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司琅
告诉她不好，说不定会来捣乱。
不告诉她好像也不好，猫的好奇心只能害死猫，但是女人一旦起了好奇心，足以毁灭一个男人的未来。
于是，萨隆决定误导一下她——
“我要去有海的地方。”
“别死了。我将来还要找你报仇呢。”
两句话的中间有非常明显的间隔，哪句是真哪句是假，萨隆突然觉得，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他背对着秘书狐挥了挥手，然后抬脚走向溶洞外面。
“哎？你的意思，是还想再见到我？”
秘书狐的声音拔高了好几度，像是从扭蛋中开出了最想要的那个玩具，满是惊喜。
“要是还像现在这么弱就算了，欺负起来没意思，还容易不小心玩死。”
萨隆果断泼出一盆冷水，然后迅速闪到左边五米的位置。
下一瞬间，一颗子弹呼啸着从他身旁飞过，子弹上散发着强烈的魔力反应，以及比魔力反应还要强十倍百倍的愤怒。
“萨隆！！！我诅咒你*****，你******，*****你***，*******……”
气到石乐志的秘书狐口吐莲花，咒骂的词汇像是被加持了高速神言，准确且清晰，并且持续不断地钻进萨隆脑海。
“啊，果然，这才是真实的高扬吉娃娃。刚刚那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只是她的伪装，根本骗不了我。”
萨隆为自己的慧眼识人点了个赞，他刚刚差点就在心里给秘书狐打上'还挺可爱'的标签，好在源源不断的咒骂声证明迅速远离的做法非常正确。
至于秘书狐是因为受萨隆刺激才如此失态？这些都不重要啦！他没有继续刺激，不还是在拼命骂着吗？
一直到萨隆离开溶洞，悦耳的咒骂才终于被暴风雪的呼啸所掩盖，令世间重归美好。
“耽误得好像有点久，得赶紧去找小盖了，到时候就说是因为玛修和咕哒子她们太热情，一起吃了顿饭吧...”
准备完说辞，萨隆拿出罗盘，在原地调整了一下方向，然后钻进了无边的暴风雪中。
第二百一十一章 以暴制暴
暴风雪肆虐着，仿佛一头饿狼将这片土地上的一切撕咬、啃噬，吞进腹中。
唯二得以幸免的，只有头顶密布的雷云和穿透雷云映照天边的极光。
以上这些，便是萨隆行走在漫天风雪中，用肉眼所能看到的一切。
即便动用魔力和感知，也只能找到一些零散分布在这片土地上的咆哮兽。
它们诞生于此，完全适应这片土地，但人类不行。
所以，在极寒和魔兽双重逼迫下，为了生存，人类完成了自我进化。
不仅仅是在生理上与魔兽进行融合，取得了足以在这片土地上生存下去的力量，支撑着人类心理的，是一条绝对优先的理论——
弱肉强食。
当萨隆在罗盘的指引下在一个雅嘎村庄找到盖提亚时，便看到了这条理论的实际应用。
村庄的出口处被五十来只雅嘎堵得水泄不通，他们半数手持刀剑，半数在手里端着具备魔力反应的猎枪。
这是一伙盗贼。
他们的衣物上充斥着随意拼搭的痕迹，可以断定是抢夺而来。
而这伙盗贼，正在向村庄发起进攻。
村庄里的雅嘎们没有坐以待毙，但似乎是受限于武器的不足，他们只是将进入村庄的入口用障碍物堵塞，正非常被动地防守着，并点起狼烟等待好心人的救援。
村庄很幸运，因为刚好有个好心人路过。
即便还隔得有些距离，萨隆还是在村口看到了一身流浪汉装束的盖提亚。
盖提亚手持一把纤细的剑，没有像萨隆期待的那样用出什么精彩的魔术，而是用细剑削去了每个盗贼的一只手。
没有错过一个盗贼，却也没有杀死一个人盗贼。
盗贼们虽然凶恶，却也不是傻子。实力的绝对差距让他们顿时醒悟，夺路而逃。
可非常不幸的是，盗贼选择的撤退路线上，正站着萨隆。
“唉...”
萨隆叹了声气。
许久未用的「王律之键·副本」激活，四周的空气迅速扭曲成金色的旋涡。十六柄魔杖从金色旋涡中钻出，神代的大魔术已经蓄势待发。
削去一只手的代价，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足以达到惩戒的效果。
但是，对于这些雅嘎盗贼们来说，还远远不够。
萨隆看得很清楚，那些盗贼们正一边逃跑，一边将断掉的手按在手腕上的切口上，想必抵达下一个村落时，这几十只手又可以用来完成杀戮和掠夺的任务了吧。
为了避免更多的恶滋生，他们的命运被决定了。
轰——
十六发金色魔炮发射，射击覆盖了所有盗贼，他们无处可逃，只能发出临死前的惨叫，却被更为强烈的爆炸声掩盖。
当魔炮的强光散去时，显露出了盗贼们四分五裂的尸体。而刚刚在魔力爆发下停滞的风雪卷土重来，迅速将尸体掩盖，再无一丝痕迹。
越过那些尸体，走到正在为受伤村民们疗伤的盖提亚身旁，萨隆解释道。
“那些雅嘎们很快就能将伤势恢复，在我过来的方向还有很多类似的村庄。”
话音落下的时候，系统的提示也跟着跳出来：
「提示：盖提亚好感度+3，盖提亚好感度已开启」
“...我没有想那么多。”
盖提亚做出了辩解，声音中还带着一丝庆幸，治疗村民的专注动作中散发着来自本源的温柔。
“你怎么看待这里？”
他问萨隆。
这里指的不是这个村子，而是这个异闻带。
“......”
就在萨隆还在琢磨该怎么回答时，盖提亚治好了最后一个受伤的村民，转身朝向村外。
“边走边说吧。”
“嗯。”
萨隆很有自觉，虽然他救下了两个村子的雅嘎，但不管是他还是盖提亚，他们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都是过客。
他们解决不了这个世界的问题。
“第一眼看上去，可以轻易得到「这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世界」的结论。但是真的一点希望和转机都没有吗？不一定吧。用「错误」来裁定一个世界的历史，本身就是错的。”
走在路上，萨隆对盖提亚的问题作出了回答。
“所以你的做法其实是对的。回到星球诞生之初，彻底改变世界的运行规则，从源头处消除悲剧诞生的根源。”
“？？？”
盖提亚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看向萨隆，破旧斗篷下露出了不可思议的震惊眼神。
「提示：盖提亚好感度+10」
萨隆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
“但你的思路有问题。哪怕包括失去生命在内，是否是痛苦和悲剧都是由人类自身的想法和情感来决定的，仅仅是「看到」并不足以让你拥有替人类做决定的资格。”
“那什么人有资格？”盖提亚问。
“我哪知道，但肯定不是神或是根源什么的。”
萨隆撇了撇嘴，脑海里紧接着冒出一个骚想法。
“我推荐你去20-21世纪的神州去看看，那里应该有答案。”
他的嘴炮功力不行，还不足以对进行传教，但是神州大地人才辈出，一定可以将盖提亚引导到正确的道路上。
“20-21世纪的神州吗...不可思议，竟然从来没有在我的视野中出现过。你是在月灵晶体（Mooncell）中看到的？”
盖提亚的问题，让萨隆有点懵。
“Mooncell？”
不理解，哪怕被识破是穿越者都不奇怪，但为什么会和Mooncell联系在一起？
可盖提亚没有说谎的必要，他的口吻也很笃定，应该是千里眼看到的。
“隐约看到一些，你和Mooncell有很深的关联。”
千里眼，这东西为什么我没有？
真可恨啊。
“谢了。”
但萨隆还是要感谢盖提亚的提醒，说不定这是将线索串联起来的关键点。
「提示：盖提亚好感度+1」
“...不客气。”
盖提亚沉默了半秒才回应，像是容易害羞的孩子因为被表达感谢而显得非常腼腆，并迅速转移了话题。
“不过现在地球已经被漂白，还没办法进行泛人类史的时间节点穿梭。”
“那就等玛修和咕哒子她们夺回泛人类史之后再去好了，反正看你的样子也是打算把每个异闻带的走一遍。”
作为共同旅行的小伙伴，萨隆安慰道。
“而且失败了也没关系，还有其他平行世界呢。”
“...你也对她们没信心吗？”
「也」这个字就用得很精妙，看来盖提亚是真的非常不放心玛修和咕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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