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司琅
“——Aaa——”（萨隆，我的。）
提亚马特霸道地抱住之前被艾蕾握着的那只手，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
“是是是，你的你的。”
萨隆敷衍着提亚马特，偷偷将另一只手绕到身后去安抚艾蕾，可没想到提亚马特竟然发现了他的动作，连忙将另一只手也抢了过来，牢牢地抱在了怀里。
“——Aaaa——”（萨隆，都是我的。）
“......”
萨隆无奈地叹了声气，回头对艾蕾抱歉地笑笑，转过头准备跟提亚马特好好说道说道，却突然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因为提亚马特的身体在发抖。
面对即将到来的回归和重塑，她不仅没有感到喜悦，反而害怕得浑身发抖。
她在害怕，害怕当她不再是「恶」时，萨隆就会离她而去。
映照出星之内海的星瞳，将这份担忧完整地印在了萨隆的心上。
“不要怕，母亲。”
萨隆牵着提亚马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然后张开双臂将她拥抱在怀里。
“无论灵基如何变化，你永远都是我的母亲。我也永远不会离你而去。永远的意思知道吗？就是从现在一直到世界，不，宇宙毁灭。”
考虑到动不动就有人要毁灭世界，还经常能成功，所以「永远=直到宇宙毁灭」应该更有说服力。
“——Aaaaaaa——”（害怕，但是相信萨隆，永远相信。）
提亚马特的情绪渐渐平缓下来，不过身体还是在微微颤抖着。
“不怕不怕，有我呢。”
萨隆温柔地帮她顺着后背，同时分出一半的注意力放在外界，观察混沌之潮的覆盖情况。
“只剩下最后几座山头了，母亲准备好，不要让回归的神性混入现在的灵基，直接用它构筑新的灵基。”
“——Aaaa——”（还差一点才准备好。）
萨隆被吓得差点跳起来，连忙问道：“还差什么？”
“——Aaaaaa——”（舔舔，等下会很痛。）
提亚马特将脸颊凑到萨隆嘴上。
不是要舔萨隆，而是让萨隆舔。
换作平时，这种羞耻的要求萨隆一定会在没有外人在场的情况下才会勉强答应，但是现在不会。
“会很痛吗？我知道了...”
温柔地捧起提亚马特的脸，脑袋凑上前，张开嘴，左脸一下，右脸一下，鼻尖也没有漏下，唯独避开了纤薄的红唇。
他的心中没有任何杂念，动作宛如朝圣般虔诚，反复在光滑如玉的皮肤上留下他的爱，希望这份爱可以化解提亚马特即将承受的痛苦。
“——Aaaa——”（准备好了。）
提亚马特喊停之前，萨隆已经放开了提亚马特，他们同时感知到了，混沌之潮已经将北欧的土地完全覆盖。
“——Aaaa——”（来了，要上去。）
提亚马特退开几步，头顶处的混沌之潮随声而动，开启了一条上升的通道。
“艾蕾，我们也上去。”
“嗯。”
萨隆拉着艾蕾也一起沿着通道上升。
海面上，提亚马特踩着海水，仰头唱出一声饱含「回归」之意的歌声。
“——Aaaaaaaaa——”
歌声越来越响亮，回荡在被风暴之壁包围的空间内，迅速引起了空间的震动。
某种无形的，却可以清晰感知到的，属于神的光辉，凝聚在了提亚马特的头顶上方。
混沌之潮欢快地翻涌着，传达着来自灵基深处的喜悦。
远处，北欧的土地被掩藏在混沌之潮下方，也献上了不甘却匍匐的崇高敬意。
献祭了北欧的人类史，打倒了北欧唯一的神，并将北欧异闻带的土地一齐当作养料，萨隆终于帮助提亚马特取回了她的神性。
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
萨隆感到十分紧张，脚掌不受控制地在海水上疾速拍打着，手心也有些冒汗。
在他身旁，艾蕾取出发热神殿美斯拉姆忒亚攥在手里，脸色镇定，嘴里却念念有词：
“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为了萨隆，母亲必须要成功...”
“别紧张，母亲能做到的。”
萨隆拍了拍艾蕾的肩膀。
为了不影响到提亚马特的状态，他没有做出任何亲密的举动，可谓是煞费苦心。
提亚马特那边，回归的神性想要朝着混沌之潮降落，却被她的意志拒绝，停在了她的头顶上方。
“——Gaaaaaaa——”
歌声开始变得压抑，魔力卷起风暴吹向四周，释放出一股磅礴伟岸的气息。
灵基的重塑，开始了。
“——AAAAA——”
风暴中心，提亚马特的身体开始从真实转为虚幻，而停滞于她头顶的神性光辉中，外表完全相同的一柱神躯迅速从虚幻过渡到真实。
到目前为止，一切看起来很顺利。
突然，风暴周围掀起了十层楼高的海浪。
属于「Beast」灵基的那一部分察觉自身到正被抛弃，开始了剧烈的反抗。
“——GAAAAAAAA——”
撕心裂肺的哀声，传递出了任何形容词都难以描绘的痛苦。
灵魂的相连，让萨隆更加真切地感受到了提亚马特正在承受的一切。
灵基内的每一滴黑色的海水，都在拖拽着提亚马特的灵魂，试图将她固定在Beast灵基之内。而构成提亚马特灵基的海水，足以填满整个印度洋。
抓着将一个人的头发将他拔起，再将这份痛感放大一百万倍，恐怕也不及提亚马特正在承受的痛苦的万分之一。
萨隆的双脚，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哪怕什么都无法改变，也可以再舔舔提亚马特。
“哎？萨隆你去哪？”
艾蕾想跟上，可是魔力形成的风暴将她逼退。
“我去陪母亲，艾蕾你在这里。”
萨隆轻点一下头，步履坚定地走向前方。
他穿过风暴，来到了提亚马特身旁，可是走近了才发现，天上一个提亚马特，海上一个提亚马特，两个身体同调地发出痛苦的哀声，他该安抚哪一个？
正当他举棋不定的时候，两个提亚马特同步地转头看了过来，露出了一模一样的幸福笑容。
“S...”
耳边响起了意义不明的声音，在萨隆眼里，停在海面上的提亚马特迅速化为了虚影，而天上的那个缓缓落在了海面上。
“S...a...S...”
她一边从嘴里吐着意义不明的音节，一边走到萨隆身前，温柔地笑了起来。
“Sa，萨，隆。”
这一声呼喊，瞬间让萨隆泪流满面。
“...母亲。”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感动，将提亚马特紧紧拥在了怀里。
“T..i..a..n，舔舔。”
唔，熟悉的口水，看来是改不掉了。
pS：5000字，就不拆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提亚马特变好了，也变坏了
具体的感觉很难形容。
不是难过，不是喜悦，也不是悲喜交加。
除此之外，人还会因为什么流泪？萨隆不知道。
他只知道，当提亚马特用「月球语」喊出他名字的时候，泪水瞬间喷涌而出，怎么都止不住。
“萨隆不哭，舔舔，舔舔就好了。”
婉转的人声，灿烂的笑容，浑身洋溢着幸福感觉的提亚马特让萨隆感受到了些许陌生。
不过，当温润湿滑的舌尖触及脸颊，不仅没有带走泪水，反而弄得他满脸湿漉漉的时候，灵魂上紧密相连的熟悉感又回来了。
眼前的人，还是提亚马特。
“嗯，母亲。”
萨隆抹了把脸，开心地笑了一声，低下头，在提亚马特的两边侧脸上各亲了一下。
“Mua~”
提亚马特笑盈盈地亲了回来，看她开心的样子，之前所承受的巨大痛苦应该是褪去了。
萨隆心里悬着的大石也终于稳稳地落下。
方才靠过来的时候，他的心里矛盾极了。
既害怕提亚马特因为痛苦而选择放弃，同时也因为不忍和心痛，产生了让提亚马特就此停下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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