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日向未来
没有人是真正喜欢孤独的。所谓“孤高的独狼”的自我定位,只是不知道如何应对外界复杂的社交关系时的自我托词,所谓的“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的自我满足,只是不敢面对人际交往带来的高回报与高风险并存的稳妥的安全的选择。
但是,只要有机会摆脱一个人的孤独状态,人们就会对其趋之若鹜——如果不这么做,只是因为这个机会的风险太高而已。比如,如果你能够让比企谷相信某一个女生对自己表达出的善意是真诚且不求回报的善意,那他不会放弃这种成为现充的机会。
但是,正是因为人类的这种害怕孤独的本性,才会让人们格外地相信成为自己的救命稻草的那个人——尤其是那种已经孤独了许久的人。
我并不试图让雪之下回到绝对的怀疑主义的理念上——相信一个人是很美好的事情,无论何时都是如此,我要做的,是告诉她,在向他人索取的时候,不要忘记相应的回报。理想的相处模式是把浪漫主义的无条件给予与现实主义的利益交换结合起来,这个世界是阴险的,但是,不要忘记人类的善良的可能性。
所以,这件事只能由我一个人来完成,被一个人抛弃,从而依赖另一个人,是无法完成这种转变的。只有经历过一无所有,才会意识到取乎其中的重要性。
当然,这里面的复杂的论证,没有办法和任何人说——不是因为不能说,而是因为如果不处在我的位置,就无法理解。
更何况,我们两人对问题的理解还出现了偏差,对于结衣姐来说,问题是集体的,而对于我来说,问题是雪之下一人的。
“那么,我就假设姐姐说的是对的好了,如果你的担心是对的,那么,你准备怎么做呢?”
——因此,最方便的回复方式就是要求解决方案。
“面对如此冥顽不灵的你的弟弟,你觉得应该怎么解决问题呢?”我笑着看着结衣姐,反问道。
提出了问题,但是无法解决,那就等于没有提出问题。
“怎么解决?”姐姐瞪大眼睛看着我。
“难道你的解决方式就是指望你的这一副情真意切的话能够打动我吗?”
“不是这样的。”
“还是你有其他解决问题的手段?”
“解决问题的方法的话,一定是有的——”
“——所以,那就等有的时候再告诉我吧!我等待着结衣姐的解决问题的方案,不过,我想还是快一点比较好。”
单纯的关心只是无用的负担,我想,现在的由比滨结衣,应该比任何时候都能够清楚这一点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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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解决问题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比企谷所提的三个新闻的漏洞,在于雪之下阳乃达成一致的协议的基础上,第一点的可实施性就很高了。直接点出雪之下姐妹的矛盾,粉碎谣言的第一个假设,从而洗脱三人的莫须有的罪名,而给雪之下本人再加上一个家庭不睦的小问题。
当然,如果对方不想刊登这一新闻的话,那就让新闻部的部长声名狼藉就可以了,说实话,对于这种威胁,我更加驾轻就熟。
3年E班,新闻部部长渡边孝太郎所在的班级,印象当中这也是北原前辈的班级。在报导当中,也出现了北原春希的小心谨慎的发言,虽然不愿意把这件事情想成是巧合,但是这种联系总让人有一种不快的感觉。
从给人的感觉上,渡边前辈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人,不是那种为了某种信息而趋之若鹜的性格,这也可以部分解释之前新闻部的行事风格。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要说服他否定自己推出的难得一见的报导,才更加充满了难度。
“由比滨同学的弟弟,是吗?”了解我的身份之后的第一反应,那种了然的笑容让我觉得我对他的评价有些失误。
“啊,不要觉得太惊讶了,”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困惑,他补充着说道,“春希提醒过我,说由比滨结衣同学有一个弟弟,遇到这种情况的话肯定会找上门来的。”
“撒,是这样啊?北原前辈也真的是很了解我呢!”
“没有办法的嘛,毕竟是春希嘛——那个家伙的情报搜集汇总以及整合能力,给人一种他是不是在安全机关工作的感觉。”直呼北原前辈的名字,调侃对方的能力,两人的关系应该还不错的样子。
“嗯。”鉴于渡边前辈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健谈,我决定减少自己的发言,先观察一下对方会透露什么情报。
“这种新闻放出来,我知道由比滨同学肯定会生气的——其实我对由比滨结衣同学本人没有意见,虽然我把miss总武高的票投给了柳原。如果只有那张照片的话,我也写不出什么东西来,毕竟信息太模糊了,不是吗?再说,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张照片是谁给我的,总觉得很可疑啊!”
看来雪之下阳乃并没有直接把照片给渡边,不过这也正常,如果是她本人给的话,那阴谋论的气息会更浓。
“但是,渡边前辈的新闻稿写得很完整呢,你也是花了很多心思的呢!”
“所以这得归功于春希啦——”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渡边说道,“要就这些信息点具体去找证据不难,但是,要从一堆复杂的信息中准确地get到关键信息,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呢!春希帮我想出了几个关键的方向,也告诉了我雪之下和由比滨,由比滨和小木曽的关系之类的——呃,你不会生气了吧?”
“没事,今天我来找前辈并不是来指责前辈的,对于新闻从业者的心情,我能够理解。”
——不过你也挺不适合当新闻从业者的,对于自己独特的信息情报来源就这么泄露了出去。
照目前的情况下,这次的事件,雪之下阳乃只是起了一个头,进一步将其发酵以及扩大化的,还是北原前辈,至于北原这么做到底是无心之举,还是刻意为之,而雪之下阳乃本人又到底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并不是十分清楚。
“呃,如果是这样的话,由比滨来找我是要做什么呢?希望通过和平谈判的方式刊登一份之前造谣是虚假的证明吗?”渡边挑了挑眉毛,虽然刚刚似乎是因为自己难得的做出了一份好报导而有些情绪激动,但是在讨论我的来意的问题上,他还是变得谨慎了起来,“说到这里,刚刚似乎也有一个人过来想澄清这一事情。”
“刚刚?”
结衣姐这么快就想到解决方法了?不对,如果是她本人的话,渡边肯定会提到这一点的。
“你应该会认识吧?毕竟他说了是知道情况的你姐姐和雪之下同学的一个社团的成员之类的,嗯,二年级的,眼神很腐烂的一个家伙,但是讲道理,他的谈判水平着实有些糟糕不是吗?”
比企谷八幡吗?但是他过来的目的是什么——明明昨天已经把解决问题的方案商量好了,不是吗?而且,善于分析人的利益诉求的比企谷八幡的谈判水平很差劲?这个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笑。
“说实话,由比滨,在写完这个稿子之后,我当然也有怀疑过我的推理的问题,事实当然也可能不是如此——对于这一点,我可以提前对你表示抱歉。但是,如果你们只是就着所谓的‘真相’喋喋不休的话,我也没有理由相信你们所说的真相就是真正的真相——直接指出我的推理的漏洞,或者拿出更加有力的证据,才是更有效的道理,不是吗?新闻部的报导欢迎各种观点的碰撞——但是前提是这些观点得站得住脚跟。”
“我充分理解这一点,渡边前辈,而我今天给您带来的,是一个您一定会很感兴趣的话题——那就是,您不想知道,您一开始得到的那张照片的来源吗?”
“照片的——来源?”
“没错,没有缘由地出现的照片,这本身就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吧?如果说,我知道那张照片是谁给您的,您有兴趣吗?”
“有一定的兴趣——但是,这还不够,毕竟,给我这张照片的人之所以匿名,就是为了避免对自己的名誉造成影响吧?”
“那是当然,不过,如果不仅仅是如此呢?”
“由比滨,你的意思是?”
“给您照片的人的真实用意,可是要复杂许多呢,这个人的身份,真的很有意思,所以,”我把留着自己的手机号码的纸条交给了渡边前辈,“如果前辈真的感兴趣的话,咱们在放学之后聊一下,怎么样?”
渡边眨了眨眼睛,最后,他没有拒绝我给他的纸条。
“我会考虑的。”他这么简单地说道,“放学之前,我会给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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