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日向未来
我寻找着黑暗中试图逃跑的孩子们的身影。
最终,鹤见留美,逃避了由比滨和也向她阐述的未来,而选择了一条让自己至少在表面上能够觉得更加轻松的道路,
那也就是,飞蛾扑火一般的短暂成功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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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其实只有最后一千字是正文,然后我又很不甘心地在今天的文章里把昨天的那段话的意思解释出来了,我就是喜欢瞎操心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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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由比滨和也不会变的可怕
篝火晚会开始的时候,我还在营地的小屋里磨磨蹭蹭地准备着明天回家时需要带的东西——虽然我是以这种方式来对姐姐解释我可能迟到的原因的,但是我自己知道的是,我只是不想去参加那个聚会而已。
那个充满着平庸和大众的气息的晚会。
大众和平庸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人类的质点化,给人类带来的是一种平等,人类生而平等,这个政治正确命题只有在一个大众而平庸的社会中才能表现的淋漓尽致。但是,大众和平庸,所要付出的代价,是吞没一切不大众,和不平庸的人。
就如同鹤见留美那样,她终究在试图寻找一种融入集体的途径,一旦看到有这个机会,就会奋不顾身地向前。
所以,与人生而平等这个命题经常一并提出的另一个问题,人生而自由,平等与自由,其实是一对反义词。无数政治哲学家都论述过,民主和自由这两个词的相互对立,而作为民主的前提的平等,自然也就和自由是相对的。
因此,要做到平等,就需要牺牲自由。
Q:你是更加希望得到一个所有人都平等的社会,还是更加希望得到一个更加自由的社会?
A:弱者和无才能的人更加渴望平等,强者和有才能的人更加渴望自由。
平等与自由,两者走向极端都不是一个好事,但是,现在我们所面临的,是一种用最大程度的平等把本应该渴望自由的人也绑架上了平等的战车——这也许就有些矫枉过正了。
隐藏才能的前提,往往是这个社会不够平等,弱者自然而然地被强者所牵引。但是,在弱者试图利用弱者的身份来绑架强者的时候,那么,隐藏才能还真的必要吗?
我没能够立刻给出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我看见,除了我以外的小屋里的另一个人,正认真地看着我。
他的那双腐烂的眼神中,有着罕见的认真,比企谷八幡,似乎有些罕见的不满。
“由比滨,你刚才,在森林里,和留美说了什么吧?”比企谷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果然还是看到了,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作为这场戏剧的导演,他应该清楚地看到了核心演员的一举一动了吧?
“说了一些剧本以外的东西,希望比企谷前辈不要介意。”
“我也不没有否认临场发挥的重要性,一开始你的那个形象,的确很出乎我的意料,但是效果也很不错。”比企谷显然不是很善于作为“正义”的一方去压迫别人。绝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提出了一个反主流的观点,从恶人的角度去解决问题,这也使他的形象往往被塑造得有些阴险。
但是,无论如何,他的出发点都是解决问题,好人有好人的手法,恶人也有恶人的手法,但是解决问题这一本质却是没有改变的——而我当时做的,则和他所要做的事情完全想法,至少,那不是他们所认为的解决问题的方式。
所以,在我和比企谷的这番对话中,“正义”与“邪恶”颠倒了,站在“正义”一方试图质问我的比企谷,面对“邪恶”一方的理所当然,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好吧,能不能告诉我,你和留美说了什么呢?”比企谷的表情有些别扭,他依然扮演着自己不擅长扮演的“正义的质询者”的角色,也许,他在自己身上看到了叶山的影子,在我的身上,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吧?
人类之间的立场转化,往往就是这么离奇。
“让她意识到比企谷前辈你所营造的现实对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让她意识到比企谷前辈你所营造的现实不能改变她的真实的处境,告诉她,失去了这个机会,对她来说也许也不是一件坏事。”
“所以说,你就这样,在擅自践踏所有人的努力吗?”比企谷有些犹豫的,又有些厌恶地说道。
“比企谷前辈,你不觉得你在说这话的时候很有叶山前辈的感觉吗?怎么样,是不是很享受这种正义的质问的快感呢?”
“一点也不喜欢,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向你问这种问题,相比起去和小町一起玩烟花,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讨厌了。”比企谷毫不掩饰地露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
“但是,你还是朝我询问了,所以,比企谷前辈,你对我导致的当时的那个意外很不满,很惊讶吧?毕竟,你所想到的解决办法,也许会被我的那一番话所毁灭掉?”
“由比滨,我不是在为留美一人,或者我自己想解决办法,我的那个办法,是得到所有人的认可的——即使要付出很大的牺牲的叶山也是一样,所有人都在努力,所有人都有所牺牲——”比企谷的声音有些颤抖着。
“——所有人都有所牺牲,所以,自然就不应该践踏这种努力吧?尤其是叶山这种人也牺牲了,这会让你觉得很不好受吧?可是,为什么呢?”
比企谷沉默不言地看着我。
“比企谷前辈,你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我说出了一句看上去很像是女主角被男主角攻略时的台词,但是,我相信,我脸上的表情,绝对不是那种对比企谷的温柔的赞许,而是一种同情,“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认为只要牺牲了一些东西就可以换来更好的结果的你,在必要的时候,也会选择自我牺牲来换取最好的结果吧?毕竟,从客观价值上看来,你的牺牲,比起其他人的牺牲,总是更小的。”
“我们不是在讨论这个问题吧?由比滨。”比企谷的眼神低垂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我可以感觉到,他的情绪的巨大的波动——比企谷八幡不会成为那个正义的人,所以,当他成为正义的人的时候,他就已经输了。
“很好,那让我们回到一开始的那个问题,既然叶山牺牲了,既然三浦牺牲了,既然我自己也一定程度地牺牲了我的这种形象,我就不应该擅自来浪费大家的努力,是这样吗?”
“最近,我比较喜欢用一个比较残酷的例子来解释我的行为。”我笑了笑,对比企谷说道,“关于食人族的故事,前辈,你有兴趣听吧?”
比企谷点了点头。
“其实故事很简单,食人族的人抓到了一个人,对那个人说,你不吃人,我们就吃了你。那个人很犹豫,向他的伙伴求助,随后,他的伙伴告诉他,没事,吃吧,否则你就会被吃掉了。然后,这个时候,有一个人说道,你到最后也是一个文明人,你怎么能吃人呢?然后那个制止他的人被其他人所埋怨了,他们是这样埋怨的:‘我们所有人都在努力地帮他活下来,为此我们宁愿牺牲我们的道德标准了,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阻止他活下来呢?’”
“你觉得,你就是那个唯一还有道德标准的文明人了,是这样吗?”
“如果我这么说了你会不会认为我有些自大呢?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不是吗?你们做了这么多,打碎小团体,让这个集体变成一个个孤零零的个体,最后的目的,不就是让鹤见,与那个与她的实际思维模式格格不入的集团融合在一起吗,只不过之前的这个集团结合的比较紧密,现在的这个集团分散当比较严重罢了?文明人最后就算吃了人,也会有不适应的地方,这一点,你们有没有考虑过呢?”
“当然,对你们来说比较幸运的是,”我看着沉默不语的比企谷,继续说道,“鹤见最后还是没有接受我的提案,我告诉她了所有可能的结果,然后,她选择了一开始她最想要的那个结果,这个结果,也与你们的想法相符了,那就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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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我就抛弃了比企谷,来到了木屋外面。
说实话,我对比企谷八幡有些失望,即使是作为不擅长的“正义”的一方,他也应该表现的更好的,我觉得他也应该对我问出一些更有力的反驳。而他的这种无力,只能证明,在大的原则上,他是和叶山等其他人一样的。
目睹着鹤见的困境,试图拯救她,却不考虑拯救的真正的意义,以及拯救可能带来的结果——所谓的自以为是的拯救,和自以为是的帮助。这也是世界上的大众的行为——因为自己的平庸,自己身边人的平庸,所以,自以为是地认为把不平庸的人转变为平庸是在帮助他们,自以为是地,试图去剥夺其他人的思考的自由而不自知。
说到底,比企谷八幡,也不过如此,他最终只是一个用有些古怪的方式去做符合大众常识举动,被社会的大势所绑架的失去自由的人罢了。
不过,当我离开木屋的时候,我却惊讶地发现,木屋的外面,已经有一个人了。
“呃,我什么也没听见,我真的什么也没听见,结衣前辈说你一直没有出来,所以我就自告奋勇地过来看一下你的情况,刚刚才到的哦!”一色一脸尴尬地解释着自己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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