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司琅
萨隆抛出了橄榄枝，甚至为了确保可信度，他亮出了「艾蕾的眷顾」，大剑上属于艾蕾的权能足以说明他没有在说谎。
印象中羽蛇神是怎么加入的他已经记不太清，但最后还是加入到乌鲁克阵营是确定的事实。
见羽蛇神陷入沉默，他转头望向太阳神殿周围的空地上，那里有不少成年男子被编列成整齐队伍正进行着军事训练，其中有一些是萨隆在乌鲁克见过的面孔。
“看来他们在这里过得还不错，训练有素的样子甚至比在乌鲁克的时候更强一些，对抗戈耳工的魔兽应该足够。但应对更大的灾难？”
说到这里，萨隆缓缓摇了摇头。
“那已经是另一个层面的战争了。”
“更大的灾难...？不，这不重要。萨隆，你们打算怎么对待那个孩子？”
羽蛇神并没有对萨隆的招揽心动，提出的问题反而让他十分不解。
“孩子？？”
“对，戈耳工。”
“......我们会将「百兽母胎」从她身上剥离。”
剥离之后的事情萨隆没有说，但他觉得羽蛇神不会想不到。
苏美尔人的血债，自然要由血来偿还。
“这样啊...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出乎萨隆意料的回应，羽蛇神明确表达出了拒绝。
“萨隆不是问我如何考虑吗？那我现在可以回答你了。”
危险的笑容再一次显露，哪怕无法感知到魔力，羽蛇神身上实质般炸裂的光芒也足以让萨隆提起了警惕。
“我是因为喜欢战斗，才会加入「三女神同盟」。虽然不会毁灭人类，但也不会放弃我的喜悦，那就是与人类战斗，与人类厮杀！”
“看来你还没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萨隆缓缓摇头，他的嘴炮怎么就这么不好使的？模糊的印象中好像羽蛇神很好搞定的啊，难道就因为自己不是人类最后的马斯塔？
“提亚马特神的苏醒不是神话再临，而是灾难降临。她不是——”
凶狠的攻击将萨隆打断，羽蛇神屈指成爪，饿虎扑食般抓向萨隆。
“不用说了！来战斗吧！满足我战斗的喜悦之后再说不迟！”
“......又特么的是个愉悦怪。”
萨隆全身一晃，侧身避开，没有硬碰。那双手并不构成威胁，但上面已经凝聚到不断像气泡般爆炸的魔力却让他不得不慎重对待。
“不介意我用武器吧？”
听不进话，那也只能打到能听进去话。
「艾蕾的眷顾」所附带的权能，在羽蛇神最顶级的神性面前不会起作用。所以萨隆将武器形态切换为正面，双手握住「伊南娜的眷顾」，横扫着挥向身后。
羽蛇神一把抓在「眷顾」上，刺啦啦的电花闪烁，附着在她手掌上的魔力不断被突破，在「眷顾」真正砍到她的身体前，羽蛇神收回了手掌。
“当然有些介意啊！不应该用肉体来搏斗吗？不过只要能让我享受到战斗的乐趣那也没关系！”
她笑得很愉悦，手里拎出一根金色带齿的宽剑，狠狠砸在「眷顾」上，「眷顾」在质量的对拼上略逊一筹，剑刃上被砸出一道凹陷，之后迅速生长回原状。
“真是把好剑！希望你拥有配得上这把武器的实力！”
羽蛇神抬头看向天空，然后转过头对着「眷顾」高声称赞。
“配不配得上不用你来评价！萨隆，砍她！就像砍埃列什基伽勒那样砍她！”
空中传来了伊什塔尔的打气声，她在一开始“打招呼”的时候飞上天就没有下来。
萨隆抬头看了伊什塔尔一眼，点点头没有说话，挥舞起「眷顾」与羽蛇神战在一起。
pS：晚上应该还有一更
第八十三章 战斗的快乐与痛苦（悬赏加更）
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不受控制地走向毁灭。
被毁灭的不是萨隆，更不可能是羽蛇神。不是围观的伊什塔尔和豹人，也不是已经被刻意避免被波及到的普通人类。
战斗毁灭的，是花草和树木，是脚下这片大地。
武器对撞时，余波卷起气流，气流卷起狂风，呼啸着扑向四周，将树木与花草连根拔起。
武器对撞时，两人脚下的土地不堪重负地塌陷，两记对拼后就不得不转移到平整的空地上再作交战。
短短三分钟不到的时间，整个太阳神殿以北的土地再也没有一块能称得上完好。
「提示：魁札尔·科亚特尔好感度+10」
“开心！简直太开心了！”
羽蛇神发出爽朗中带着无尽快乐的声音，高频率地挥舞着手中宽剑砸向萨隆。
“萨隆为什么满脸的不开心，难道享受不到战斗的乐趣吗？”
“战斗有乐趣可言吗？”
萨隆面沉如水，轻声反问，将双手大剑用出可以媲美单手剑的速度，分毫不差地拦截住羽蛇神的攻击，同时抓住空档，借助施加在剑身上的力量反击。
面对以更凌厉势态挥到面前的大剑，强如羽蛇神也不得不避其锋芒，借助权能耍赖般地瞬移出几米距离，再次冲向萨隆。
“人类不是因为喜欢才会战斗吗？！”
“那你可以不把我当人。”
萨隆皮了一句，在两柄武器对撞僵持的刹那脖子向后仰起，然后猛地甩向前方，狠狠撞在羽蛇神头上。
“而且，我讨厌没有意义的战斗。”
“呜~~~”
羽蛇神痛呼一声，捂着额头倒飞出去，她哪里想得到萨隆身体的硬度甚至比他手中那把承载着女神权能的大剑还强。
“大姐姐我好悲伤，还以为萨隆一定可以理解我的。”
人和之间都无法相互理解，何况是人和神呢？
“抱歉...我确实体会不到战斗的乐趣，甚至...”
萨隆摇头轻叹，嘴角扯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双腿微屈，身体如炮弹般射向羽蛇神。
大剑在突进的过程中被抡圆，抵达目标时却只削碎一道残影。
羽蛇神突然闪现到萨隆身后，高高举起的宽剑裹挟着发出凄啸声音的风，向下狠狠砸落。
“砰！”
萨隆硬挨一剑，肩膀上发出闷鼓般的声响，身体摇晃一下，两脚死死抠在地上没有栽倒，左手松开「眷顾」反手擒住羽蛇神的手腕。
“不仅不快乐，甚至还有些痛苦啊...”
他轻声说着，眼睛微微眯起，拎着羽蛇神的手腕在头顶上方甩出一个半圆，狠狠向下地面砸落。
羽蛇神眼里闪过一丝莫名，几乎毫无抵抗地就被砸在地上。
“萨隆你——”
但萨隆没心情听她多说，抓着羽蛇神的左手没有松开，半跪在地上，握着「眷顾」的右手上扬，像切菜一般朝她腰间剁下。
不带任何声威的大剑高速斩落，却在距离羽蛇神不足十公分的位置被迫放缓了速度，绽放着太阳一般光芒的魔力阻隔在它面前。
“只是为了那微不足道的平凡愿景，却要一次次赌上性命去战斗...”
一剑被阻，萨隆毫不犹豫，扬起「眷顾」再剁，但这短暂的空档却被羽蛇神抓住，她的手腕突然变得如水蛇一般湿滑，轻易就从萨隆手中挣脱，在地上翻滚一圈躲过近在咫尺的一剑，接连两个空翻拉开一段安全的距离。
但平地上的这点距离对萨隆来说等于没有，他脚下的地面瞬间炸裂，空气中的炸响声慢了半拍才响起，人影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瞬，萨隆跨越空间冲到羽蛇神面前，手中大剑紧随而至砍向她的面门。
“...这其中真的有乐趣可言吗？？”
回应质问的，是一面绿底镶金的小圆盾。
“噹！”
圆盾挡在大剑的路径上，两者相撞发出一声脆响，羽蛇神一手撑着盾牌，另一只手舞动金色宽剑扫向萨隆。
但萨隆对大剑被阻隔早有准备，小腿如鞭子一样狠狠甩出，在被金色宽剑扫到前正中羽蛇神的下肋。
“......”
羽蛇神的脸部因为疼痛而扭曲，再也无法维持那副爽朗的笑容，呲着牙倒飞出十几米后站稳，看向萨隆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莫名。
萨隆读不懂羽蛇神的眼神，但他清楚自己的心态出了些问题，或者说一直都有问题。
“战斗是互相伤害的过程，这样的过程只会让我痛苦。”
说话的时间，萨隆已经追上羽蛇神，「眷顾」在他手中仿佛失去了重量和体积的限制，狂风骤雨般劈砍。
羽蛇神举着宽剑和圆盾格挡，密不透风的攻击让她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她瞪大眼睛，凝神注视着萨隆。
“这种痛苦...难道萨隆一直带着仇恨在战斗吗？！”
“仇恨？不不不。”
萨隆摇头，一剑劈在圆盾上，双手握住剑柄，全身的力量向下挤压，羽蛇神脚下的土地先一步碎裂，泥土和石块四处飞溅。
“无论是被伤害，还是施加伤害，都会让我感受到痛苦，仅此而已。”
被伤害会痛，这很好理解。但是连施加伤害都会感受到痛苦，却不在羽蛇神的理解范围内了。
是因为过于善良吗？有可能，但这并不符合羽蛇神对萨隆的观察结论。她露出不解的神情，正待开口询问，又被狠狠一剑砸在圆盾上。
“不懂吗？也对，就像我无法理解你的愉悦一样，高高在上的神明怎么会理解一介凡人的痛苦呢？”
萨隆在说谎，他很清楚，这根本不是一介凡人的痛苦。羽蛇神绝对猜不到，他内心的痛苦并非源于情感，而是来自世界的反馈。
无关战斗正义与否，无论结果是否对这个世界有益，萨隆对这个世界任意生灵造成的伤害都会被反馈回一道直击心内的苦楚，仿佛是在拷问他的灵魂，试图让他放下手中武器。
这份痛苦一直伴随在他左右，也成为了萨隆每场战斗时唯一的感受。
对于这样的反馈，萨隆的选择也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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