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日向未来
没错,结衣姐没有说错,但是正是因为没有说错,才让这个所有人本身都有些清楚,但是并不敢完全确定的现实暴露出来,正是因为没有说错,才让人觉得,这个问题,实际上是那么残酷。
“恩,先不说这些了,总而言之,大家的意思是,那个孩子的问题,还是要解决的,是吧?”平冢老师做出了一个总结陈词式的回答,虽然我还是不明白“要解决问题”这一结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但是从所有人的微妙的表情——包括雪之下在内的低头不语的样子来看,这个判断还是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
“所以,接下来——”
“——在此之前,平冢老师,我有一个问题。”
然后,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时候,我打破了这种状态。因为,我并不希望,鹤见留美,成为又一个环境带来的放弃自由的牺牲品。
“我的问题是,我们到底要解决什么问题?是鹤见留美的问题,还是鹤见留美和其他人的相处的问题?”
“那边那个,结衣的弟弟,这两个问题由什么不同吗?”三浦的嚣张的声音传了过来,不错哦,你至少记得我是结衣姐的弟弟了,光凭这一点我就原谅你不记得我名字的罪过了。
“请解释一下,由比滨学弟。”雪之下的视线扫向了我。
“雪之下部长,你真的不知道我的意思吗?”
“我只需要你回答问题,由比滨学弟。”
“首先是鹤见留美的和其他人相处的问题,我觉得这是你们绝大多数人理解的我们要做的事,也就是说,通过一定的方式,让鹤见能够和其他人说上话,让她融入这个集体,是这样吧?”我扫了其他,人一眼,说道。
“对啊,在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尽量帮助到她。”叶山点点头,回答道。
“很好,那么假设,我们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客观地让鹤见融入到了集体当中,所以,你们认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吗?”
“也许不会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比企谷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没错,以那个孩子的现在的性格,如果只是帮助她融入到了集体当中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话,她也不会一直被其他人所排斥直到现在了,一直被排斥到现在的原因,是因为,她本身,就有着集体所不容许的要素的存在。”
——没错,集体是平庸的,集体是大众的,所谓平庸,所谓大众,那就不需要特立独行,那就不需要能够超出这种平均值的存在,比同龄人成熟,却无法让同龄人信服的人,又或者是天才类型的人,是不可能融入平庸的集体的。
这一点,我想在场的人中最清楚的,就应该是雪之下雪乃了。
所以,在我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的眼神死死地盯住了雪之下,而雪之下,也不出我所料,露出了一个稍微皱眉头的表情。
“但是,鹤见的问题,和‘鹤见融入集体’的问题,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从雪之下那里拿到了我想要的反应,我继续说道,“鹤见的问题,是她‘想要融入集体’的问题,我们一直在想如何帮助她融入集体,但是,我想说的是,如果鹤见本人‘不想融入集体’的话,那么这个问题还存在吗?”
“小和,说什么呢?哪里会有人不想要融入集体的呢?”姐姐有些埋怨着地说道。
“结衣姐,你确定,每个人都能承受得起融入集体的那种昂贵的代价吗?”我静静地看着姐姐,问道。
“至于不想要融入集体的人,那边还坐着一个呢!”我回头看了一眼比企谷,轻轻地笑道。
“呃~”比企谷有些为难地看着我,似乎不知道怎么说话才好。
“鹤见很聪明,她的头脑也很清晰,或者说,她远比她的同龄人要清晰,所以,她没有必要附庸于她的那个平庸的群体——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她只需要等待就可以了,等待和她一样思路清晰的人的出现,如果等不到的话,那么在忍受这段孤独的成长的经历当中,她自己也足以形成独立解决一切问题的能力,我说的是这样没错吧?雪之下部长?”
没错,我所提出的鹤见的未来的模板,就是雪之下雪乃。
雪之下雪乃永远正确,所以,我可以理解为,她的人生,到目前为止都是按照她所认为的最正确的做法在进行。所以,雪之下式的发展模式,对于这类人来说就是“正确”的发展模式。
如果否认这一点的话,那就是否认雪之下的自身。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的存在成为错误,雪之下必须支持我,她也只能支持我。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如果不愿意让自己成为环境的附属品的话,那就把自己磨砺到足能够抵抗现实的残酷为止——对于鹤见来说,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吧?
那么,雪之下部长,你对我的这个问题的回答,究竟是怎么样呢?
“作为侍奉部,我们要做的,是想到解决对方问题的方法,而不是从最开始,把对方的问题消除。这是属于委托者自己的权利,你无权,我也无权,我们都无权干涉。”然而,雪之下的冷冰冰的声音,如同末日审判的钟声一样,把我对她在这里支持我的那种期待抹除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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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前面2500左右几乎就是原作的缩写,后面1500是我想写的东西,留美事件我感觉和原作重合的地方会有很多,但是我还是会尽量表达出我想写的一些其他观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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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向他人寻求的正论得不到回报
从结论上来说,雪之下并没有否定我的提案的正确性,她只是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回避了我的提案的“正当性”而已,虽然这么做着实有些取巧,但是,这也符合了雪之下的原则,从来没有失误,即使是我通过逻辑替换,把她逼入了死角也是这样。
如果是过去的我的话,我当然还有其他可以继续对她进行逼迫的方法,但是,现在的我,对于这种单纯的立足于胜负层次的东西不怎么在意。
毕竟,我的确同情鹤见的处境,但是,如果鹤见执意这么做,除了感慨又一个被社会吞没的人的诞生之外,我没有任何插手的余地。毕竟,从“正当性”的角度来说,试图让鹤见变得更加有协调性的那部分人才符合鹤见本人的愿望,而我,只是一个试图扭转鹤见的本质需求的笨蛋而已。
所以,在雪之下的这番结论之后,我也就不再说话了,同样的,名为“如何让鹤见留美与其他孩子相互协调”的议题也就确定了下来。
“所以,如果不赞同这个议题的话,那从一开始就退出,可以吗,平冢老师?”我站了起来,看向平冢老师。
就如同许多人很喜欢辩论,但是他们无法加入辩论队一样,那是因为辩论队的做法永远是针对一个确定的命题进行证明与反驳,但是,问题在于,在这种规则之下,即使你不赞同辩论队的这个具体的辩题,你也会被迫需要证明一个自己不支持的命题。所以,对于那些对所有命题都有自己的具体看法的人,他们是无法加入辩论队的,因为他们除了用尽一切方法提出反对意见之外,无法做出任何的支持本方的态度。
同样的,在这个问题上,虽然我无法让其他人赞同我的观点,但是,至少我在现在需要表明我本人的态度。那就是——离席处理。
虽然在外人看来,这种做法会被人认为是自己的建议被否决之后的意气用事或者是耍孩子性格的脾气,不过这无法改变我要这么做的事实,至少,明白我现在的态度的人,应该是明白我怎么想的。
平冢老师静静地看着我:“由比滨,如果不参加这次讨论,对于你的社团活动的评分是会有影响的哦!”
“我觉得我在这里捣乱才是最大的影响吧?”我苦笑了一下。
没错,这种就解决一个问题而进行的讨论从某种意义上说比辩论队为确定的议题进行辩护还要让人感到难过,对于辩论队来说,异议者的存在可以作为模拟辩论的对象,但是在这种解决问题的讨论中,异议者的存在只会成为拖累团队气氛的后退。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反正这也不是一件强制进行的事情,那就随你了,由比滨,不过现在天色可不早了,可别把自己弄丢了。”最后,看着我的表情,意识到事情无法更改的平冢老师,也只好面对我的坚持,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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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集体活动中刻意脱离集体,从一个大的范围来看是一件很不理智的事情,比如鹤见在她的小学生团体中做了和我一样的事情,那一定会遭到变本加厉的排挤。
但是,在一个聪明人居多的团体中,做出这样的举措,并不一定会被人误解——应该说,这里面会觉得我太高傲而对我产生不满的人也只有三浦一个。
这一点从我离开之后远处隐隐约约传过来的“结衣,你的那个弟弟,也有些实在是太过分了吧?你平时是怎么管教他的啊!”之类的话就可以窥见端倪,当然,这种抱怨的情绪在叶山的“优美子,由比滨学弟这种态度也是可以理解的”之类的打圆场之类的话后也就不那么在意了。毕竟,对于三浦女王来说,对于她所不在意的人,她一向只是视为蝼蚁而已,她当然会抱怨一下蝼蚁对自己的心情的得罪,但是她完全不会因为蝼蚁的做法而长时间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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