然。
后者木讷的点点头，心中却颇为不忿，这古里古怪的中年人当他是大山里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往死里忽悠他，管吃管住但不管工钱的日子，还得要自己帮他做事，这不就是在忽悠傻子，榨压他的利用价值吗？
但哪怕知道，王右然却不得不做出一副傻乎乎的模样。
“很好，你明白就好，今天你先休息一天，明天我会好好交代你所需要做的工作。”中年人用旱烟杆点了点一侧的房间，对着王右然说道：“你就住在侧室，别随便出门走动，外面的世界可是很可怕的，你这样的傻小子在这个世界可是活不长久。”
“……”
王右然颇为无语，但依旧没有选择拒绝。
自从那天看破了村民真相后，他就发现自己能轻松透过表象，看到一些事情的本质，比如眼前这个中年人，看似枯槁瘦弱，一阵风就能吹倒，但实际上王右然却发现，中年人身上不断升起古怪的气息，四周隐约有幻影一闪而过，而且数量不少。
跟三个青年敌对过的王右然，自然知道那些幻影是什么。
一个人能驾驭这么多的傀儡，比起那三个青年定然强到没边了，再回想一下自己跟三个青年战斗的结果之后，立马打消了自己反抗的念头。
毕竟人生总是这样，反抗不了的时候，就只能学着习惯了。
对于王右然如此识趣，中年不免满意的点点头，不然千里迢迢带回来一个刺头，哪怕是那种很有用的刺头，但以中年人的心性，估计也不会留下膈应自己，甚至可能直接当做一次性大餐，让自己身后的傀儡饱餐一顿。
不过既然如此识趣，那么自然另当其说了。
……
侧室的屋子里，干净得有点过分。
若非看见屋内接着电线和灯泡，王右然非得认为，自己是穿越到了古代不可，不过好在中年人没坑到底，床上好歹也放着床单被褥，不至于只剩下一张孤零零的木板床。
尽管中年人吩咐了别到处乱走，但王右然实际上依旧趁着不少机会，在院子中溜达了一圈。
对于他这种行为，中年人始终不闻不问，只要不去前厅，只在后院待着，中年人便对于王右然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期待一个好动的少年，整日呆在房间中不声不响，这实在有点不大可能。
所以王右然那好奇四处观望的样子，反倒让中年人消除了不少戒备，开始自己捣鼓着明天需要用到的东西。
至于午餐和晚饭，中年人十分时髦的叫了外卖。
通过一个上午的观察，中年人似乎并不怎么担心王右然跟外人接触，毕竟这是自己的地盘，若还看不住一个小鬼，那才是真正的奇怪。
于是到了第二天早晨，习惯性被生物钟唤醒的王右然，便被中年人呼唤了过去。
中年人带着王右然绕过正厅，带着他来到了传闻中的后院，后院是个并不大的空间，没什么点缀的树木花草，假山或者乱七八糟的装饰品，只有正对面一栋矮小的木房子。
中年人一边沉默的领路，一边带着王右然走进了屋中。
“来，乖，让我看看，你能承受哪种程度的培养，划开你的右手，第一滴血到这上面，如果成功的话，我们之后的合作才能继续，当然如果失败，那就只能说明你自己天赋到此为止了。”
中年人语气淡然而残忍，话说得明明白白，接下来的王右然只有两条路走，要么死，要么做他培养傀儡的道具。
眨了眨眼，王右然终究二话不说划破了食指，挤出了一滴鲜血，滴落在了纸张媒介之上。
就好像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小心翼翼，等待着最后通牒一样，事实证明，他们都太小心一些了，当王右然滴完鲜血后，同傀儡正式确认了关系，中年人似乎满意的点了点头，眼下的情况十分符合他的心意。
而对于王右然来说，尽管朦胧或者迷糊，但隐约感觉到了什么的他，也同样悄悄松了口气。
一大一小，两人齐齐安下心来。
“我还当是什么正经事情呢，原来是用生命力饲养傀儡的活，……唔，从这家伙的态度上看来，生命力的大小，每个人之间都是不同的吗？”
“我还以为，我之前养了一大村子是正常操作呢？”
王右然心中默然，随之对于自己闯过了最危险的一关，而打心眼中感觉到高兴。
至少以后不会随随便便就被当做炮灰干掉，好歹也算有了一席之地，尽管只是被利用，被纯粹当成工具使用。
但总好过全无价值。
某个心里摸鱼的少年人，这么百无聊赖的想着。
第八章：咱们能不能不当舔狗！？
契约的过程并不繁琐，反而简约得有点过分。
一滴鲜血之后，仿佛便没有了王右然什么事情，反而那中年人不断振振有词，开始小声飞快吐出大量的不明词汇，总之十分拗口，但站在一旁看似愣神的王右然，却偏偏听懂了。
这些东西似乎跟先生在私塾中教导的鬼画符一脉相承，以至于哪怕只是断断续续，记住一点东西的王右然，也能感觉到一阵异样的熟悉感，但紧随而来的却让王右然皱起眉头，哪怕他不过是半吊子中的半吊子，但依旧在中年人咒语中感受到了违和感。
明明是很正派的东西，却在半道改得面目全非，似是而非，让语调逐渐诡异阴森起来。
同时用作契约证物的那张黄纸，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仿佛好像在挣扎一样，一点点凶戾气息透着符纸渗出，这让中年人脸色十分不善，阴沉着脸冷冷道：“喂饱了却不肯臣服，真当我是个好脾气不成，不服从我就把你练成纯粹阴气，用来培养其他听话的傀儡。”
中年人这番话，显然有所建功。
符纸在之后安静了一息，但还没等到中年人高兴，那张符纸再度剧烈震动起来，仿佛在嘲笑刚刚松了口气的中年人。
这让他脸色十分不善，铁青着死死盯着符纸。
但中年人终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转身挥洒之间收起符纸，对着王右然说道：“今天的事情，你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不然让我听见什么风言风语，也将你直接练成阴魂，永生永世，不得超脱。"
“是是，今晚的事情，我绝不外传！”王右然一脸信誓旦旦，连连拍着胸脯保证。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