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司琅
“这里是神代，为什么不用神代的魔术呢？应该不需要这么麻烦吧。”
“神代魔术虽然好用，但我们没有可以倚靠的魔术师啊...”
想到乌鲁克里两个因为种种理由无法发挥出真实实力的冠位Caster候补，萨隆苦恼地摇了摇头。
“而且，要针对一柱「神」发动的大型魔术，也不是单靠魔术师施法能够完成的。”
“大概了解了，那我们要做些什么？”
“找准位置炸开它。”
萨隆抬手指了指两人身前不远处的河岸，他们要做的第一步就是人为的将地脉牵引出一条通往尼普尔的支流。
“梅林说的位置大概就是在这附近了，帮我注意一下附近有没有在树上做出的标记吧，我怕自己错过了。”
“标记吗？我知道了。”
巴御前点了点头，将注意力放到了河岸边熙熙攘攘的树木上，跟着萨隆继续沿河岸北上。
没走多久，她就先一步发现了目标，抬手指向不远处。
“萨隆，那个是不是？”
“嗯...”
萨隆顺着巴御前的手指望去，果然，一颗长在河岸岸提上的歪脖子树的树杈上，系着一条缎带。
粉色的缎带迎着河岸上的风飘然起舞，看起来格外风骚，无论是布料还是颜色，都应该是现在的苏美尔人未曾掌握的。
“应该没错了，除了梅林也没人会用这种东西做标记了。”
“确实，很有梅林先生的风格...”
巴御前笑着附和，跟在萨隆身后跃上河堤。
萨隆将挂在腰间的一个布袋取下，里面除了两罐暗红色的不明液体和一张卷轴外，全是已经灌注好魔力的青金石。
想要破坏河堤简单，但是要引动地脉的话就得用上魔术的手段了。
“不得不说，知识渊博算得上是梅林为数不多的优点了，毕竟是览遍人类史的偷窥狂。”
萨隆明夸实贬地嘲讽了两句，递了一罐红色液体和一半的青金石给巴御前，指了指脚下的河岸。
“照着卷轴上的图案放大二十倍，你在这里画一个，我去五米外再画一个，上面有标注石头放在哪里。”
“我知道了。”
巴御前接过罐子，只看了一眼就把卷轴上的图案铭记于心，拿起罐子就开始往河岸上倾倒。
看起来有些粗洒的动作，但随着罐中的液体逐渐落在岸上，竟是完美按照卷轴上的图案比例形成，没有一丁点的误差，对力量的把控可以说是甄至巅峰。
大约二十颗上下的青金石随之落入标注好的节点之中，巴御前满意地看了眼自己的成果，拍了拍手转头看向另一边的萨隆。
“我好了，你呢？”
“......”
萨隆转头对巴御前露出一个求助的眼神，他正把卷轴攥在手里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呢。
这究竟该从哪里拆开啊...
卷轴上圆环套圆环似的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对他来说简直是难以言诉的痛苦，不光看上去就让人头晕眼花，要从哪里开始画也让他头大。
魔术什么的，不会就不会了吧，也挺好的...
“好啦好啦，我来弄吧。怎么突然像个孩子似的，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好心疼。”
巴御前走上前，抬手在萨隆脸上揉了揉，踮起脚尖轻轻啄了一口，然后接过萨隆手里的罐子，又重复了一边挥洒自如的动作。
半分钟不到，第二个魔术法阵也在巴御前的手底下成型，与之前完成的那个一模一样。
没关系，巴的职阶其实是隐藏的Caster，能做到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如此...我不酸...一点也不羡慕...
呜......
酸归酸，萨隆还是感到无比庆幸的，要是他自己来做这事，估计现在就只能望着底格里斯河发呆了。
“呼，幸好有巴在，不然我就只能傻眼了。”
在带着些骄傲神情的俏脸上吻了吻，萨隆拉着巴御前走开了一些距离。
“在这等我，梅林那家伙设计的东西保不准会引起什么奇奇怪怪反应。”
“嗯，那你当心。”
巴御前乖乖点头，又多退了十几步远，才站在原地朝着萨隆笑笑。
「提示：巴御前好感度+1，当前：96」
放下心的萨隆走到魔术法阵前，默默估算了一下两个法阵之间的距离，一根手指点在法阵最顶端的青金石上，稍一发力，宝石应声而碎。
而几乎在青金石破裂的同时，萨隆已经跑到了第二个法阵旁，故技重施后不做停留，跑回了巴御前的身边。
想象中“轰”地一声地动山摇的爆炸并没有发生，两个魔术法阵在被激活后甚至没有发出什么刺眼的光华，似乎是完全在向下发生着作用。
不过半分钟的时间，法阵之间的河堤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溶解消失，而泛滥涌动着的河水却没有铺开，反而维持着与法阵间距离相同的宽度冲了出去！
河水前进的方向，正是尼普尔！
而此时正在尼普尔附近调集魔兽的金固，迅速察觉了地脉逐渐发出的改变！
“是谁！谁在修改底格里斯河的地脉！？”
第三十八章 怎么老是你
如果放到现代，那掌握着“脚下土地”这一权能的恩奇都应该算是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地脉管理者”，而完全继承了恩奇都能力的金固，同样可以感知到这片土地上的任何风吹草动。
但问题是这里是神代，神明就在身边，没有魔术师会舍近求远地利用地脉来施展魔术，除非...
“梅林！？”
金固眼中流露出浓郁的杀气，正是梅林的诡计和狡猾才让他不得不折腾出一个「三女神同盟」来对人类迂回的进行毁灭。
但是，随着金固将感知扩散，却发现地脉变动处附近存在的灵基，并非是梅林，而是一个没有印象的存在。
“不管你是谁...出了那道防线，都得死！”
金固确认了方位，丢下已经被聚拢的魔兽，跃至空中，朝着底格里斯河的方向飞驰而去！
十几公里的直线距离仅不到两分钟就被金固跨越，随着与底格里斯河之间距离的不断拉近，他已经准确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一个站在河岸边身着铠甲的女性从者，正是被金固感知到的巴御前，她正一脸戒备地拉起长弓对准金固飞来的方向。
而在巴御前身旁，金固看到了已经让自己两次铩羽而归的熟悉身影。
“萨隆！为什么又是你！”
我也在想为什么老是你呢...
萨隆咧嘴一笑，按下巴御前手中瞄准金固的长弓，上前两步将她的身影罩在了身后，抬头望向金固。
“我就在想，这么大的动静应该瞒不过你...果然，你来了啊，金固。”
像是熟人相见的寒暄，仿佛根本不是杀之而后快的仇敌。
金固被萨隆历经千锤百炼的爽朗笑容骗到，脸上闪过纠结的神色，随后缓缓从空中落下。
“你...你如果愿意跟我去见母亲的话...”
温柔的语气，像是在面对着亲人一样，但萨隆每次听到都觉得头皮发麻。
咱能放过这茬吗？
萨隆抬手做出了打断的手势。
“你的母亲？是鲜血神殿里的那头复仇之兽吗？又或者是，正沉睡在波斯湾里的起源之母？”
“啊...你果然清楚这一切...”
金固长叹一声，看向萨隆的眼里充满了浓浓的不解，他不懂。
“既然你知道，那就更应该清楚这是无谓的反抗，就算你帮人类杀掉再多的魔兽，甚至将「魔兽女神」都杀死，也根本无济于事！没人能阻挡母亲的归来，旧人类的毁灭是注定的结局！”
“和怎样的结局无关，金固。”
萨隆缓缓摇头。
“我是人类，只要还没有倒下，就自然要继续斗争下去。”
“斗争？这和你是不是人类有什么关系！？”
“因为人类就是这样啊，热爱着斗争，也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斗争。也许不用什么魔术王，明天或者后天人类自己就会自相残杀到灭绝。
但是...神明？魔术王？起源之母？他们都无法让人类停下来的。
生也好死也罢，是失败是胜利都可以，斗争是不会停下来的。”
金固虽然具备知性，但他的本质终究只是执行命令的兵器，萨隆晦涩的话语让他难以理解。
“你...不可理喻！”
“无法理解也没关系，只需要认清我们是不死不休的敌人就足够了。”
萨隆轻抿嘴唇，从身后取下了自己的武器，金固周身已经实质化的暴躁魔力，让他不得不认真戒备。
但金固却只是沉默站在原地，眉头紧锁，似乎有些拿捏不定主意。
片刻，金固收敛了气势，浮上了半空。
“既然你想要斗争，那就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吧，萨隆。
但是，结局的注定的，母亲归来之日，就是旧人类灭绝之日！”
直到金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萨隆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长舒了一口气。
没有动手是最好的结果，省得还要费心把金固引到远处去打。
萨隆和巴御前在这里布下的魔术需要持续六个小时才能彻底改变地脉流向，一旦遭到破坏，前功尽弃不说，下次再来也会遭到金固的严加死守。
而且，如果真的动起手来，萨隆非常担心巴御前又会试图做出同归于尽的举动。
离解锁里程碑，还有好一段路要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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